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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少主”
“军队呢?”张启抬头望着他,汪穆族名张谦禾,他此刻的身份,是朝廷支援西北,掌管十万兵马的元帅。
这颗暗棋张家埋了十余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张启从京都张家出来后可以利用他的身份再次进入大周朝廷高层。
“再两个时辰就可以到此处。”
闻言,张启站起身“你们去准备吧!”
“是”
张启起身进了内室,张谦诩和张谦禾跟了进去,除了棕色衣服的引路人,另外十人都离开了此处。
内室正中摆放了一张床,旁边有一个小柜子。
张启平躺上去,张谦诩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又从盒子里取出一瓶药水,以及两把细小,轻薄如翼的刀。
棕色衣服的男子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又恭身退了出去。
张谦诩从盒子里拿出一块毛巾,浸了热水,将药水均匀倒到毛巾上,一点一点的擦拭张启的脸。
而张谦禾在旁边准备新的毛巾,棕衣人一盆一盆的将水端进端出。
一个半时辰后,三人从内室出来。
可出来的人,变成了张谦禾或者说汪穆,张谦诩以及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但又透露着一股儒雅气息的年轻人。
汪穆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着张谦诩道:“在兴隆客栈天字二号房有一个人,是我师弟,叫余疏,你去将他带来,以后你就负责带他。”
“是”张谦诩扬起嘴角,他负责带人,那要看那人经不经受得住了。
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余疏回到房间躺着躺着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午时。张谦诩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回应。想了想,去了张启的房间,从窗子翻了过去。
余疏睡得迷迷糊糊总觉得有人看着自己。
揉了揉眼睛睁开一条缝又闭上,突然,她一个鲤鱼打滚起来瞪向来人,然后将手伸到枕头底下去摸帘栊。
“你是谁?”她看着张谦诩一脸警惕。
张谦诩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个眉眼精致,眼睛灵动,偏偏紧绷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严肃的小孩子。
心想这是个好差事啊,看起来根骨不错,就是不知道经不经的起他收拾。
“我是谁?”张谦诩一张俊脸靠近余疏,狭长的凤眼噙着笑“你猜啊!”
余疏皱起眉头,退到床角,捏紧了手里的帘栊,用余光观察周围的环境,这床四周都是围帐,除了从这个陌生男子旁边出去,没有别的办法。
看着面前这个孩子咕噜咕噜转的眼珠,张谦诩觉得自己可以配合她玩会儿。
将目光放到她被子下藏着手的地方。
余疏刚觉得不妙,被子就被掀开,她还来不及做什么,手里的帘栊就被对方抢了。
得手后张谦诩直起腰,望着手中的帘栊啧啧称奇:“竟然是帘栊,小家伙你的身份不一般呀!”虽然从少主口中知道这么个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人身份可能不一般,没想到竟然是拥有帘栊的人。
张谦诩猛的把头伸到余疏面前:“竟然是帘栊,你不会是个女的吧?”说完,张谦诩看着余疏俊秀的脸,觉得这个说法似乎挺靠谱。
不待多想,面前的人忽然将头猛的碰过来。
他侧身让过。余疏撞人不成,自己反到刹不住,一个人面朝下的趴到床上,好在床很宽,她没有把自己甩到地上。
但是用力太猛,她觉得自己的鼻梁骨都快要断了,疼得她眼泪都快要冒出来了。这一下,她连刚刚他说自己不会是女人的话都顾不上了。
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人面前余疏都快要气哭了。她起身跳下床,除了刚刚的帘栊,束尹没有给过她别的武器,从总舵出来,张启也没有给她准备武器。
但此时,她顾不得这么多了。
面前的人已经忍不住笑出声,余疏气愤之余,想起花枝乱颤这个词。
她抄起桌子上的茶具就丢过去。张谦诩姿态优雅的一一避过。
“哎,你自己笨别拿我出气呀!”
余疏一言不发操起凳子就要扔,张谦诩见她真生气了,见好就收。避过第一个凳子,闪身到她面前,制住她的手:“算了算了,别生气了。我是你师兄派来找你的。”
余疏不说话,就死命瞪着他,但是手里的动作停下来。
张谦诩看着她却不觉得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主要是,周围没有东西可砸了,就连最近的凳子都在桌子对面,想拿到,得先绕过他。
慢慢的放开余疏的手,张谦诩将帘栊还给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咬了咬牙,余疏闷闷的开口。
“因为我知道你名字呀!我还知道你师父是束尹,只有你跟你师兄两个弟子。我还知道泗水山......”张谦诩扬起嘴角。
这个理由的确可以说服她,她想不出除了张启和总舵的猎者之外还会有什么人知道这么多。而且,这个人除了戏耍她之外对他没有恶意。
余疏放松下来“师兄呢?”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张谦诩说完就看着她,见她是真的安静下来后觉得这人太单纯,需要好好教导一番,她也不想想,也有可能是其他居心不良的人打听好了她们的一切故意来骗她的。
想着,张谦诩的脸上笑意更甚,余疏却莫名其妙的觉得后颈发冷,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走吧,我们该出发了。”说完他转身就走,余疏急忙将外衣穿好,将包袱也带上跟了出去。
不想外面有人侯着,见两人出来面色不变,撇了一眼室内,轻轻开口:“客官,您将本店的东西弄坏了,麻烦结算一下。”
刚刚又是砸茶具又是砸凳子的,那么大动静没人出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张谦诩低下头看着走在他旁边,嘴唇紧抿的余疏。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不怀好意的视线,余疏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没钱。”顿了顿又开口:“而且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出来,我也不会破坏人家东西。”
最后又对着小二道:“你看他长得这么好看,能不能抵了?可以给你们店做头牌。”她虽然没怎么出过门,但各个猎者从各地带来的话本子还是看了不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尤其是头牌的意思,她懂得很。
张谦诩面上继续保持着笑意,额头上的青筋却跳了跳。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能欺负小孩子......
将银子扔给店小二,张谦诩动作优雅的下了楼。余疏蹬蹬蹬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