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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淑为江远送上的宅院,虽然不算奢华,当却是十分精致宽敞。
这让江远不由得想到了上一个送自己宅子的人......
宅院的一间房中,江远从飞鹰堂掠夺来的天材地宝已经被整齐的放在了木架上,并且都有锦盒盛装。一些受潮的,也被人精心烘干过。
看来上官淑倒是没有食言,从玉娘的手中帮自己找回了宝贝。
仆从之类的江远一律拒绝,只是将四个小孩可木雕从客栈带回。
四个小孩刚开始见到王天霸还有叫他伯伯,等到听江远说王天霸从此以后就是他们的大哥,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王天霸脸皮极厚,准备了不少精明小礼物试图讨好四个小孩。
但是奈何四个小孩对他十分排斥,并不愿和他多交往。
饭菜从附近酒楼点了送上,一桌人坐在一起刚开始吃饭的时候,吴家父女却上门赔罪来了:
“小人带着这个忤逆种特来向江香主赔罪,这是小小薄礼,还望江香主收下!”
吴通白日里回去之后坐立难安,一直不停打听消息。
到了最后打听到了江远上位赤虎坛香主,灭了脂红馆的事情,他的心又提了起来。江远如今已经是城里面势力最大的星魔海香主,连脂红馆都灭了,自己一个普通富商又该如何保全。
惊骇欲绝之下,吴通果断将其余家人送出城,然后花了大价钱买了不少礼物,带着吴忧就上门请罪。
面对吴家父女,江远却诡异地笑道:
“吴老板,吴忧,上门还带什么礼物啊?过来一起吃饭。”
吴家父女见得江远没有发火,反而心中更加害怕,但又不敢拒绝,只能做到桌边却不敢动筷。
饭桌之上,王天霸不断向江远敬酒,完全忽略吴通。
而千落、李思妍、陈茵和丁泽四个小孩,则不断和吴忧低声说话。
四个孩子恩怨分明,吴忧当初是为了帮丁泽治伤寻药,才会带着李思妍和陈茵夜晚外出。所以四个小孩不仅不怨她,反而还希望能与她恢复友情。
尤其是李思妍和陈茵,不仅在给吴忧夹着菜,还对着江远不断说吴忧的好话。
夜已经一点一点深了,一桌饭菜也被吃得差不多。
宅院外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车声,却是先行离开的岑雷驾驶着一辆载着几个大货箱的马车来到。
岑雷进入客堂向江远低声通报了几句,然后便离开。
江远忽然带着怪异的笑容对吴忧说道:
“吴忧,你和我的义子义女是好朋友,算下来你还得叫我一声伯父。”
吴忧抬起头,对着江远叫道:
“伯父......”
江远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抓住吴忧的胳膊:
“真乖,跟伯父走,伯父带你出去玩。”
说着,江远就要把吴忧朝外面拉。
王天霸脸色一阵怪异,而四个小孩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有吴通噗通一下跪在了江远面前哀求:
“江香主行行好,这个忤逆种她年纪还小,求求你放过她!”
江远冷声说道:
“我打算好心放你们一次,可别惹我反悔。”
“这......”吴通面如土色,心中却开始纠结起来。
如果能让江远开心,保全自己全家老小性命,那么牺牲一下女儿......但是这样,自己岂不是禽兽不如?他又如何能下定决心。
吴忧人虽小,却很懂事,她平静地对吴通说道:
“爹,我没事的,不要紧,我不会有事的。”
“忧儿......”吴通望着自己的女儿,眼泪不停落下。
他忍不住还想上前求饶,然而王天霸这个时候跳起来一脚将他蹬翻,凶恶地指着他怒骂不已。
江远却已经不耐烦,抓着吴忧就朝着外面走。
才来到门外,却遇到了一个女子,正是玉娘。
玉娘今天显然已经精心打扮过,她依然一身白色纱裙,却与当初那身截然不同。领口拉得很开,半个香肩和胸脯都露在了外面,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白色不仅没有凸显出纯洁,反而更加增添妩媚。
她的头发盘得很精致,脖间还用珍珠项链点缀,浑源珍珠的白光使得她的肌肤越发白腻。沐浴之后的身躯,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玉娘也没想到江远正要出门,当即浮起讨好的笑意行礼:
“小女子见过江香主,今天特来赔罪,还请——”
“没空。”江远随口说道,拉着吴忧就朝着马车走去。
玉娘愣了一愣,似乎江远有重要时期要处理。
这让玉娘忍不住略带遗憾,今夜她特意前来取得江远欢心,没想到时机似乎不太对。
今天江远返回彭城,消息传出之后让玉娘大吃一惊,担心自己带走江远包袱会被上门算账,急忙找到了自己的师父向她说明一切。
师父与自己一番分析之后,认为江远能够从树妖魔爪下生还,极有可能是如同公良易一样隐瞒身份的公族世家子弟,值得花费大力气交好。
公良易对玉娘的厌烦流露于表,讨好公良易难免得不偿失,甚至还会适得其反。
倒是相反江远并没有那种俯视凡人的冷漠,况且当夜在儿归祠之中,玉娘觉得他对自己的容貌似乎也十分心动。
所以师徒俩一合计,便不仅将江远的天材地宝如数返回,还送上宅院一套。
并且玉娘今夜亲自上门赔罪,企图一夜之后,能与江远关系更进步一步。
只是没想到江远不仅有事外出,并且态度冷淡......
马蹄声缓缓响起,江远已经驾驶载着大木箱的马车缓缓行驶起来,吴忧就坐在他的身边。
四马拉的马车顺着夜间冷清空荡的大街,一直朝着城外而去。
出了城之后,周围还有不少店铺和聚集点,随着驰向幽冷的郊外,星星点点的灯火在身后逐渐远去。
月光明亮,照得广袤大地泛出微光。
“往那边走?”江远问道。
吴忧一怔,才意识到江远是在问自己昨夜出事的地方。
她娇小的身躯忍不住微微颤抖,脸上也开始害怕:
“伯父,我们不要去!那里有鬼!”
江远冷哼一声:
“那妖鬼敢惹我的人,我看它是想要再死一次!你乖乖听话,我还可以饶恕你的罪。不然......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应该明白后果。”
吴忧依然恐惧,但还是不敢忤逆江远,她伸出手指向一个方向:
“在那边......”
江远一拉缰绳,驾驶着马车就朝着吴忧指的方向而去。
什么为义女报仇出气之类的话都是假话,妖鬼对于江远来说就是猎物,杀了它们就能够获得鬼气。
并且,从听到的昨夜事中,江远察觉到了一丝端倪。
妖鬼不害人,这种情况十分少见;而选择性地害人,这就更少见了。
恐怕那个妖鬼对待吴忧,要么是另有所图,要么关系另有隐情。
隐隐中,江远似乎找到了另外一种驱使妖鬼的方法。
荒郊野外,一颗歪脖子树和一间土屋终于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江远驾车来到歪脖子树前,将马匹拴好,然后领着吴忧就进入了土屋之中。
“把它叫来吧。”江远吩咐道。
吴忧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然后用火折子引燃。
头发被火焰一触顿时收缩燃烧,发出一股焦糊的味道。
江远望着眼前的吴忧心中疑惑:
“用头发召唤妖鬼,这其中又是什么原理?”
随着那一缕乌发被燃烧殆尽,江远将吴忧留在了土屋内,自己一个人来到了歪脖子树下,朝着荒野的远方望去,视线于黑暗之中搜寻。
夜风吹动得杂草一阵乱跳,时间流逝,黑夜之中终于传来了一丝阴冷。
一个泛着绿色光泽的人影在黑暗之中突兀出现,她缓缓朝着土屋而来,带着一阵幽幽的声音:
“吴忧.......你又来看我了......”
江远静静看着那个人影,目光之中疑惑更浓。
一缕头发,竟然真的召唤来了妖鬼。
如果用血肉活人,他或许能够想得通,但是头发又是怎么回事?
并且这个妖鬼是凭空出现的,江远想要搜寻它来时的踪迹,却根本无处可寻。
但凡妖鬼,皆有来处。
于白日的时候,活隐匿于阴暗角落,或藏身于地下墓穴。
这个人影的出现,却完全无迹可寻,她并非从地下或者什么地方钻出,而就是那么一下子突然冒出来的。
这让江远回忆起了自己在阳城时候见到过的传送阵。
人影一点点靠近来到了江远面前,她枯瘦惨白的脸上还残有血污,披散如同枯槁的头发下,一双眼睛散发出嗜血的光芒,声音充满怨毒:
“你不是吴忧!吴忧在哪里?”
江远冷冷地望了女人一眼,然后扭头就走进了土屋之中。
女人无比怨毒地盯着江远的背影,她的嘴巴微微张开,露出细密尖锐的牙齿,一股腐臭味也随之散发而出。
跟着女人抬起长满血红指甲的手,朝着屋内而去。
屋内的吴忧见得女人进入,吓得缩在墙角哭喊道: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女人望着吴忧开口说道:
“吴忧,不要怕......我来救你,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话音方落,女人眼中凶光大盛,陡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朝着屋内里另一边的江远扑去。
江远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切,手中冒出一团火焰:
“有意思啊,看来我这一趟是来对了。”
跟着,江远将手中的火焰猛地拍在了扑到面前的女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