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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一愣，抬头看了眼江小武。
此时，江小武已经扯下了面具，露出了真容，他那人畜无害的迷人微笑，不但对少女有杀伤，同样也能唤起大妈的母爱。
“小伙子，你可真逗。”大妈捂着嘴笑了。
旋即，大妈不屑地说道：“我那是忽悠刚才那个人的……一个大男人，还为一个蛋斤斤计较，算什么男人。”
为一个蛋计较？
哪个男人或者，不是为了自己的蛋？要是没了蛋，成了太监，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我想呢，怎么这年头卖煎饼果子都这么挣钱，月入三万，一年接近四十万，别说是白领了，这可比很多金领、甚至职业经理人的收入都高了。”江小武道。
“年轻人，这你就说错了。”大妈骄傲地说道：“我说的忽悠他，不是说月入三万，而是三环内有房！哎，燕京的房价，我怎么可能在三环内买得起房子呢。”
江小武一怔，旋即吃惊地说道：“这么说，你真的月入三万？！”
“有时候两万六七，有时候三万四五，一年十二个月，平均下来，大概就是一个月三万的样子吧。”大妈道。
江小武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胖子取名‘黑灯大虾’的头像，语音留言道：“胖子，别特么写什么破网络小说了，一天连泡面都吃不起，天天白米饭拌老干妈，惨不惨？我在燕京找到一条发财门路，风险小、利润高……”
江小武看了一眼简单的煎饼工具和一辆小推车，继续道：“而且，投资还很小，差不多你半年稿费……两千块钱就够了。”
大妈看着江小武一个人‘自说自话’，就像在自导自演着独角戏，獐头鼠目的神情很到位，顿时乐开了花。
“小伙，你可真逗。”大妈道：“来，我给你做一个煎饼果子吧……就当大妈请你的，不要钱。”
“大妈，您就是不要我钱，我也不要……”
江小武话一出口，就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卧槽，小爷最近魔障了，怎么连大妈的豆腐也吃呢，还有木有人性了？
还好，大妈没听出江小武的另一层意思，这样他心中放松了些许。
“一个煎饼果子而已，大妈请得起！那啥……大妈月入三万的主儿，还差了你一个煎饼果子？来，我现在就给你做，给你多加一个蛋……年轻人，吃啥补啥！”大妈道。
“噗……”
江小武差点喷血。
——大妈，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大妈，没想到您竟然是这样的大妈，别人是一言不合就开车，您还没一言不合呢，就毫无征兆地‘开车’，差点闪了我的小蛮腰啊！
“大妈……那你给我加四个蛋，最近我有点虚。”江小武反应过来后，立马也加了一脚油门。
“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肯定是女朋友交多了吧。”大妈还挺含蓄。
“额……不多不多，就四五六七个。”江小武道。
“哦，那我给你加七个蛋。”大妈道。
江小武：“……”
大妈很实在，真的加了七个蛋，面皮的正面、反面，鼓鼓囊囊的，根本就不能像煎饼果子一样，折叠着装进塑料袋里了，整个就像一块很大的炒鸡蛋！
江小武看着手里的煎饼果子，似乎难以下嘴，很为难：“大妈，您这样……”
大妈碎碎念地说道：“没事，几个鸡蛋而已，大妈月入三万，我……”
“我知道，您不差几个鸡蛋的钱！”江小武苦笑道。
大妈笑着正要说话，眼睛却突然直了，看着江小武的身后，眼神直勾勾的。
“大妈，您可别吓我……我身后不会有脏东西吧？我从小就怕鬼。”江小武道。
“我是鬼吗？”一个淡然的声音说道。
“俊（zun），好俊的姑娘。”大妈喃喃道：“老太婆我活着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姑娘，比那些电影明星都漂亮。”
“我去，女鬼啊！”江小武扭过头看了一眼，也是一怔。
这个女人，他认识，就是天堂角斗场，那个美到让人觉得‘伟大’的女模特。
这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像她这种美女，应该住高档别墅，开超级跑车，出入高档场所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种破地方？
“你怎么会来这里？”江小武失声说道。
美女看了江小武一眼，眼中尽是陌生，不过，看样子，她对类似的‘搭讪’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说话，只是淡然一笑，仿佛在说：你搭讪的方式，真的很老套。
江小武这才记起，前些日子，自己是在破军的VIP包厢里见到她的，而她肯定没看到包厢里的自己。
而今天，她未必去了‘天堂’，即便去了，自己在八角笼中戴着面具，她也认不出现在的自己。
想到这里，江小武也就微微一笑，旋即说道：“我可能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有人跟我长得很像吗？”她说道。
江小武又是一怔，他已经听出了女人的弦外之意——她是唯一，她的美是独一无二的，不可能有人和她长得很像。
女人是这样的自信，说话的声音温文尔雅，却又锋芒毕露，不给对方一丝退路，却是江小武没有想到的。
“好吧，我承认……”江小武摊了摊手，很无奈地说道：“我承认是想和你搭讪，像你这样的美女，任何一个男人都想搭讪吧，区别只在于，有些人有搭讪的勇气，有些人自惭形秽，连搭讪的勇气都没有……不过，好像我的套路太过老套，搭讪失败了，是吧？”
女人看了一眼江小武，似乎觉得他挺有意思的，旋即，女人的目光便停留在了江小武的手中。
“你搭讪美女，就光凭一张嘴吗？”女人说道：“是成功还是失败，你先请我吃个煎饼果子，我再告诉你。”
江小武一怔，旋即很爽快地便答应了。
——像这样的女人，别说是煎饼果子，就是要吃鱼翅燕窝猴脑，也不知道多少男人愿意大半夜从被窝里爬起来，驱车上百公里，给她送过去。
能主动让江小武请她吃一个煎饼果子，江小武甚至感到很荣幸。
“大妈，给她也做一个煎饼果子……我请！”
江小武打手一挥，尤其是说到‘我请’二字时，那神情，就像是大土豪，请别人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都把大妈给逗乐了。
“我也要像他这样的。”女人指着江小武手中，那只大得不像话，外观也不像煎饼果子的煎饼果子，淡然说道。
“这可是加了七个蛋的，你吃得下吗？”江小武提出了质疑。
女人淡淡道：“我饿了……”
江小武：“额……”
“我喜欢吃蛋。”女人道。
“额，很多女人都喜欢吃蛋蛋……”
“我喜欢吃鸡蛋。”女人又道。
“哦，可惜了。”江小武道：“我身上只有两颗鸭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