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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七七最终还是没有强留何正昊,而是轻轻说道:“当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当华灯初放,这里有一件很有趣的事发生,你要不要看一下?”
何正昊想了想,说道:“反正本帅哥今晚也没别的事,看看也不打紧。”
唐七七轻轻一笑,却没有说话,而是走到窗前,挑起厚厚的窗帘,静静地看着天边的一抹晚霞,太阳已西下,余晖倒映,将龙白镇装扮得格外宁静,如同披上了一层金黄的轻纱。
盘龙河水缓缓流过小镇,无数鱼船从远方归来,帆影连天,鱼儿归仓……
龙白镇进入了夜幕之中,而河滨路却突然醒来,每一幢小楼,都点亮了红色的灯笼,而装饰得特别华丽富贵的粉船,则慢慢游向河心。
很多的马车,突然从远处慢慢赶过来,停在不同的木楼之前。
“哟,公子爷,您好久没来了,小红天天想你呢。”
“这位客人,您是第一次来吧?有没有相好的姑娘啊?”
“小翠,快出来,你的龙公子来了。”
何正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窗边,挤了挤唐七七,说道:“这些姑娘卖笑卖肉,却能换来金钱,你呢?你出卖了自己的肉体,还出卖了思想、出卖了未来,值吗?”
唐七七轻轻抖了一下肩,却依然看着窗外,轻轻地说道:“疯话还没说完?如果你爱心泛滥,你可以到我家的船上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收获。”
何正昊笑了笑,说道:“不错不错,我这就去。”
转身走出小阁楼,竟再也没看唐七七一眼,而唐七七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的背景怔怔出神,直到他登上粉船,消失不见。
唐七七轻轻拍了拍脸儿,想了想,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形象,脸上显现着发自内心的笑容,轻轻地拍了拍巴掌。
一个侍女进来了,吃惊地看着模样大变的唐七七,满心疑问,却没敢问出来,而是低着头,问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唐七七指了指墙边的一个包袱,说道:“把这包东西送到天道杂货铺,另外,交待下去,今晚何公子的一切消费用度,全部免费。”
“是。”侍女有些吃惊,这样的事,在上天青楼从未发生过,龙白镇镇长不行,就算是从帝都来的大人物,也不行。
破天荒第一次,免费。
要知道,在这里的消费可不是一般的高啊,销金窟,可不是说着玩的,一夜千金,那是寻常的事。
这人真的只是一个龙白镇的杂货铺的小老板吗?侍女满心疑惑,却不敢相问,老老实实地将那一个很大的包袱拿走,又找人连夜送去。
何正昊慢慢腾腾进走了粉船,船并不大,却装扮得富丽堂皇。
有龟公立于船舶头,不停地大声吆喝:“马上开船了,马上开船了,客人们请加快速度。”
有十来个穿着华丽的男人,从远处的马车上跳下来,飞快往这船上跑,可笑的是,几乎每个人的脚步都虚浮无力。
跑到船头,拼命往里挤。何正昊被一个人撞了一下,他没有任何不适,那人却砰地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痛得直叫唤。
有人赶紧将他扶起来,那人叫了一会之后,指着何正昊的鼻子,大声骂道:“小王八蛋,没看见大爷啊?敢撞老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嘎……何正昊本来还想问一问此人有没有受伤,听了这话后,果断放弃了。也没理他,而是继续保持着慢腾腾的步伐,朝船里走去。
那“大爷”不干了,几大步冲上来,喘着粗气骂道:“小子,你摊上大事儿了,知道不?老子是龙白镇河滨路的街长,”他的手在空中划了个圈,继续说道:“这里,还有那里,都归老子管,你到了我的地盘,还撞倒我,你完蛋了。”
“高老爷,你也来了?啊,谁惹你生气了?”一个后来者走过来,和“大爷”打着气招呼。
“哇,这小子要倒霉了,居然敢撞高老爷。”
“上一次,也有这么个不长眼的家伙,得罪了高老爷,被扔盘龙河里喂鱼了吧。”
“是啊,是啊,高老爷是谁啊,城主是他的姐夫,守城将军是他的兄弟。”
“这小子,完了。”
……
何正昊没理他们,慢慢走入了船内,找了个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马上有小厮送来瓜果酒水。
船内空间比较大,摆放了七八十个座位,这些座位呈半圆形,围着一个红布高台,高台被数层布幔挡了起来,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边有人影晃动。
此时,船内已有三十来个客人,大家都抢在前排就坐,一个个财大气粗的样子。
何正昊对这些人没有任何兴趣,略略打量一眼之后,就将目光投向了宽阔的盘龙河面,此时,已有数十艘差不多的粉船已经启航,慢慢朝河心划去。无数红灯笼早已点亮,灯光倒映,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突然有人走过来,拍了拍何正昊,嚣张地说道:“喂,起来,滚开,不知道这里是高大爷的专座吗?”
一个打手模样的汉子站在何正昊左侧方,正气势十足地盯着他。
何正昊郁闷得不行,上船时,被这高老爷撞了一下,现在随便坐个位置,还要被撵,又是那个高老爷,看来,那家伙五行缺德,跟自己天生犯冲。
那打手看见他没有起来的意思,不由勃然大怒,压低声音说道:“小子,听清了,这是高大爷的专座,滚开。”
何正昊突然笑了一下,站起身来,默默地走开,又走到另外一个位置,安静地坐下。
“哼,中看不中用,连话都不敢回,还上这里来。”
“这小子是谁啊?不知道毛长齐了没有?”
“这不是那个撞了高大爷的小子吗?”
“大家请安静,”红布高台上,突然出现一位美人,轻轻喊道:“大家都知道,今晚上天青楼要在船上举行拍卖会,现在,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的座位上,都有一个号牌,等一下直接举牌喊价就行了。”
“喂,小梅梅,今晚拍卖什么啊?”
“是啊,是啊,都放出风声一个月了,大家都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
“要不要搞得这么神秘啊。”
……
台上女子轻轻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呢,不过,谜底很快就会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