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容不下旁人

释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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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什么呢?”顾黎走过来打了顾延后脑勺一掌。“爹娘皆在为了一个女子要死要活的。”

    佘笙看了一眼顾黎,福身后便小跑着出去。

    “笙儿。”

    “站住!”顾黎吼道,“此事她如若想不明白你再去她跟前也无用,你救了她如此多回,她也历经生死那么多回,这年纪了却还是看不透解不了你去又有何用?”

    “可是我不能没她,恕孩儿不孝。”

    佘笙小跑着到了宫殿外头,上了马车便止不住的哭泣,灾星一词跟了她二十多年,至今她的爹娘都因此不认她为女儿,她因灾星受了这么多的苦痛。

    又如何谅解得了顾延呢?

    “东家,您怎得哭得如此厉害?”沏园门口,王燕云扶着佘笙下了马车。

    佘笙抱着王燕云道着:“七嫂子,我的心太乱了,太乱了,许我该遵循净慧师太之言落发为尼,许才能解脱了去。”

    “东家,净慧师太是来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封给您。”

    佘笙拿帕子拭去泪珠子拿起插着鸡毛的书信来瞧着。

    “只有秋茶二字?”佘笙纳闷地道着,这秋茶二字用得着八百里加急吗?

    而秋茶即便完了也得等明年才有,这会儿一壶茶坊被景阳那小皇帝据为己有便是日后也不归她所有,也不应来找她才是。

    “七嫂子将门关起来,不得让外人进来一个,连佘锦与南翼都不得放进来。”

    “是。”王燕云见着顾延而来,缓慢着关了门,在尚且有一条缝的时候顾延便闯门而入。

    “你还来做什么?”佘笙问着。

    顾延将衣袖帘起道着:“我只想告诉你,我当时舍命救的是我此生挚爱,你我历经生死如此多回,你却要为前辈之事所扰吗?”

    佘笙见着那伤痕,冷声道着:“你别拿此事来要挟我,我杀不了你,也不愿再见到你。”

    顾延闭眼说着:“既然你要杀了我,那我便死了罢。”

    佘笙见着顾延手中有一把匕首朝着他的腹部狠狠地刺了下去。

    “佘锦五年前来骗人的江湖术士小把戏。”佘笙上前把匕首抽出,有一个伸缩的弹簧机关,一闻血还真是鸡血,“如今再骗我有意思吗?”

    顾延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我舍不得你一人在世间。”

    “顾延,其余之事我都可谅解你,此事我真的谅解不了,你对我好对我有恩我都铭记于心,且你也是我深爱的男子,可你不晓得那灾星之痛。”

    “可此事真与我无干,是那苏老相爷所为当真与我毫无干系呐,我见到万俟微时便隐隐有猜的是如此,确认之后更怕你会离我而去。

    你亦晓得那时我夜里做梦,梦到的都是你离我而去的画面,那种痛梦里尝尝便罢了,如若一定要你我分离,那真不如死了痛快。

    可如若我死了,我怕这世间你都无个可吐露心事之人,你晓得吗?那日里你深夜来寻我我既心疼你的脸,却也欣喜你是将我放在心中的人。”

    佘笙抿了抿唇,回忆着他们的点点滴滴,可却亦无法谅解,“你尚且年轻日后会遇到一个比我更爱你的女子,咱们既是有缘无分又何必强求?”

    “是,能找到比你爱我的女子多得很。”顾延道着。

    佘笙心底一疼。

    “可世间我将所有的心意都给了你,就差剜了心给你了,我的心中眼中都是你,容不下旁人了,可你呢?”

    “不必多说了,这个结我解不了,送客!”佘笙忍住不滴下眼泪来,进了屋内,手中秋茶二字早已被泪水给浸湿。

    --

    二月二,沏园里头大办了宴席。

    佘笙将沏园给了佘锦做府邸,她既喜欢官道她便也不拦着。

    景阳将一壶茶坊据为己有,要评判出天下第一茶之后封为御商再赐一壶茶坊给那人。

    这也等同于将佘笙排除在外了,毕竟精茶皆在一壶茶坊内,如今她要去评选也无茶去了。

    佘家对茶叶有兴趣之人已无,佘锦又一心与南翼在朝堂之中大展拳脚抱负,她对一壶茶坊也无多少要的必要了。

    左右这经景阳所挑选的茶商也必定不会薄待原本茶坊内的长工,即得天下第一茶的名号必定也会有爱茶之心。

    “阿姐,你越发的瘦了,姐夫也时常喝醉酒好不容易上个朝也醉言醉语额,好似个活死人似得,今日龙抬头的日子是抄苏家的日子,陛下命姐夫去抄,姐夫那消沉醉醺醺地模样也不知如何抄家呢。

    陛下判了苏家上下无数人死刑,看来这长安的刑场要血流成河了,也不知道苏老相爷会落得怎样的下场,这么大年纪了不知是流放还是杀头呢?陛下让姐夫做主呢。”

    佘锦喋喋不休地说着。

    佘笙虚弱地起身道着:“苏府今日抄家?”

    “是呐,今日龙抬头陛下特意选在今日便是要震慑天下人。”

    佘笙自床上而起,扶着床沿道着:“我要去苏家。”

    “阿姐,你这身子虚弱得很,其实你与姐夫闹什么别扭呢?历经如此多事兜兜转转你又何必如此折磨姐夫,又折磨你自己呢?”

    佘笙苦笑着说道:“锦儿,我并非折磨我自个儿,而是不想折磨自个儿,因我走不出心中那曲折的障。”

    “您这还不叫折磨自个儿呐?你瞧瞧你这才一月不到的功夫就把自个儿弄得如此虚弱,太医都说了您的病都好了,如今您有的都是心病,您何苦来的呢?有姐夫在您身旁时您从来不是这样的。”佘锦道着。

    佘笙挽着发髻道:“你与南翼如何了?可有动静?”

    “什么动静?”

    “孩子。”佘笙对镜道着,“我想见见茶市风光等茶市一了我便回笙园去了,到时一切尽看你自个儿的造化了。”

    “阿姐,孩子的是不急,我晓得这官场不好混,可我有顾皇后兰妃新帝身世皇室秘辛在,就算君是老虎我亦不惧!”佘锦吐舌道着,“这秘辛我可连南翼都没说。”

    佘笙道着:“秘辛不一定能保命反而引来祸端,对了,寻荇就拜托你照顾着了,景阳终究也是个男子恐他照料不好。”

    “阿姐,你放心吧。”

    --

    青石大街上,待着盔甲的侍卫包围了整个苏府,拿枪而入的士兵一分为十队,各自搜查着。

    而苏老相爷已带着苏家众人在院中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