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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这声音,头皮就发麻了,整个人浑身一紧。赶紧看向箱子中女尸,没有动静!那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不要找了,我在这里!”我循声看了过去,原来是不化骨在那贱笑。
说实话,我看见那笑容,脸都僵住。那是一张扭曲的脸,完全失去了和蔼可亲模样。脸色发青,獠牙闪烁金属质感,五官糅合在一处,成了一个小团,一张嘴裂得极大,占据了大半张脸。
我去!这家伙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了,看来不死不休啊!
“你要干嘛?不是说好了和我们混,你打算下手了?”我望着正阳,他也抽出了纯钧剑,汗珠大颗大颗的落下来。他似乎早就做好了攻击准备,那阵势竟如同一场大战即将到来。
不化骨没有回话,依旧贱笑。它的目光一分凶过一分,猛地一跳,朝我就扑了过来。这种东西太凶了,几乎没有反抗余地,弄不好还会魂飞魄散。然而让我更加震惊的事发生了,我身后一股冷气直窜,阴雾沉沉。我自然不敢回头,借助微弱的光亮,地上一只影子缓缓升高,难道是那个东西?
那影子张开双手,两只手臂如同枯树节,它紧紧握了握双手,嘎吱一声,只听得全身骨节响动。那双手在地上的投影,如同两个没有面孔的人,手指如同尖锐的长针,就好像杨丽萍扮演的梅超风剪影,我都快吓尿了。我再看向不化骨,那目光就如同要被夺食的野狗。
凶!极凶!
不化骨缓缓走了三四步,似乎就要发起进攻。转眼,不化骨不见了,只听见一阵苍老的声音传来“他娘的,这东西戾气太重,你们还不跑?”我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傻眼!愣了大半天,心想“我了个去,大名鼎鼎的不化骨,就这个怂包样?”正阳冷冷一笑“这只魅魃最多十段煞气,你我联手,未必不如它!”
我还在愣神中,对不化骨能力充满问话,惊叹号,紧接着是省略号。然而时间容不得我们细思。那只魅魃显然起尸了,一阵似雾非雾的气息传来,如同一只队蚂蚁,追随食物气息闯入我鼻子中,进入我脑部神经,对我整个身体发起控制一般。
恍惚中,我看见魅魃,又成了美丽女子,而且是穿得特别少的。我心智比较上次清醒许多。《茅山秘要》记载:魅魃掌握一种类似迷香的毒雾,人若接触到这股气息,神志会处于迷糊状态,从而产生幻觉。说白了,它就吸毒者吸食过量毒品后产生幻觉。而这魅术最牛逼之处,在于拽出每个人心中缺陷,将其无限放大。世上共有三种鬼怪掌握这种幻术。水平最牛逼的是梦魇,能让人在睡梦中永远沉睡。其次是毒君,只要中了它的毒,半生半死。魅魃的水平,算是里面最低的一种。对付这种鬼怪,只有斩除依托,就能彻底消灭。否则就算是旱魃,不化骨等内心对力量有强烈追求的五星级鬼怪,也要是死路一条。
当我明白了这个道理,内心也开始冷静下来。我很明白,光头强内心里渴望成为霸者,而正阳则致力于武道高手。就我的追求不太多,要不是多年单身狗,估计也不会幻出这种美女。
这次也只有靠我,我念诵着祖师爷传下的禁咒。配合舌尖血与破妄咒并用,能激发最强法力,对付这种魅术,有极佳的破解能力。
在茅山道有一种破除内心邪念妄想的法子,只有一个“无”字!并且此咒无名,老子所谓“无名,天地之始!”后人为容易记忆,所以姑称为“破妄咒”。
当年老子西出函谷关,紫气东来,关令尹喜急忙跪求老子,要其传授真言秘籍。老子挥笔而就,凡五千言,开篇便有“无名天地之始,有名天地之母!”一言。但没有留下书名,其寓意便是“无为而无所不为!”
这道破妄咒,使用起来要有“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简而言之,就是化简为繁,集合为一个“无”字!
虽然说大道至简,但这个无字,可不能用普通话来念,也不是八大方言或其他语言的发音能念出来的。当年祖师爷降临时,曾念了一个奇怪音节,似乎不能从喉部发出,苍悠而清远,类似汉语里的“牟”字,恕我无法形容。
我调动喉部肌肉,嘴部微张,发出了那个奇怪的音符。
“无!”
“无!”
“无!”
我一连念了三声,一切声音和幻象就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眼前的假幻想就如同玻璃遭到重物砸击,猛地碎裂了。又如同撕碎的照片,漫天弥散。
幻想被我打破了,正阳也收起了剑,光头强似乎还在昏睡。而不化骨依旧坐在青铜棺上,董彤一点都没有清醒。我还在原地,手中掐住那把钥匙。时间似乎并没有前进,我还是直愣愣的盯着箱子。
我完全疑惑了,现在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现实和幻觉,让我如同坠入迷雾之中。接下来每一步,我都有幻觉和现实边缘的感觉。借助老人家的话“左边一个坑,右一个洞,只有走在大路中间最安全。”
这种道家至高禁咒虽然简单,却极耗费精力,我刚才念了三遍禁字,整个人已有些疲倦。我又一连念了五次禁咒,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的。那边的正阳似乎完全注意不到我,对着青铜棺不断皱眉,似乎在思考如何要堵住地煞之气。
没有法子了,只要用舌尖血。我猛地咬破舌尖,朝着青铜箱喷了一口。一股黑烟直接冒了上来,那具尸体竟如同油纸一样,火苗窜起一米来高,刹那就化成了灰烬。奇怪的是,那箱子竟丝毫看不出烧灼之气!
我并不知道幻觉有没有结束。那边正阳一跃而起,朝我眉心一点,我整个人都醒悟了过来。“小子,你坐在那箱子上好久了,到底咋回事?”我也说不清,我完全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我把一切和正阳说了。“这魅魃如此凶悍,你不过吸了一口魅香,就这样恍恍惚惚三次!”接着我问了一个让自己也会发笑的问题“我现在到底在梦境,还是现实?”
对于这种问题,说实话不好回答。就好像去精神病院问病人,没有一个人回说自己是精神病。正阳说是真实,或者说是幻觉。我都无法判断。我感觉自己陷入了迷阵之中。“小子,固守本心,勿迷勿失!”
这一句话就如同轰天之雷,将我彻底惊醒。所谓幻觉和现实,都不能迷失了本心。本心若在,一切自然。我将身子站立起来,几口舌尖血向四周一吐。眼前飒然恢复本相。我他妈的回来了,姥姥个熊!
青铜棺中的女尸,一动未动。“这种东西留在你世上,迟早是个祸害!”我就要挥剑砍下去。坐一旁观看许久的不化骨终于开口了。“饶了她吧,也是个可怜之人!”我叹息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它既然有了妖法,如果不毁灭,必然酿成大祸!”“唉!年轻人,你们不懂鬼的难处。她只不过是个奴仆罢了。鬼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意思是它幕后还有真凶?”“差不多!”
“既然如此,那也容不下她助纣为虐!”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魅魃不过只是会些迷惑之术,总归来说,还是个人心智缺失,才让她有机可趁而已!一旦,我杀了那老狗,这个丫头也就归于尘土。你和一个死者,有什么好计较的?”
不是我不想干掉它,留一个这样的东西总归是祸害。好比鬼吹灯里的尸香魔芋,能让队友之间自相残杀。眼下,我们的性命都在不化骨老人家手中,也只有顺水推舟,卖个人情了。
“既然您老人家开口了,也罢!等我救出队友,我要问她几个问题!”
桀!桀!桀!
不化骨发出一阵怪笑,并没有说话。我注意到他盯着正阳眼神,显然有一丝恐惧流露出来,但很快就被他掩藏了。
六号箱子,在上面有一把锁。我从女尸的口里,取走钥匙。把箱子打开了,那箱子轻易就被打开了。里面果然有一个人,那一身气质,我一猜就知道是李大嘴那货。我把他拖拽了出来,放在地上。这三个人还处于昏迷状态。
看样子今天得在这墓室待上好一阵。说实话,这样轻易就拽出了李大嘴,我整个人心里有一种不好预感。我只听见正阳用一种奇怪语言和不化骨在交谈。很快两人的影子一闪过就不见了!
“哇擦!正阳这是咋回事?这次竟不帮我一把,还和不化骨溜了!”我在昏黑的墓室里,看着三个睡得昏昏沉沉的人。凝视着第六口箱子,忍不住发毛。一股寒气从脚底板上来。
一声声沉闷的响动在甬道里回荡着,就像是……好像无数个人在打斗一般,甚至可以说就是群殴。
而且听那声音的距离,应该离我们不远,不出意外,应该就在前面的左右耳室里面!!!
我当时就脸绿了,来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那左右耳室里面不太对劲,难不成是正阳和不化骨在大战,惹起了墓室的阴兵,它们也出来作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