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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真相,有真才能成相,在那位前辈的问审下,公子爷回道。
“五年前的英雄大会,当时群雄夺争,最后破胜天下英雄脱颖而出的便是如今站在这儿的展盟主,以及今日不知为何命丧人世的孔大侠。孔大侠江湖闯行十余年,一对无双剑号称天下至快,十余年来虽说不得天下无敌手,不过也早是江湖数一数二的绝世人物。至于展盟主,当初不过出师二三年,虽在江湖上已有几分侠名,可究竟不过新出江湖的少侠,名声以及江湖威望与孔大侠都是不得比的。”
前辈们要五年前的真相,那么他便给他们五年前的真相。不急不缓,字字缓缓道来,一面说着,这公子爷一面越过众人看向展悠然。笑色上扬,二人对凝看着,片许之后公子爷才续着说道。
“五年前的英雄大会,当时展盟主力压群雄一战成名,天下豪杰无不佩服。据说当时不但天下英雄对展盟主心起敬意,就连洪盟主对展盟主也是赞赏有加,连连赞夸展盟主年少英豪,长江后浪推前浪。”
五年前的英雄大会,但凡有些年纪的,多多少少都知一些,不过那些近几年才江湖稍有名气的年轻侠者,于这事大多不知。这位公子爷要说年纪也不甚太大,约莫也就二十来岁,可对于五年前的旧事他显然清知甚多,说得头头是道,就好似五年前的英雄大会他也曾经亲自。
越是说得明清,所说的一切越能叫人信服,道语着五年前的那场英雄盛况,这位公子爷说道。
“洪盟主的为人,只怕今日在场的前辈无人不知,这洪盟主为人最是豪爽,生性也极是阔达。若是有人能凭真本事胜过他,他自是乐着将盟主之位让予胜者。毕竟江湖人才济济,后起之秀如云,虽洪盟主德行出众,不过洪盟主当时也已过了天命,倘若江湖中能出个可托付责担的,他当然愿意让出盟主尊位,让后生晚辈担任。旁的不说,单是冲了洪盟主这一份迈豪,便是一个值得他人敬佩之人。”
洪生的为人,正如这位公子爷所说,但凡与他结识的,无不同他深交。江湖之上谁人心里不是服着洪生,那一份心服半分不逊今日的展悠然,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道说着洪生的为人,也叫人不自觉的记起当年这性情达豁的汉子。言字道语,话中佩意浓深,公子爷说道:“所以当年展盟主脱颖而出,虽在下不得有福亲见洪盟主,不过依在下平素所听有关洪盟主的传闻,想必当时的洪盟主当是极度兴喜才是。长江后浪覆前浪,哪位武林前辈不希望江湖新秀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当时的洪盟主对于那后起的新秀必是倾尽诸多期盼。只是期盼越多,往往人就越是苛厉,洪盟主虽为人豪爽,却是一个极度严厉之人,所以这武林盟主尊位的夺争,他定会全力以赴,断不会草草敷衍了事。全力以赴,就凭当年洪盟主的本事,倘若他真全力以赴,试问天下几人能是他的敌手?所以当年的展盟主虽以一招险胜孔大侠,不过诸位老前辈平心而论?倘若展盟主真同洪老盟主交手,哪有几分胜算?”
展悠然对上孔山,或许还有五六分的胜算,可展悠然若是对上洪生?且不说现在,就拿五年前的展悠然来说,只怕结果如何,众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论思。
展悠然乃无上道人的爱徒,而洪生又是个与无上道人伯仲间的高手,五年前的展悠然武学尚不如今,若是那个时候当真同洪生交战,只怕这武林盟主的位置也不可能落到他的身上。
展悠然。
洪生很是钟慕。
也正是对这后起之秀非常满意,所以在交战时洪生更会使出平生所学。
而洪生只要使出平生所学,那么展悠然势必还得再等上一个五年。
几乎可以断定的结果,却因洪生的死草草了事,而展悠然也顺理成章做了这武林盟主。
洪生之死,近几年来武林一大奇案,道诉着五年前的旧事,公子爷看着展悠然说道:“展盟主,若是当年洪老盟主没有仙逝,敢问当年与之交手,展盟主觉着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笑笑的问,分明没安好心,也正是这没安下的好心,展悠然似是眉蹙说道:“莫说当年,便是今日的展某,怕也胜不过洪老盟主。”
五年前的展悠然未必是洪生的对手,这倒不假,不过五年来的潜心研学,如今的展悠然早已登高数倍。现如今的他若是还说敌不过洪生,也是过谦。
过谦之语,人自明清,只是对于那公子爷来说,就算他心里清楚现如今的展悠然本事只怕已超当年,他也不会去理较。因为对他来说,只要展悠然承认五年前的他绝非洪生的敌手,那便足够了。
没有多作虚解,而是照实回了公子爷的话,就是展悠然这番照实的回,公子爷那处笑着说道:“展盟主虽行事叫人不耻,不过倒也是个肯说实话的汉子。既然连着展盟主自己也晓得单凭五年前的自己断非洪老盟主的敌手,也绝无夺得这武林盟主尊位的可能,那敢问当时的展盟主是否也曾想过,若是洪老盟主死了,那该多好啊。”
前头的话,说得笑笑如常,就好似普通的好友在说普通的闲聊。可当这闲聊的话说到最后几句时,公子爷的声调突然变了。
瞬变的不只是声调,同时还有口吻,沉下的嗓声,声中充斥着森森的阴意。便是这宛如质询的森阴,公子爷问出最后那番话。
当初的展悠然是否曾经想过,若是洪生死了,该有多好?
因为洪生若是死了,他便可以不经较武,顺理成章坐上这武林盟主的尊位。
这位公子爷口口声声都在暗示当年洪生之死同展悠然有关,清明之人不是不知他的内意,只是意思虽是心知,可当他这般直明明的将这番话说出时,当即引得一些早已隐忍多时的人压克不住自己的脾性。
展悠然是个怎样的人,赛华扁清楚,这种事展悠然绝不会做。因为相信展悠然的为人,所以公子爷当着天下群众的面这般诬谤展悠然,赛华扁那处直接爆了火。
展悠然能忍,他却不能再忍了,在公子爷的话落下后,赛华扁直接气着火说道:“你这全是污蔑。”
短短六字,却斥着满心的气怒。
对于公子爷的这番话,赛华扁怒斥他此语全是污蔑,为了夺争盟主之位,特地构害出的污蔑。
狡性之人,为达自身目的便是污蔑旁人,又算如何?
赛华扁怒斥公子爷口出蔑语,而面对着赛华扁这克忍不住的怒斥,公子爷那儿竟无任何恼应。全然不将赛华扁以及那些武林人士的恼怒放入眼中,公子爷说道。
“赛神医为何如此动怒,莫非赛神医不信在下所言?”
冷“哼”一声,赛华扁道:“污蔑之语,何足信。”
公子爷说道:“看来在赛神医眼中,展盟主当是仁侠真君了?”
赛华扁回道:“展兄为人,天下皆知,岂是你这不知打何而来连姓名都不敢上报之人所言垢语谤言。”
点了头,像是听明了赛华扁的话,了了稍下的一个颔首,公子爷说道:“赛神医与展盟主是故交,两人私下交情甚好乃是天下皆知之事。故而赛神医不喜在下之语,觉着在下此言污蔑,在下明白。只是在下今日所言究竟是不是诽谤,赛神医总得听过再作断择,在下在此也请各位英雄听听,在下所言可是事实真相。”
污蔑之人,怎能容他在此继续污蔑,公子爷欲说的那些赛华扁原是不想听的,怎奈展悠然竟是制止了他。对于公子爷所说的真相,不止天下人想知,他可是想知了。
制止了赛华扁的气,他倒要看看这人葫芦里到底打了怎样的算思,而公子爷那处也开了口。
“五年前,比武前际,原本隔日当同展盟主一较高低的洪老盟主不知为何,竟是叫人害毒房中。据说当时的洪老盟主七窍流血,死相极是惨厉。也正是因了洪老盟主无故命亡,天下英雄只得推举展盟主为尊,展盟主也正是在众侠推崇之下方才位登这盟主的宝座。洪老盟主死,当时武林上最有资格位登盟主尊位的也只有展盟主一人,在那样的时候,若是不及时推举出一位能服侠众的英雄成了尊座,只怕维持二十年的武林又得重现风波。也正是为了避免这武林轩起的大波,故而众侠才举了展盟主为尊。展盟主为尊,天下正派就可统协,而在展盟主登上武林的尊位后,也尽力调查洪老盟主死因,只不过收效甚微,据说并无任何可用的线索。”
话至这儿顿了一下,目光游游一扫最后再度焦对上展悠然的双眼,公子爷冷笑说道:“当时展盟主对外的说法是寻不到任何可用的线索,查不清洪老盟主究竟为何而亡,乃至于洪老盟主之死如今仍是一件不得解的疑案。洪老盟主之死,案子颇疑,得不到线索所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展盟主是这样说的,可在下听到的却非这样。”
他究竟听到什么,没人知道,不过他所听到的那些,必对展悠然不利。
看着公子爷的笑,展悠然知道今日他的出现,自己断无清者孑然的可能。没有应,也没有询,而是看着,直瞧着这公子爷勾扬着笑,然后说道。
“展盟主那儿得到的是全无线索,死因不明,不过在下这儿所听却是另外一套说辞。有人私下道与五年前的旧事,说当年的洪老盟主死因并非其他,而是有人为达私利,暗下行凶,趁机毒杀洪老盟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