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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那张冰冷坚毅的脸庞上弥漫开来，宛若一朵绽放的罂粟，剧烈的气流让血滴飞溅到诺诺脸庞。
滴答滴答。
诺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为了挡下龙侍而毁掉双眼的男人。
在被黄金瞳让身体力量消失的那一刹那，陈凡毫不犹豫地用黑刀划破了自己双眼，从被压制状态解放出来。
然后黑刀宛若一片流光，豁然间斩向铁面龙侍的黄金瞳，虽然看不见任何东西，但他还能够感知到周围的一切。
亘古巨蛟可是他的附身灵魂，陈凡完全能够凭借亘古巨蛟的眼睛去观察四周，它看到的便是他看到的，它感知到的便是他感知到的。
黑刀带着全力爆发的力量，刺破龙侍黄金瞳的瞬间，亘古巨蛟骤然发力猛地将其撞飞。
铁面龙侍发出凄厉的哀鸣，被刺破黄金瞳的它面庞鲜血淋漓，它原本就是强弩之末，此刻被陈凡阻挡之后砰的一下被远远撞飞。
陈凡并没有停留在原地，更没有任何时间为自己被毁掉的双眸感到任何痛苦，他的身影瞬间从冰面中消失，只留下滴落到冰面上的血花。
从漩涡中心出现的那条龙侍，虽然被陈凡穿破脊髓，但是竟然还保留了最后的力量用于伪装。
虽然身体只能匍匐在冰块上前进，但它的扑击同样无比凶猛，用最后的力量想要将触碰青铜与火之王尸骨的家伙们给咬成粉碎。
实际上，这是龙侍与铁面龙侍这一次在临死之前的合作。
龙族之间甚至到死几乎不会合作，每一条龙都拥有异常孤傲的灵魂，它们只会向比自己更强大的力量表示臣服。
这次两条龙侍的合作本会是一场致命的危机。不管陈凡去顾及哪一方面，都会无法顾及另一边。
但是……陈凡的控水之力还有一个能力。
水分身！
为了躲避铁面龙侍，路明非被诺诺拉到身后，但是他紧接着面临的却是另外一条龙侍的垂死扑击。
之前只顾着看前方的诺诺，等到身后腥风扑面，路明非的脸庞变得异常苍白，感觉死神正在向自己急速靠近。
的确有死神在他头上飞掠，龙侍扑击而来的头颅从路明非头顶擦过，让他的刘海飞舞起来，气压让他忍不住一下子趴在地上。
原本应该咬住他的巨口被击飞，因为一道身影站在路明非背后，双手中生成巨大的冰刺猛地将龙侍头颅撞得向上飞起，错过了路明非。
陈凡的水分身控制着一块块寒冰，将本来就没有多少力量的龙侍不断撞飞，远离了路明非。
龙侍最后的疯狂全部被水分身承受，最终化为一团巨大的冰瀑冻住了龙侍的身体。
真正的陈凡在划破铁面龙侍的黄金瞳将其撞飞之后，便通过水分身之间的感应来到了被冰冻住的龙侍身上。
他站在龙侍头颅上，左臂亘古巨蛟在这一刹那消失不见，继而无边杀气冲从陈凡身上冲天而起。
呆在原地的诺诺抬起视线。
路明非呆呆地抬起头。
陈凡双手紧握黑刀，黑刀携带着汹涌的剑气猛地刺下！
从头颅中贯穿，黑刀上携带的剑气刺入了龙侍的大脑，从中枢将其破坏！
再加上原本就已经几乎被破坏的脊髓，龙侍，殒命于此！
魂力+1000！
如今这些魂力对于陈凡而言已经不算是什么，然而它却是在升级副本中获得、能够同时提高虚拟属性的魂力，因此1000点魂力对于虚拟属性仅为凡人的陈凡而言还是十分珍贵。
哪怕是走出尼伯龙根，身体的真实属性再次被封印，有了这1000魂力提高虚拟属性，陈凡面对混血种与龙族时也不会再手足无措。
当然，最重要的收获当然不是这个。
陈凡身上杀气消失，左臂重新化为亘古巨蛟，延长身体的亘古巨蛟双眸中带着无比渴望的光芒，亦是异常嗜血的光芒，瞬间飞向了铁面龙侍。
陈凡从龙侍垂下的头颅上跃下，虽然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提高的精神属性让他其他感知同样十分出色。
陈凡站在黄铜罐身前，转过头朝着诺诺笑了笑，然后踢了踢路明非让他起来。
“喂，这次相信我说的了吧。”陈凡笑容灿烂：“我说的话，从来都会做到。所以以后，继续加入我计划跟我走吧，没有人能够阻挡你的自由。”
诺诺身体颤了颤，轻轻伸出手，在陈凡脸庞上擦拭着血液。
之前被亘古巨蛟击飞的铁面龙侍，如今已经没有力量再爬起来，它怒吼着与亘古巨蛟作为最后的颤抖，却是一点点地再被亘古巨蛟吞噬！
异常血腥的场景并没有让她感到恐惧，她只是看着陈凡，伸手擦拭着他脸庞上从眼眸中流出的鲜血。
哪怕眼前的这个人是怪物，哪怕他此刻面容无比狰狞，但却是哪怕毁掉双眼、毁掉面容也要站在她前面的怪物。
在我死去之前……我都会在你身前。
很简单的一句话。
想起来，却让诺诺有些想哭，不过她皱了皱鼻子，声音虽然有些发颤，却是努力笑道：“喂，傻瓜，痛不痛？放心，以后你要是嫁不出去的话，姐姐保养你……”
“师姐，那你也一起包养我好不好……”路明非喃喃道，虽然说着烂话，但声音中谁都能听出他很难过。
看到陈凡的脸庞，他有些想哭，但是好像身体的水分都在之前的惊险场景中蒸发了，连哭都哭不出来。
在路明非的生命中，几乎没有朋友，他拥有的东西很少，所以对于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感到很珍惜。
哪怕陈凡威逼利诱着他来到危险的这里，但是……这一路上路明非其实有些开心。
因为跟着陈凡与诺诺，自己一点都不孤单。
哪怕自己再没用，然而陈凡与诺诺都不会忽视他……都在保护……哎呦！
陈凡踢了一下路明非的膝盖，让他痛的哎呦叫出了声。
好吧，路明非觉得自己应该改一改想法，老大这个怪物把自己拽过来就是想欺负自己吧！
“知道我痛就赶快给我起来，如果我不在，以后你老大的老大遇到危险的话，可就要靠你了。”陈凡伸手拎起路明非，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掉落在上面锋利的青铜碎渣拍掉。
然后陈凡张开了双臂。
此刻，亘古巨蛟已经将铁面龙侍的血肉完全吞噬，从陈凡身上脱离！
陈凡左臂恢复正常，而亘古巨蛟依旧存在！
陈凡用双臂抱住了诺诺，笑道：“喂，我可不是看不见啊，诺诺你的笑容可真难看，一点都不威风，这样你还怎么在卡塞尔学院照顾我这个小弟啊。”
他睁开了眼睛，一双真正光芒耀眼的黄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