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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古斯塔夫感受到周围的目光。
这个阶段的学习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即时是基础课程，也让古斯塔夫有些头大。
奥术基础，标准模型构筑，魔法生物探索一，奥术史，药剂学，奥术实践……这样的课程足足有十一门。一般而言，能够有能力成为奥术师的人都被认为有着很不错的智力水平，这样的课程还说不上是太过密集。
“今天来了一位新成员。”奥术基础课上，讲师介绍说道。“古斯塔夫，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他延迟了入学。”
感受着周围灼灼的目光，古斯塔夫有些紧张。
从一些途径了解到的情况来看，由于遗传的特质和本身精神力对于底层遗传物质的诱导作用，如果把学习奥术的能力比喻成一种性状的话，显然奥术师的后代们更加有机会延续这种性状。
也就是说，古斯塔夫面对的这一帮人，不少都是‘正规军’的后代。
学徒的作为按照阶梯，环状排开。
“好了，古斯塔夫，去找一个位置。”讲师说道，并不透露亲近或者疏远的态度。
…………
“继续上节课的话题，关于奥术基础的介绍。今天要开始的是奥术源能的转化形式，以及使用源能时候的主要诱导方式。这些知识，在你们进行奥术标准模型构筑，以及奥术实践课时候会变得异常重要。到时候，任何一个引导上的错误，都会导致不可预知的后果。”一旦进入讲课状态，讲师的语速变得飞快。
古斯塔夫发现身边的人拿出纸笔，开始记录，手速惊人。
“关于奥术源能的转化形式，这个在奥术帝国时期就有过初步的描述。把魔法能量从魔网中解放出来，让其回归本身的特质，最后形成的能量形式就是奥术源能。从那一刻开始，宣告了魔法时代的终结，以及奥术时代的开启。以此为契机，也导致了神系的混乱和对于奥术的打击。”
讲师回顾了一下前情，接着说道：“当然，我们并不是奥术史，那段铁血的历史不需要再次提及。抛开其中的深切意义，只从奥术角度提取，这是我们奥术基础课的要点。”
一点点开始向下进行，古斯塔夫渐渐明白了很多事情。
不依赖于精神力的控制，普通形式下的奥术源能呈现冷静的紫色流体状态，这和古斯塔夫在魔法塔中的见闻一致。在魔法时代，因为魔法神系的干涉，奥术源能被转化为存在于魔网之中的魔法能量。因此，在魔法时代，想要学习魔法，就要成为魔法神的信徒。之后，才能够按照某种特定的精神波动和咒语暗示，使用魔法和不可思议的能量。
在把魔法神系推翻之后，被魔网所控制的魔法能量开始逃离魔法神系的法则，这才有了回归本源的奥术源能。与魔法能量不同，奥术源能更加纯粹和稳定。因此，与经过了魔网诱导之后的魔法能量不一样，奥术源能难以透过简单的精神波动或者咒语驱动，必须要透过繁复的奥术模型构筑才能被激发出不同的性质。
奥术标准模型的构筑和铭记需要占用大量的脑域，这也是为什么在进入奥术时代之后，出现了法术位和精神负荷比这样描述词汇的原因。与魔法时代只需要奉献信仰，换取魔力相比，这样有限制的使用魔法看上去似乎是一种倒退。然而，不受神系的限制，只要知道了模型构筑方案就能够无差别地使用法术，则让奥术这样的方式在上限远远超越了原来的魔网体系。况且，不再需要神在我们头上，奥术师本身就是单独的个体。这样的自由芬芳，让人分外沉醉。
基于这些前提，特别是因为奥术源能本身的颠覆性质，在一开始，奥术师可是被称为‘渎神’的一伙人，和亵渎祭司一样，是诸神最为痛恨的一个团体。
“一般而言，第一次接触奥术时候，我们所采取的引导方式都是属于情绪引导。”讲师继续说道。“‘锋锐的是雷电，热切的是火焰，冰冷一些就是冰冻，厚重一点是大地的力量’。这是流传很广泛的歌谣，几乎就连普通人都熟知了。然而，这样的方式受制于心情的波动，非常的被动。试想，如果一个奥术师在和人作战的过程中想要使用热切的火焰，难道还要让自己变得热切而马虎起来？无论什么时候，奥术师要保持的是冷静以及……更加的冷静。”
“所以，为了保持自身的冷静，奥术师需要掌握的是更加有效和艰难的一种方式，这是第一种常用引导方式，我们称之为惯性引导。区别与情绪引导这种极其不稳定的引导方式。惯性引导成型之后，能够对奥术源能产生稳定而持久的分离作用。”
周围是笔尖和纸面因为位移而产生的沙沙声音，这里的奥术师‘预备役’们显然有着严格的自我规范。
“具体而言，如果要透过惯性引导进行源能的处理，你们至少需要在冥想上面花更多的时间和耐性。根本的原因在于，这种惯性引导需要形成非自主性的思维记忆方式。冥想的目的是为了扩展你们的精神秘门，或者说是为了创造更多的‘法术位’，用来铭记法术模型。这本身是与奥术源能性质处理无关的事情，可是如果在冥想过程中加入锻炼动作，久而久之，就能不同程度地产生对于系别魔力的产生促进作用。这种促进作用，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惯性引导。然而这样的锻炼十分困难，因为这涉及到了非常繁复的思维过程。其中的困难程度如果简而言之的话，就好像是在你大脑之外的机能之外额外添加一种非天性的功能。而现在开始，你们的主要精力都要放在这方面，进行惯性引导的锻炼。”
这个时候，有人举手。
“凯瑟琳，有什么疑问吗？”讲师询问。
“讲师，据我所了解的情况，除了情绪引导和惯性引导之外，还有至少三种以上的引导方式。其中就包括本能引导这一项目。这里是瑞德法尔，我相信对于源能的火系变化应该放在首位。以引导方式的效率比和最终效果来看，为什么不试试看本能引导？”
众多学徒看向了讲师。
讲师古怪地说道：“本能引导的优势在于血脉的激发，可这样的形式和惯性引导比较起来，限制在于……”
他的话语忽然停止了，凯瑟琳身上浮现出了冰蓝的色调，神秘繁复的纹路遍布她的全身，就连瞳孔也是如同冰霜宝石一样。寒风像是在她的身边打着圆圈，一层层向外辐射，凯瑟琳周围的学徒不自觉地把远离了一些。
“瑟曼的血脉！”
这是瑟曼的血脉，真正的根源是深渊的大恶魔瑟曼，一位曾经在深渊之战中赫赫有名的冰魔。在深渊之战中，已经取得了魔神资格的他因为个人的情感选择了坚持自我的信念。
讲师的头有些发胀，随着奥术第二共和国影响力的持续增加，类似于凯瑟琳这样的人到共和国之中进行交流的越来越多。这样的人，因为天生有着血脉上的因素，让他们在前期奥术学习的过程中有着不小的优势。然而，对于讲师和教授来说，拥有血脉的人，往往都有些偏执的倾向，并不是一个好学生。
叹了一口气，讲师无奈地说道：“好吧，如果你们之中有着凯瑟琳一样的上位血脉，自然而然，不需要进行惯性引导的练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