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父亲

赟老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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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母亲哭的稀里哗啦的,王一也绷不住了,眼泪不断的涌出,抬着头,努力不让眼泪留下来。颤声说:“妈!妈!您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好了,妈!还有客人呢!!“

    老娘不理,把这些年积攒的委屈,思念一股脑的发泄出来。“您是奶奶吗?”这时,佳佳轻轻的拽着王一的衣角,怯生生的问。

    母亲一听到这个稚嫩的声音,马上收住了哭声。推开王一,仰着头,用手掌擦了擦眼睛。母亲这才发现于瑾秋与两个孩子。母亲尴尬的冲着于瑾秋笑了笑,然后俯下身子,问佳佳:“你是谁啊!”

    佳佳依旧怯生生的,细声细语的说:“我是佳佳,王一是我爸爸!”母亲再次用手捂住嘴巴,拼命地阻止眼泪,埋怨王一说:“你这个死孩子!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家里通个气!”王一尴尬的傻笑,一拉佳佳,说:“叫奶奶!!”

    “奶奶!”佳佳乖乖的叫了一声。母亲蹲了下来,一把抱住佳佳,哭着说:“好孩子!我苦命的孙女!我的乖孙女!”

    “这是于瑾秋,我朋友。”王一现在还不想告诉妈妈和于瑾秋的关系,想着等私下里告诉妈妈,“这个丫头是囡囡,瑾秋的女儿,佳佳的姐姐!”

    母亲抱起佳佳,笑着说:“你看我这老婆子,客人来了都没来得及让你们进屋。快进来,屋里凉快。”

    众人进了屋,王一看见父亲没在家,就问母亲:“妈!我爸呢!”

    母亲正忙着切西瓜呢!头也没回,说:“上班呗!马上都退休了,还那么积极,你说还能给他评劳模咋的!”

    王一笑笑没搭这茬,帮着母亲将西瓜装盘。于瑾秋也要过来帮忙,叫母亲给撵回去了。母亲小声的问王一,:“这个是不是你的女朋友?”王一眨眨眼,笑嘻嘻的点了头。母亲竖了竖大拇指,说:“比那个郑依依强多了~!”母亲的热情瞬间又上了一个档次。于瑾秋被弄得脸通红。嗔怪的白了王一一眼,王一假装没有看见。

    母亲这时已经把王一抛到一边去了。一手抱着佳佳,一手搂着囡囡对着于瑾秋开始问东问西,弄得于瑾秋几乎招架不住了。不是的向王一投去求助的目光。王一只好说:“妈,我们还没吃饭呢!又不您老帮我们弄点饭,我带她们看看我以前的房间!老爸没有把我的东西都清除了吧!”

    “还没吃饭呢?”母亲一拍头说:“你看我这个老糊涂,我去做饭,两个小宝贝想吃什么,奶奶给你们做!”

    “奶奶做什么,我们吃什么!”囡囡小大人的说:“妈妈说挑食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而且长不高,长不漂亮!”

    佳佳在一旁点头,很赞同囡囡的话。母亲对两个女孩越看越爱,一人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起身去做饭了。

    自己的房间一点都没有变,那些海报。玩过的篮球,滑板。房间内很干净,看来母亲经常打扫,王一仿佛看见母亲一边打扫一边流眼泪的情形。

    两个孩子,十分好奇的玩着王一儿时的那些玩具。有好多是都是他们没有见过的。一个小小的纸箱,装载了王一的整个童年。有好多自制的手枪。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最想做解放军叔叔。一是有枪,二是好多人喊叔叔,多威风。

    于瑾看着王一给两个孩子讲小时候的故事,讲每件玩具的来历。王一的神情很温柔,很有爱。于瑾秋的目光也柔软下了。好像要将满腔柔情都传递给他。

    王昌明总感觉有些什么事要发生!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那种心慌慌的感觉实在是不好。于是也没有什么工作的心情了。其实也没有什么要做的了!还有一个多月就退休了。自己手上的工作早就交接给别人了。在文化局这个清水衙门混了一辈子,总算在处级退下来了。可是不来上班自己还能去干什么,别人还可以在家含饴弄孙,可自己家那个臭小子和自己一样倔,有好些年都没有和家里联系了!该怎么办呢?难道要这个要强一生的老头子跟那个臭小子低头!心情越想越糟。索性不管了,临了放纵一把,早点回家。一辈子兢兢业业的,最后也尝尝早退的滋味。

    打开家门,突然感觉家里和以前不是一个气氛,老婆子在厨房弟弟当当的忙碌,嘴里还哼着曲儿。厨房不时的飘出一丝丝诱人的香气。这是一个什么情况?今天不年不节的,平时自己两个人中午很少做菜的,下点面条,炒点蛋炒饭将就一下就对付过去了。

    王昌明关上家门,换好拖鞋。心情随着厨房的香气也变得好了起来。大声问:“老婆子!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大中午的做什么菜啊!”

    母亲听见王昌明的声音,急忙关了火,从厨房跑了出来。拉着王长明神秘的说:“我给你说一件事,你保证不发火!咱儿子回来了!还给你带回来一个孙女。你可别控制不住,你要给我把儿子孙女都弄跑了,我跟你拼命!听见没有!”

    王昌明听到儿子回来了这一句的时候,脑子轰的一下乱了。后面的都没听到说的什么?回来了?他还知道回来!王昌明这时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委屈,愤怒,开心,心酸等等百味陈杂,摆了摆手,机械的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木然的表情让母亲有些害怕!大声问:“老头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王一听见客厅的动静就走了出来!看见父亲做在那里。几年的光景,父亲的头发也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深了,父亲老了。王一忽然很心酸,刹那间想起很多儿时的事情,那个山一样的父亲,是自己最大的骄傲与依仗。可现在他老了,王一走到客厅,用带着颤抖的声音说:“爸!我回来了!”

    王昌明抬起头看着自己这个多年没见的儿子,比以前成熟了。也是个男人了。不是那个总要自己牵手,才敢过马路的小男孩了。一瞬间王昌明平静了。

    “回来就好!过来咱们聊聊!”父亲平静的说。

    “好,等一下,我先给你介绍几个人!”王一把来到客厅的佳佳和囡囡推到身前,对着王昌明说:“叫爷爷!”

    “爷爷好!”两个小丫头稚嫩的童声将王昌明最后一丝伪装击碎,老脸笑的跟朵花似得。红着眼睛说:“好!好!来到爷爷这来!”

    于瑾秋也来到了客厅,站在王一的旁边。王一笑着说:“爸!这是我朋友,于瑾秋!”

    “女朋友吧!”王昌明说:“你的事情我现在也懒得管,不过,千万别对不起人家,姑娘,你坐。要是这小子犯浑,你跟我说,看我能不能打断他的狗腿!”

    王一翻着白眼,想,是亲生的吗?

    母亲的饭好了,很丰盛,母亲几乎把王一爱吃的菜都做了一遍。王一和王昌明都喝醉了。这团聚是盼了好些年的,看着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饭,这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