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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叔也叫师父凯蒂,难不成?
胡子修剪干净,头上的金色短卷发微微发白,面部皱纹不算多却很深,眼角和蔼,耳鬓的白发最为明显,穿着一身近代装束的西服,翅膀要小很多,用短小的黑色披风罩着。
「是我徒弟,叫文承。」凯瑟琳重新整理坐姿。
看来是内政大臣无异了。
「伯父好。」小萝莉礼貌地起身致意。
「你好,」大叔笑着点头,看了一眼街道远处的钟楼,又回头笑,「怎么不吃点心?」
时间过了正午,大概也是该吃饭的时候了。
但文承只是摇头,这个身体只是躯壳,临时借用的不敢乱吃的吧……
还有万一用完就走,那吃的东西留在了肚子里该怎么办……
为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烦恼着,也不觉得饥饿,或许是胃部的不适感还没消去吧。
「你也真是够大方啊,老爹,」凯瑟琳瞥了他一眼,「我点的哎。」
老爹?在我面前一直叫他父亲大人,怎么当面就叫老爹了……真是奇怪的父女关系。
「知道了,我来请,」大叔爽朗地笑,接着朝服务员招手,又点了一份三明治和咖啡,「那我也在这里吃一顿工作餐吧。」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肃啊,父女关系也没有那么剑拔弩张,完全不像是逃婚回来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外面玩的开心吗?」大叔递给文承一块奶油蛋糕,接着问凯瑟琳。
文承接过蛋糕礼貌地咬了一小口放下。
既然自己没有翅膀,大叔应该是能够明白这是躯壳的,想必也不用顾忌了。
「很棒哦!」凯瑟琳雀跃地笑起来。
「是很自由的世界,没有那么多严格的规矩和制服礼仪。」
这就是你偷懒的理由了?
「不过呢老爹,」凯瑟琳像是套近乎地搭上大叔的肩膀,「看你这么认真的样子,虽然我不是很想,不过还是会干活的哦。」
干活?凯瑟琳不是逃婚的吗?到底是什么操作啊?
目前为止从来就没有听过她说真话……
「帮忙就算了,」大叔笑,「有认识新朋友吗?」
「有啊,认识了很多,有一个说不定能帮到我们呢。」说到这里,凯瑟琳朝文承眨眼。
看来是柳真无疑了。
「算了,没指望你,」大叔说,「你就在外面散散心也好。」
「散心多无聊啊,对了老爹,我发现我开始喜欢拯救世界的感觉了呢。」
「拯救世界?」大叔凝视女儿,露出意图不明的笑,「凯蒂,你能拯救我们家就不错了。」
这样沉重的话题竟然这么轻松地说出来,这位内政大臣也足够内敛了,文承开始仔细观察大叔的嘴角。
于是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只是抱着学习的心态看看怎样做一个成熟的男人,但是萝莉的身躯看着成熟大叔不免地紧张起来,心怦怦地跳,她赶紧看向一旁。
话说回来,应该是假装师父的男朋友被眼前的大叔考察的吧,为什么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啊……
小萝莉拼命地吃起蛋糕,碎屑撒了一身。
金发的父女二人并不在意文承的慌乱动作,只是继续攀谈着。
「我能有什么办法,」凯瑟琳用手指旋着茶杯口,「倒是你早点退休拉倒了。」
「有件事要和你说,三皇子后天带一支骑兵队去北方……」
「知道,」凯瑟琳快速说,「视察是吗?」
「不,」大叔用力说,「这只是官方说法。」
「不会真的要打仗吧……」凯瑟琳皱眉。
也不知是对什么不满,她撅着嘴注视茶杯,想要用眼神狠狠捏碎似的。
「圣堂魔法协会的消息,北方的达尔斯王国腹地有黑魔法的踪迹,好几处地方发现有召唤恶魔的大型祭典。」大叔抿了一口咖啡说。
「阿斯莫?」凯瑟琳虚咪起眼睛。
「献祭方式是烧死小孩,所以应该是。」大叔缓缓点头。
「等等!」小萝莉突然说,令慢悠悠聊天的父女俩同时望过来。
「阿斯莫?不是在我们世界吗?」文承说。
「徒儿你忘了,我跟你说过天上的黑法源还记得吗?」
原来是这样!文承缓缓点头。
「也就是说,」文承说,「阿斯莫同时在两个世界开战了?」
「凯蒂,」大叔没有回答文承,朝凯瑟琳问,「你确定阿斯莫也在你那里?」
「是呢。」凯瑟琳耸肩。
「这样就不奇怪了,」大叔侃侃而谈,接着望向文承,「那么魔王这次是两面押注,看在哪个世界能够结晶成功了。」
大叔指向天空,那是几道文承看不见的细细的黑色法力束,直刺苍穹,飞向往世界的方向。
「看来是足够重要的情报了,我会把消息带回内阁的。」
「怎样,」凯瑟琳满足地朝内政大臣挤眉弄眼,「女儿厉害吧!」
文承并没有注意父女俩,而是将视线落在天空,即便看不见黑法源,也尽可能地浮想可能的景象。
看不见是因为太过细小,以及回路不足导致,但笼罩着更胜于碧蓝深空的那股黑暗,悄无声息地在缓缓扩大,在那黑暗中,偶尔忽闪而过一两只耀眼的极星,互逐、交错的各色光泽的飞沫交织前行。
那不是黑法源,而是被怨念裹挟着的沉睡英灵们。
恰恰就是与命运作着顽强斗争的力量冲突。
原来如此!
魔王势力盘踞在凯瑟琳所在的零世界,通过牺牲这里的人民形成黑法源,接着压缩成法力流传递到我和柳真所在的往世界。
很巧妙的操作,不过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按理说这里的法力应该更加充足才对吧,更何况有强大的空之国和圣堂帝国,为什么连魔王祭典这样的事都不好干涉呢?
「徒儿,」凯瑟琳见状插话,「是这样,这个星球其他地区的表源稀疏一些,魔法使们大多数去了空之国,另外有些来了圣堂,其他国家大抵都被锁死科技线了。」
原来如此,从高空瞥过的建筑风格来看,世界应该处于大航海时代的水准……
虽然大航海时代和太空魔法科技有着奇特的反差,不过应该也是这个世界法源分布造成的奇特效果吧。
至于往世界,因为现代化政府管理高效很多,加上科技发达,警察制度完备,如果魔王要找人献祭,还真不好下手。
那么最适合的就是这里的封建王国了,又正好赶上其中一个王国内乱……
「我明白了。」萝莉点头。
不管怎样先听下去吧……
「虽然说是两面押注,不过也有明显的倾向性,」凯瑟琳抿了一口茶,「老爹,我们那里也不轻松哦,据说还有科技方面的敌人。」
「哦?」大叔好奇地抬头,又紧锁眉头若有所思。
想必是在考虑对策了吧,无论是内部政局还是针对阿斯莫的动机。
不管怎样时局紧张的很啊,没想到这趟陪伴师父的旅途竟然找到了黑法源的真相。
说是来陪师父回娘家看看,倒不如说是师父在帮自己梳理案情吧……
不过和魔王合作的机械犬又是怎么回事呢?
线索还有一条,就是谷狗离职的工程师。
看来敌人不止一个。小萝莉紧锁眉头不语,抿了一口凉了的红茶。
苏濛这时候应该在熟睡吧,不管怎样她和柳真呆在一起便是安全的。
这时候服务员递来了三明治,大叔不紧不慢地切成细小的几块,叉起来送到嘴里。
「先不管这些了,三皇子那里我让你弟弟跟着去了。」
「那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凯瑟琳瞥了大叔一眼。
「给他点成长的机会嘛。」
「老爹就是偏心。」凯瑟琳白了大叔一眼,抢过他叉起的三明治一口咬下。
文承看着师父撒娇的样子更不自然了,只好低头咬起蛋糕。
而凯瑟琳也朝她眨眼。
说实话,到这里才对凯瑟琳刮目相看,从头到尾她都有缜密的计划,而这一趟圣堂之旅压根就不是见家长,更可以说是和父亲交换情报吧。
其实入赘什么的都是假的吧,看来师父还是很正经的,嗯。
带着这个想法,小萝莉满意地抿下一口茶。
「啊对了老爹,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呢。」凯瑟琳突然说。
「这是我男朋友。」凯瑟琳指了指小萝莉。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