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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万金面上浮现了一层薄汗。
佘笙倒是坦然地道着:“万俟女王快里边请,这是本坊主茶坊里头的总账房先生,许是郡主认错了人。”
万俟微往里头走着轻声对佘笙道:“你这裙子脏成这样了,也不晓得换换,莫要丢了大印一品官员的脸面呐。”
佘笙淡淡地言道:“我这没用的账房先生听闻万俟女王要来,感激流涕得很,他素日里就听闻女王名声今日得见女王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苏珍川在旁处说道:“左相夫人,你怎敢让粗鄙之人来到女王圣驾前边?”
“今日里要与万俟王谈生意,账房先生不在本坊主也不好轻易谈论,这不一听我要支十万两银子与万俟王谈生意,这账房先生流的泪也越发地多了些。”佘笙道着。
“十万两银子?”万俟微眼角一挑,“那便去你书房中谈吧,各位大人也请止步了。”
“这……左相爷,您夫人可不能与女王密谈呐。”一武将连出来拦着道。
顾延皱了皱眉头,行到佘笙身旁轻声道着:“朝廷命官不得与小邦国王单独密谈,这生意怕是要在陛下面前才可谈。”
“当着你的面也不可?”佘笙问着。
“你是我夫人,又本是苏家的女儿,为夫与苏相都不适宜看着你,那就只能是陛下了。”顾延小声道着。
佘笙沉思了一会儿道着:“早知还是在你离江南的时候和离好了。”
顾延捏了一把她的腰道:“又胡说。”
万俟微讥讽一笑道着:“大印陛下竟连自个儿人都防着。得了,本王听闻长乐园乃是长安第一园,先去长乐园里去转转。”
“恭送万俟女王。”佘笙一福身说道。
万俟微拂袖离去,顾延没立刻跟着上前问着佘笙道:“沙飞扬难不成就是江湖传言里头功夫天下第二比你还要凶狠上几分的大漠女魔头?”
“怎得叫比我凶狠上几分?我何时凶狠过了?”佘笙看了眼手中好不容易涂好的丹蔻道着。
柳万金一抖身子道着:“姑爷,要论凶狠咱东家在沙飞扬面前只是小儿科罢了。”
“你二人怎得会得罪江湖中人了?”顾延问着。
柳万金也不瞒着顾延道着:“回姑爷,当年去北漠给坊主求药时偶遇熟人误杀了沙飞扬男宠,幸好在下逃得快而沙飞扬在江南之地树敌众多不会轻易前来,在下才得以保了小命。”
佘笙听着柳万金这话想了起来道着:“记得柳先生言过,之所以会误杀了那男宠是因男子长得与本坊主有几分相似?”
“是。”柳万金言着。
佘笙与顾延对视了一眼道着:“湛郎可有见过万俟女王男子妆扮时的模样?”
“未曾有,江湖比朝堂要凶险之多,朝廷与江湖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牵扯进江湖是非里头。”顾延道着。
“我今夜里许不回来,你早些安睡。”佘笙坐在王燕云送过来的轮椅上道着。
“恩?你身子不好怎可落夜?”顾延问着。
佘笙道着:“树欲静而风不止,御茶之事未了,齐鲁那处又有妄加茶税茶商都养不了家,一壶茶坊岂能坐视不管?”
顾延叹气道着:“你越插手此事,这一壶茶坊这棵大树越会招风。且信为夫,有些事不是不愿让你晓得,而是为夫也还不知如何与人开口。”
那是他的至亲,如若让佘笙晓得了,她定会不顾一切出手……
倒时他又如何对爹娘,小姑姑,舅舅交待?也望佘笙此生莫要知晓此事才好。
“那便不说了。”佘笙接过来奶娘抱着婴儿,“湛郎你看这小娃儿多有趣。”
顾延半蹲着身子道:“你欢喜便好,只是你要记住苏家的根基已牢牢地扎根在朝堂里头,不只是贪官污吏,清官亦有不少,连根拔起何谈容易?即便你连根拔起了大印哪里来的如此多才能之人顶上?”
不让佘笙知晓此事的法子,便是让她不插手朝政之事。
“天下才子千千万。”佘笙道着。
“可迂腐无能只尊孔孟的书生亦是千千万。”
“不说这个了,七嫂子咱们走吧。”佘笙对着王燕云道着。
顾延俯身看了一眼小娃儿道着:“你又何必如此劳心费神呢?”
佘笙道着:“师太与我讲过,陛下对苏家的底线是在叛国,我既已知晓苏家有通西梁勾结北漠之事,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苏珍川或许有这等野心,可苏老相爷并没有如此大的野心的。”顾延摇头道着,“笙儿,相信为夫。”
“那些贪污来的银两呢?万俟女王又作何解释?”佘笙问着,“光晴丹一处便有近百万两银子,你可知百万两银子足以够买一座城池了!”
顾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放虎归山是因猴子作乱,可这虎早已被猎人监视在眼里。何为借刀杀人你应当也知晓这其中之事,你可明白?”
他将朝堂之事都掌控在手中,可这世间只南翼一人晓得他的心思,他如此说佘笙可否能明白?
佘笙一手堵着怀中婴儿之耳,也不顾柳万金明光王燕云三人在场道着:“与虎谋皮之事甚难,更有甚者,你又怎知这黄雀之后无竹笼呢?
若要待得太子登基之时才可除虎,那到时你等又有何把握觉得来得及?
当今陛下励精图治之盛业,难不成为了下一任君王便要将打下的盛业一消而散。
本有些事我不愿与你说,并非我心里头不晓得。
只是说出来了你我终是敌人,我不想与你为政敌,我一次次地不愿谈起,可不得不谈。
顾延,这北漠女王与我长得如此相像旁人都不傻,有眼者都知晓他是苏家人,苏家已掌控了北漠,难不成你要看着大印改姓苏吗?
顾苏二府面上是为敌,却也是已经互相勾结了,去不了一家,除非顾家为王或苏家为王,或者来一有魄力之暴君,不顾天下苍生除尽你二府党羽勾结。”
顾延便知她终究还是不明白,可这事她绝不能晓得,便劝道:“笙儿你别猜测了,你要知晓朝堂事与你而言远离是最好不过的?”
“我这些银子苏家都觊觎着呢,我又怎得逃离的了,得了,与你多说无异。”
“笙儿啊,你做事向来谨慎通晓大局,为何在苏府一事上就看的这么不明白呢?”
佘笙对着他道着:“你奉旨陪女王莫要失了礼数,快些去。”
顾延见劝她不过,终是走了,再谈到伤了这二人的感情。
待他走后,柳万金道着:“东家,这姑爷说的有理,朝堂之事你若是插手进去也不好,反而是将一壶茶坊尽数献给了朝廷,你还是放手这些事务好好得做好坊主做好左相夫人才是。”
“柳万金,茶坊能有今日你的确功不可没,我是无多少可活的日头了。可有对茶坊有异心之人不除,这花费了我心血的一壶茶坊又该如何是好呢?
此次因陛下卖了苏家的面子我才躲过了苏珍川的算计,日后呢?苏珍川如同苏通一般权倾朝野指日可待,又有谁知晓陛下今日宠爱顾延日后就怎得不会去宠苏珍川呢?”佘笙道着。
“东家方才也说了且有苏家叛国通敌在,陛下不会如此糊涂的。”王燕云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