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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人婆子肯定的答复,水仙仙的身份理应得到证实,只是对于这水家唯一的幸存之人,白泽远显然还是几分疑的。
从赵大人府邸离开后,离上殇双手枕在后脑勺跟在白泽远身后开口问道:“亲爱的,对那水灵灵的漂亮姑娘的身份,你是信呢?还是不信呢?”
出口的话,听着像是问询,可配上她此时这番吊儿郎当的笑,总给人几分不正不经之感。听得身后来自闺蜜笑趣的问话,白泽远顿下脚步说道:“换作你,你是信?还是不信?”
没有直面回复,倒是将她打趣的询原封不动还了回来,见着好友停下脚步回头问了自己,离上殇的眉梢忍不得往上扬勾挑起。勾勾挑起的眉梢,笑色直接眸中漾开,乐乐一番“啧”笑露展,离上殇说道。
“信或者不信呢?说真的,一开始对她我还真不信呢,毕竟这么多人,凭什么就她一个人是特别的,能得死神特别眷待,死里逃生呢?可现在听了那媒人婆子的话,见她这么肯定,我反倒有些信了。”
凑巧之事,的确容易巧的叫人怀疑?可大千世界也是无奇不有的,谁晓得这水仙仙是不是真的命不该绝,偏着叫那灭门凶手给忘了,以为自己一掌能了断一个人,顺带的再灭掉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人性本狂,世上多是出乎所料,倘若这连着六起杀人命案都是一人所为,在接连六起的灭门惨案之下,从未留下任何活口的她难免会出一二分错漏。
而这水仙仙就凑巧是这一份错漏。
也未曾不可。
对于水仙仙,此刻的离上殇心中反倒起了几分信,倒是白泽远那儿,那一份开始便升起的疑并未因媒人婆子的话全部打消。闺蜜的话,白泽远听着,只不过他的心里总有自己的一番忖思。
认真想了片许,白泽远说道:“水仙仙的身份,虽说现在看来当是没错,不过总得亲自去验上一验,才能安生。”
这话落,离上殇眨眼问道:“验上一验,你打算怎么验?”
哼了一声冷,白泽远道:“如何验?怎么的,莫不是忘了刚刚那媒人婆子说过什么。”
这话刚落,离上殇的眼中闪过几分不解奇迷,不过这份不解奇迷也就一瞬的事,很快的明了白泽远此话何意的离上殇直接贼呼说道:“哦,你是打算……”
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冲着白泽远指指点点,这指点下的贼笑,却是兴致极浓。
白泽远的话,离上殇心中瞬明,点笑着看着白泽远,离上殇说道:“亲爱的,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这么猥琐的法子你也想得出来?不过很对我的性哦。”
水仙仙的身份,饶是如今看来已可确定,不过有些事还是得自己亲身验验方可安心。媒人婆子既说水仙仙的后颈处有块红色的蝴蝶胎记,那么他两便去瞧瞧,这姑娘身后是否真有一枚红色的蝶形胎记。
容貌可以相像,习性可以相似,但是一些打娘胎里带出的东西,却不是想像就可像的,除非对那人的一切了然于心,莫不然绝无十足相似的可能。
白泽远的意思,离上殇明白,也是两人的笑对落了话,那负责将媒人婆子送走的问天回来了。轻身上了白泽远和离上殇的边侧,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在将那样东西交予白泽远后,问天笑着说道。
“窟主,白大人,属下回来了。”
点了头,示意自己了了,摊开问天方才上递过来的纸,扫了一眼后白泽远说道:“这是那媒人亲手画的?”
点了头,问天笑着说道:“白大人那眼色使了,属下就知大人的意思,送那婆娘回家后属下就让那婆娘将水仙仙后颈处的蝶形胎记画了出来,这是大体的形状,还有那胎记大概的位置。”
听了这话,离上殇往上凑了头,打量起问天交予白泽远的画,离上殇偏头说道:“这是那媒婆画的?你确定水仙仙身上长的胎记长成这样?不会有错?”
窟主这话问天可不敢保证,当下贼笑后缩了脖颈,问天说道:“窟主,这个属下可就不能肯定了,这水姑娘的身子属下又没窥过,哪晓得她身上是不是真有胎记,胎记长成什么模样,又长在什么地方。那上头是那媒人婆子凭记忆画出来的,至于这画出的有没有错,对不对地,属下可就不能保证了。不过有一桩子事属下还是能肯定的,那婆娘可没胆子胡说乱扯,毕竟当时那情况,便是再借她十个百个胆子,想来她也没胆子胡诌乱道,随便瞎扯。”
水仙仙身上的这个胎记,对于白泽远来说就是身份的认证,胎记的形状以及所处位置绝不能出了偏错,至少不能出现太大的偏错。
将这个任务交给问天,是因白泽远相信问天,也知道百鬼窟自有自己的一套手腕。故而问天最后的那番话道落,白泽远的脸上也浮了冷下的笑。
漂亮的人儿,向来容易叫人记住,而这漂亮人儿身上与众不同的胎记,更是容易让人记新。水仙仙身上的胎记,是她身份的一种认证,也是这一份认证,今夜的白泽远和离上殇,需亲自走上一遭,亲自验明正身。
事情不亲自去验,亲自去审,依了白泽远的性子,他很难信了水仙仙的身份。故而夜色落后,四周归静,这京都来的官员趁夜踏暗而来,瞧瞧潜入赵大人的府中。
自打死里逃生,捡得一条命后,水仙仙一直住在赵大人府中。
先前曾经到过一次,暗下已经记清水仙仙住在何处的白泽远直接摸黑上了她的屋中。水仙仙乃六起灭门惨案唯一的幸存者,为防遭遇不测,她的安全自是要紧,所以她如今所居厢屋外不少衙役侍夜护守。
赵大人是新上任的官员,才刚任职就出了这么大一桩案子,他自然格外小心谨慎。于阳洲的衙役,如今半数都派入府中,时刻保护水仙仙安危。
于水仙仙的安危,赵大人看得极重,可饶是他如何小心,就这些官府吃闲饭的哪能真护得住水仙仙。想要夜中潜入水仙仙厢屋,对于白泽远和离上殇来说就是动身挪步的事。
早上心思刚起,晚上直接就动了身,避开衙役无声无息潜入水仙仙屋中,一切都是悄无声息下进行的,隐得叫人难察难觉。
悄声进入,因为早已夜静,水仙仙已是安然入睡。随在白泽远身后进了水仙仙屋中,离上殇不忘“啧”声小声说道:“真可惜,我还以为你打算偷窥水美人洗澡呢,没想到不是,太可惜了。”
一面压着声,一面叹着气,对于白泽远行事竟与自己所想有所出入,离上殇这儿显然很是失望。倒是白泽远,听得好友这一番叹后直接横了一眼,说道:“看别人洗澡?我可不是变态。”
“切”着应了一声,离上殇道:“看人家洗澡是变态,难道大晚上潜入人家屋中看人家睡觉就不是变态了?横竖都是变态行经,你不觉着直接偷看洗澡瞧得更清切吗?而且还不容易让人发现?”
偷窥旁人洗澡,光想想就有趣,只可惜白泽远对于这等行经显然极是不屑,横了一眼说了一句“别将我同你一概而论”,这才消声到了水仙仙床前。
今儿的夜色,要他来说也是好的,虽不是一切瞧得清透,但也不至于什么都瞧看不清。迈步至了水仙仙床前,冲着离上殇竖了手示意她莫要出声胡闹,白泽远直接俯下身,手从水仙仙睡穴上拂过。
睡穴拂点,一则是叫她今晚有个好眠,二则是不望半途将其惊醒,坏了自个的事。
白泽远拂了水仙仙的穴,主意是为了自己,反之离上殇,在瞧着白泽远点了水仙仙的睡穴后,她忍不得上了前,凑上头瞧着入了睡梦的水仙仙。
也不知睡前哭了多久,这弱羸娇羞的美人双眼微是肿红,红肿的双眼,泪珠子悬挂在睫眉处,或许连着梦里也不得安歇,连着梦也是那夜发生的惨事,水仙仙的眼角竟是接连滑下几滴泪珠。
滚滑的泪珠,从红肿的眼角处滴落,听着那梦中轻喃而出的“爹娘”,品着话语当中的痛苦绝望,离上殇这心里头都有些不是滋味了。
抿了唇退了身,不再兴致冲冲凑上去确认水仙仙身上的胎记,离上殇小声嘟囔说道:“我说亲爱的,这水姑娘真心挺惨的,咱还这么怀疑她,会不会太不厚道太残忍了?”
离上殇好玩,同样的,她的心也是柔的,如今见着水仙仙这般,心中免不得跟着怜抽几分。可怜之人,已是十足可怜,他们非但不抓紧破案擒得真凶为她报杀亲灭族之仇,反而在这处怀疑她的身份。
说真的,这回就连离上殇都觉着自己和白泽远有些冷血了。话起下的微微自我怪责,那是对水仙仙的悯怜,听了闺蜜之语,驻眸看了一眼水仙仙,稍是浅了一顿,白泽远伸出手轻轻翻过她的身,看了她身后藏于颈下衣内的蝶形胎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