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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速
越说越气, 200斤女子忍不住又狠踩地上男孩一脚:“我没让你感恩戴德, 你他妈的还给我摆脸色、玩套路?要不是看中你的脸, 你还真以为我是被你的悲情故事打动了给你钱?!你问问在这个场子里混的,谁没一两个凄惨故事。”
被踩着的少年耳尖都气红,他气恼地抬起头,却在瞅见徐静怡的瞬间呆滞, 下意识喊道:“徐……姐?”
喊完后, 他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眨了眨, 甚至还用手背揉了揉。
大家都不是聋子,那声“姐”后, 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徐静怡身上。
【宿主,这可口小男生看着不错呀,盘条亮顺的,可惜不是攻略目标!提升他好感度系统也不能升级,你可以无视了,】系统很可惜地下结论。
——无视?!
徐静怡微微眯了眯眼,在他抬头的那一瞬间, 她认出这是谁——宁柏宇。
怎么说呢。
在这个世界上她可以无视任何人, 但有且只有一人, 她是有责任也有义务帮助的。
毕竟原身和她, 都欠对方一条命。
不过在不清楚情况前, 她不会妄动。
“喊姐?怎么的, 难不成那是你的小金主?”陈女士瞅了徐静怡几眼, 居然语重心长,“小妹妹,过来人和你说点道理,你这年纪就没必要花你父母钱包养男人,划不来。还不如去大学找小鲜肉,多的是。”
宁柏宇忽然硬声打断对方的话,咬牙切齿:“不是包养。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哟,刚还亲热地喊“姐”,现在就急着撇开干系。怎么着,难不成这一位是你的真爱?你特么在场子里当凯子,出门就冒充公子泡白富美是吧,”陈总显然是瞧出徐静怡衣服价值。
她不会为个m/b去结仇,但对年轻美貌少女的嫉妒,令她更加迁怒。
陈总的语气越发作践:“你他妈陪我这么久的酒不就是想要那个角色吗!行,片子里是大学生堕落成脱衣舞男,好像还是个同志片吧!你就在这表演脱衣秀,抱着那个保镖亲。你要是演得好,角色就给你。”
“请不要侮辱我,”宁柏宇倔强抬头,他读北影即将毕业,来这里寻求演艺机会,骄傲还刻在骨子里,“我不出来卖。”
“呵呵,”陈总表情恶劣,“你不是出来卖的?你收老娘那么多钱之前怎么不说?”
宁柏宇瞥了大胡子一眼,然后说:“是你说的,给电影投资的钱。”
陈总“嗤”地被逗笑,她踹了踹宁柏宇的腰腹:“傻孩子,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会给钱?行,你要喜欢这么个遮羞布也行,你过来伺候我满意,这钱我以后都给导演投。”
宁柏宇耻辱地咬唇,坚定道:“不。”
陈总冷笑,她也没多喜欢他,只是图个新鲜。
眼见又要作践对方,体恤胡渣男邱导迅速溜过来,勉强架住陈总的吨位,点头哈腰地说:“陈总,您别生气,多多包涵。”
“小邱,我看你也不是一个诚心的,”陈总推了推自己的肥肉,“把他带过来是给我下钩子钓鱼是吧,诱饵给我不让我吃,就让我看看过干瘾?!”
这话说得有些露骨。
宁柏宇羞愤得快晕过去。
徐静怡算看明白,这种潜规则事没有强大的背景不好插手,思索片刻,她觉得报警贩/毒/藏/毒比较便捷,掏出手机按上“110”。
刚准备拨通,一张大掌狠狠地钳在她的肩膀上,吓了徐静怡一跳。
她侧目,原来是表情不善的沈斯年,他不是回家了吗。
沈斯年的呼吸还有些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沈斯年确实提前开悍马回家,但一个小时过去,徐静怡依旧没有回来他就有些心乱。哪怕沈斯年再不待见对方,也不希望她出事。
要不是商场保安对瘦弱的徐静怡有印象,指对了路,沈斯年差点报警。
“怎么?”
“这是小姑娘能来的地方吗?”他音量拔高。
“能不能别性别歧视,”徐静怡表情有点懵。
25世纪精神与物质高度发达,虚拟网络的红灯区对男女都合法化,更露骨的场景她都听闻,早就见怪不怪。
她指了指另外几位:“喏,都是女的。”
——那能一样嘛!
沈斯年已经从找不到人的焦虑中恢复冷静:“好,别闹了,早点回去。”
“等会。”
沈斯年看她手机上按出110几个数字,忍不住问:“你要做什么?”
“报警,救人。”
沈斯年:“……”
——他险些被对方一本正经的表情给说服。
沈斯年皱眉,低声:“你想解救KTV的失足妇女?别蠢,她们大多是为了生计自愿的。”
——更何况市中心的夜总会场合,不是小警局能撬动的。
沈斯年转头看了下不远处混乱的场景,当看见躺地上的人后他的眉峰动了动,这人有点印象,上辈子被顾浩初的影视公司力捧好几年,只可惜没观众缘,人气始终在十八线,红不起来。
难道他和徐静怡有什么关系?
沈斯年还在思考时,刚刚还拽得二五八万的陈总,宛如遇见花朵的蜜蜂,“刷”的一次就凑到沈斯年旁边,肥肉乱颤,笑道:“哎呀,这不是沈大老板,沈公子吗!您这是陪您的……”
她的目光落在徐静怡身上,带着试探的味道。
“有事?”沈斯年没承认但更没否认的态度,令陈总心里有谱,估计两者有关系,不明说恐怕是见不得光的小蜜。
“没事没事,我带着的朋友一起来唱歌,没想到正巧是您女友的弟弟,您看着这巧合的,缘分啊,沈总有空没?晚上请您吃一顿饭?”陈总满嘴胡说地攀关系。
沈斯年刚回C市不久,名声不显,按道理陈女士的级别是不会知道他。
但年初沈斯年陪亲舅舅在京城参加过几次宴会,陈女士跟着亲姐去混脸熟,见沈斯年被着重介绍,自然知道是惹不得的青年才俊,这次有机会相遇,才迫不及待地巴过来。
胡渣男邱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别看陈总是暴发户又行为粗鄙,但她有个好姐夫在政府,再加上能拉下脸巴结权贵,在C市混得风生水起,谁都给几分面子。
连陈总都巴结的青年,还喊公子,那该是怎样手眼通天的人物。
他暗暗庆幸,多亏之前抱有一丝良心没有强行拉皮条,否则那位姐姐枕头风一吹,他还不得倒大霉。
同时也暗暗恼怒宁柏宇,有这样强悍的姐姐早应该说出来嘛,干嘛一直藏着掖着!现在不流行王子落难奋斗记,就流行操高富帅人设。
不过这种不满只能留在心底,邱导连忙将宁柏宇搀扶起来,一边拍灰,一边贴心试探:“小宁啊。之前的事是潜规则,我也没办法。但你也知道邱哥我是尽力护你了。你可别放在心上。”
还有些懵的宁柏宇敷衍点头。
“唉……不是邱哥说你,这个圈子水很深,在这里混,甭管多大背景都应该亮出来,以后里里外外都光鲜,”胡渣邱导搀着他往徐静怡那走去,低声,“……你姐对投资拍电影感兴趣吗?”
宁柏宇这才像是恍惚过来,表情有些古怪地瞅着不远处的徐静怡,半晌,才低声说:“她不是我姐。她没那个资格,我和她……一点也!不!熟!”
说到后面,嗓音甚至带着一抹怨恨。
“哎哟我说宁少爷哎,这时候就别闹别扭了,”邱导一拍裤腿,眼珠子一转,嘀咕道,“要不我去和她说道说道?”
“都说不认识了!”宁柏宇有些急地高声。
徐静怡走过来后直视对方:“不认识?你是宁柏宇么。”
邱导扯了扯嘴皮,嘚,连名字都说对了,还装啥样子。
他立刻将宁柏宇往那推一把,很识趣地躲到旁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宁柏宇视线带着抗拒与敌视,偏过头,低声,“你不是应该在监狱吗?怎么能跑到外面来。”
徐静怡:“嗯,立了点功,保释。”
宁柏宇的眉头都皱起来:“立了点功?就你这种害人精还能立功?我先说清楚,虽然姐姐临死前让我不要恨你,甚至要我多顾着你,呵呵……但我不傻,我不是她只满身正义感的傻妞。如果你敢趁机缠上我!我就敢对媒体举报你出狱,让社会舆论再把你送进去!”
徐静怡还没有反应,系统很有小霸王身边狗腿子风范地抖起来。
【宿主!这家伙实在是太跋扈,居然还敢威胁你!刚刚要不是你,他肯定被锤死。拿出你大佬的风范来,怼死他!】“安静!”
光球瞬间软趴趴。
“要不是他姐姐,半年前监狱暴动死的就是我,”徐静怡收敛眼睑,在脑海与系统轻声,“他气不过,我能理解。我也必须理解。”
郊区的一座女子监狱,女犯们端着塑料饭盒,整整齐齐地坐在大厅里吃饭,不约而同地远离最左侧的小方桌。
那儿坐着位短发女子,她慢条斯理地用餐,鎏金阳光落在她身上,竟有一股岁月静好的味道。
“哎!宁老大喊你等会找她,”脸上带疤的女子隔着两米冲短发女喊完,以更快地速度溜回去,宛如身后有恶鬼在追。
吃饭的女子将筷子轻轻一放,端着饭盒,有条不紊地清洗,离开。
她一走,身后的餐厅就炸了锅。
“这是第几个老大了?最近怎么都找她?”
“不知道,但我总觉得她越来越邪门。最近这三周,有头有脸的大佬都去狱医所报道,然后回来都找她。而且没谁敢继续惹她。”
“对。啊,不对啊……我们为什么说惹,我记得她三个月前进来时,不是被凌虐……”
“嘘……这话别提,她的事少说点。”
“哎,你们怕什么,”一个心高气傲的声音响起,短发黄毛女子挽着手中的筷子,笑得很浪,“知不知道新来的狱医帅得掉渣,大佬去狱医所纯粹爱帅哥呗,说不准那女的是个卖□□的,正好入了那几个大佬的眼。”
旁边几人没多看她一眼,能说出这种话,肯定是这几周才入狱的新犯人。
短发黄毛“呿”了一声,她一抬手,好几个姑娘阴郁跋扈地站起来。
黄毛满意地看到众人微变的脸色,混监狱,比混江湖还讲究排场面子,她观察了两周,孤身又有威信的徐静怡,是最好的下马威对象。
她领着人气势汹汹地离开,却不见身后许多人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神色。
“买定离手,这个小头头会不会也进狱医所!”
“我选会!五块糖。”
“五块糖,跟了。”
“跟!”
“屁,总要有对赌不跟的吧,少于一半我不做庄了啊!”
“呿……”原本还兴致勃勃赌博的女犯们瞬间散开,亏本生意才不做。
*
通往监狱房间的水泥路上,徐静怡半米一步,规规整整,没有分毫差错,却耷拉着眼皮,双肩下垂,步伐漫不经心,相排斥的气质诡异地融合在一起。
【……沈安阳好感度-5】
徐静怡脚步不停,最近几天脑子里冒出来的声音,她权当没听见。
推开2033监狱门,里面果然只有宁大佬一人。
她温吞道:“东西呢?”
大开阔斧坐在床上的肥胖女子冷眼看过来,顿了顿,扯着嘴唇说:“……都在那儿了,你说的书我没看见。”
徐静怡眼皮子抬起,手一动。
肥胖女子快速道:“我没撒谎。”
“嗯……我知道,”徐静怡微微额首。
她走到那儿,蹲下翻找包裹里的东西,这人果真不老实,药品少拿不说,药与药瓶还故意张冠李戴。唉,狱医换了人就是麻烦,希望别耽搁她出狱大计。
她拿起东西,准备离开。
“喂,承诺的解药呢,”女子猛地站起来,肥肉一颤颤,“说好了我过去,就把解药给我。”
徐静怡慢吞吞扭头:“嗯。也说好了要保密,但你告诉狱医了。”
——脑海提示狱医沈安阳降低好感,摆明是这位告密。
肥胖女子眼底闪过极端惊惧与狠辣:“我没有。你听哪个小瘪三说的,我……呜,痒痒疼……痒疼……”
话还没说完,女子宛如一摊肥肉倒在地上,蜷缩抖动,在地上不停地蹭,汗珠、沙土与白板肉缠绵在一起,有点恶心。
【宁静好感度-15】
徐静怡耷拉着眼皮,从口袋里丢过去一小袋粉。
原本还在地上不停抖动的女子,狼吞虎咽这小袋粉,身体立刻平复下来,她躺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半天没有说话。
【……宁静好感+……25?!】
徐静怡几乎能从脑海古板的机械音听出一抹惊讶。
“你,你到底从哪里搞来的粉,劲还这么足。”宁静在徐静怡走出门前,复杂地补充,“你连这玩意都搞得到,后台也硬茬。之前何必伪装,顾总的事我们认栽,神仙打架屁民遭殃。操/蛋。”
徐静怡回头瞥一眼,没开口。
——对方脑补太多,扰乱神经的毒素是从监狱附近的蛤/蟆背部提取的。
她慢吞吞地推开牢门,瞅见一个短发黄毛女子直挺挺地杵在门口。
留意到她的眼神,黄毛女子吞了口口水,“刷”的后退半步,死死地贴着墙壁站着,仿佛什么都没看见没发生一样。
她身后站着的四五个女子也愣愣地跟着退到一边。
【黄亚菊好感+15!】
徐静怡略诧异地打量这黄毛两眼,是一张陌生面孔。
恰在这时,一位女狱警提着警棍走过来,敲得铁栅栏“砰砰砰”直响,喊:“0333号,狱医所排到你的号子了,五分钟,赶紧过来。真是……最近打架斗殴的怎么这么多……”也没管对方听清没有,嘀嘀咕咕地离开。
——她并没有申请过就医。
徐静怡耷拉着眼皮,思索片刻,向着狱医所慢悠悠地走去。
华南女子监狱狱医所。
顾名思义,是专门为女犯们准备的急症室。
沈安阳是最近两周才来的新狱医,身高挺拔,白大褂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白皙斯文样貌,惹得不少狱中霸王花芳心乱窜。
女子监狱嘛,男狱警都少,更何况是男狱医,独苗一枝,不但狱中前辈照顾他,就连那些女犯都好像重拾少女心,动作轻缓不少。
当徐静怡走过来时,见到的就是在外面吆三喝四地打群架的女犯,此时却低头装淑女,听沈安阳敦敦教诲。
“什么深仇大恨,在后脑搞这么大一个口子。刚给你清创了,现在先给你止血,伤口太大,我让狱警去喊外面的外科医生给你缝上。”
“沈医生会留疤吗?”
“没事,头发长出来就看不见了。先剃头发。”
女犯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又松缓不少,大手一挥,道:“剃光吧,还显得我帅。”
徐静怡看着背对她的忙碌身影,抿了抿唇。
她直接从旁边的衣架子上,拿起一件白大褂堂而皇之地套在身上,戴上口罩,淡定地走过去,拿起持针钳:“剃完了让一下。”
沈安阳手停顿了一下,余光瞟见一抹白,以为是狱警喊来的帮手,微微点头。
“你背对我,”徐静怡拿起持针器。
女犯瞟见徐静怡的白大褂,年轻女医生,没有案底,看着就和沈安阳匹配,心里火一下冒出来。
她故意坐得歪七劣八,有些挑事地开口:“刚沈医生都说了,我这是大伤口,难下手。何况我后脖颈有一只凤凰,你要给我缝丑了怎么办。要不给我换个年纪大有经验的老医生,要么干脆给我贴块纱布,让我自己止血慢慢好……”
女犯正滔滔不绝间,忽然留意到沈安阳在发呆,担忧道:“沈医生,怎么了吗?”
沈安阳收拾好惊呆的表情,发怔地看着微躬身白大褂。
他从生物研究所出来,在三甲和私人医院都待过,见过不少秒速缝合的厉害医生,可他们是什么年纪,这一位又是什么年纪。
沈安阳看着徐静怡飞针走线,淡定收针,眨了眨眼,仿佛在进行再次确认。
片刻,他对女犯说:“没什么,你的伤口已经缝好。”
说着,沈安阳还靠近两步,越是观察伤口,他眼底的惊叹越浓。
这伤口缝得相当出色!后脖颈的黑色的小凤凰依旧展翅高歌,并没有被补丁成什么别扭的胎记。
【男配沈安阳好感+20】
徐静怡淡定地收拾医疗器材,这个好感度比上个狱医还要高,不错,看来和新狱医做交易的事也会很顺利。
“……就,缝好啦?”女犯的声音比刚刚还要高。
她立刻拿起旁边的塑料镜子,对着脑后勺照了照,越是照,她脸上的笑容几乎克制不住,哪怕是吃牢饭的,也改不了女孩子爱美的天性。
“谢谢啊,”她再次看向徐静怡的神色立刻恭敬起来,有本事的人总格外受尊重,尤其对于刀口舔血的人而言,医生,那都是要供起来捧着的对象,“您是哪个医院的呀,我出去后还想多照顾您生意呢。”
沈安阳闻言哭笑不得。
他刚准备打岔说几句“照顾什么生意,要多友爱要和平”的话,就见背对他的外科医生将面罩摘下来,患者顿时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身体不自觉地起了身鸡皮疙瘩。
“原来……是您呀,我就说您老的本事不会少,”女犯笑容谄媚,然后用一种令沈安阳不舒服的眼神打量了两眼,起身,立刻躬身离开,还帮忙带上门。
沈安阳顿觉奇怪,他狐疑地看着徐静怡:“你和她在外面认识?”
“不,在监狱认识的,”徐静怡淡淡道。
沈安阳愣了一会,笑了起来:“那她要么认错人,要么是想和你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