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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老七套好车之后匆匆的拉着春花奶奶及另外一个妇人,急匆匆的就往镇子上赶去了。这边沐青安顿好来宝之后也赶到了里正家里。里正看到沐青眼睛顿时一亮,立即出声问道:“沐青啊,你家是出了啥事了?你婆婆咋变成那样了?”
沐青也是一大清早被陈氏的尖叫声给惊醒的,对于陈氏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但根据屋子里凌乱的场景沐青大胆推断,家里应该是招了贼了,而且那贼人一定偷了陈氏非常宝贝的东西,所以才会把陈氏给刺激到了。听到里正的问话,沐青理了理思路,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里正紧锁着眉头,不停地在院子中来回打转,一直喃喃自语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前些日子,陈氏就曾经来跟他反应过这个问题,只是后来他没查出来什么,所以就不了了之了。可如今陈氏竟然出了事,这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看热闹的村民此时已经散了个干净,里正只留了几个平日里在村子里名声较好的,出出主意。沐青的说辞几人自然也是听清了。
“是不是田老赖干的啊?他整日里游手好闲的,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这不就有人想到了田老赖的身上。
田老赖那人沐青也算是打过交道,要说这事儿是他干的,沐青还真的相信。
“我听说他最近在镇上的赌坊里输了些钱,这事儿我看还真有可能是他干的。”另外一人想了想也附和到。
里正想了想,虽然那日他已经警告过田老赖了,但若是田老赖真的欠了赌坊的钱,这种事情他还真的做的出来。所以他很快就有了决断,喊了还在院子中的其中一个劳力去田老赖家堵人了。
田老赖一大清早的睡的正香,门就被砰砰的拍响了,同时还伴随着大喊声:“田老赖,你在不在家,赶紧起来。田老赖,赶紧出来!”
田老赖把破烂的被子一掀,趿拉着一双破了洞的草鞋就开了门。他家没有院子,只有一件光秃秃的堂屋,除了堂屋之外,就连个厨房都没有。里正叫的那个劳力就站在他家门口,田老赖开门开的急,那劳力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嚷嚷什么啊,嚷嚷什么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啥事啊这么着急,死人了啊。死人也不关我的事儿,别来打扰爷睡觉,爷正搂着桃红睡的香呢。”田老赖开了门,抱着膀子,身子仿若没有骨头一般的斜倚在门框上,吊着眼睛看着那劳力,嘴里也是没一句正话的胡咧咧。
田老赖嘴里的桃红是镇子上一个做暗门子生意的女人,在整个田水镇上都是出了名的,那劳力自然也知道。听到田老赖这么说,那劳力就哈哈大笑起来,谁都知道这桃红虽然是个做暗门子生意的,但也不是谁的生意都接的。而且她的价格也是田水镇有名的高。就田老赖这样的,要钱没钱,要势没势,桃红能让他进门才怪呢。
“我说田老赖,吹牛你也吹个靠谱的啊,那桃红也是你能肖想的啊。你小心这话被人传到她那些相好那里,回头打不着狐狸反惹一身骚。赶紧的,里正找你呢。”说着那劳力顺手推了田老赖一把。田老赖一听是里正找自己,纵然他再浑,但里正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也不跟那劳力打诨了,转身胡乱胡撸了两把头发,用一条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汗巾,胡乱的擦了把脸,就跟着那劳力匆匆的赶往了里正家。
田老赖一进里正家的门就看到了正坐在院子中的沐青,他的眼睛一亮,但看了看那边正阴沉着脸的里正,他果断的低了头,磨磨蹭蹭的趿拉着草鞋往院子中间凑了凑,不吱声了。
“田老赖我问你,你昨晚上干嘛去了?”里正一看到他这副样子就直冒火,但此时事情还没搞清楚,只能耐着性子,压下了火气冷声问道。
田老赖身子一抖,悄悄抬头看了眼里正,又往沐青那边悄悄瞅了一眼,心里暗自嘀咕:莫不是昨晚的事情被沐青发现了?告到了里正这里?这样一琢磨,他就开始心虚起来,期期艾艾的小声嘟囔了一句。
“说清楚,昨晚上干嘛去了?是不是去沐青家里偷东西了?”里正一看到田老赖的样子心里就明了了,当即用气愤的语气咆哮了一句。
田老赖被他吼得身子又是一抖,刚想交代自己昨晚的行踪,忽的对里正的话又反应了过来。这么说就是沐青家里昨晚招贼了吧,他昨晚可没偷东西。当下田老赖头摇的拨浪鼓一般,急切的否认到:“里正你相信我,我虽然不干正事,但我从小是吃村里的百家饭长大的,我就是再浑,那也不能偷到自家人头上啊。”
“既然你昨晚没去偷东西,那你刚刚心虚什么。”有一站在田老赖身边的劳力,抬脚就给了田老赖一脚。田老赖刚刚进门时那副心虚的模样,里正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此人有所动作的时候他就没说话。田老赖看了看里正,又拿眼偷瞧着沐青,嘟囔到:“我昨晚是在镇子上过的,今天早晨才回来的。”
“你平日里连一文钱都没有,又哪来的钱在镇子上过夜。还说不是你偷了沐青家的东西,你要不是偷了沐青家的东西又怎么会有钱到镇子上过夜。”刚刚踢了田老赖一脚的那个劳力此时又给了田老赖一脚。田老赖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此时里正就在那里看着,他也不敢还手,只能挪了挪身子,离那人远了点儿。
沐青看着田老赖,又看了看那个踢了田老赖两脚的劳力,眼中若有所思。这个劳力她不认识,只是能被里正留在这个小院里的,想必在品行上都是没问题的。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沐青不想轻易的怀疑任何人,何况如今陈氏的情况不好,根本说不清楚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但此人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是真的,就好像她曾经在哪里见过他一般,但一时之间她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