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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先夺攻,杀机骤起,与人交手她向来先下手为强,更何况还是此人先挑事拦路为难的,离上殇出手当然更不客气。
劈掌迎面攻出,掌劲煞起掌风,风力叠交直朝那人面上攻去。断魂掌最是阴狠刚霸,声势杀势江湖上闻者皆惊。这一掌攻下倘若那人避不开,必是非死重伤。
出手就是戾毒招式,看上去像是一掌就要结了此人性命,只是此招看上去虽狠,可就方才这人卷落铜板的身法,离上殇心里明白单凭一掌就想废了他。
几乎不可能。
掌法攻至,那人退身避离,虽然心里早明一掌废不了他,可离上殇怎也想不到这人身形竟会快到这等地步。未见多大动作,就仅是身下稍移身形避退,脚下滑点,这一掌堪堪自那人胸前擦过。
一掌落空,离上殇眸色顿沉,当即收力抽掌,掌腕翻旋。前足踩点,以点为心,身形弧转瞬息之间便换形势。撤了前掌,后掌应势而出,劈山开石之势随掌而至。
两掌换切,仅在一瞬之间,莫说这换掌的切换常人料想不及,就算早就熟识离上殇掌法之人,也难再避开第一掌后再避第二掌。
断魂掌。
既称断魂,自是因为它掌掌连出下必可断人命魂。
百鬼窟的断魂掌离上殇早已练到纯精,不但掌力阴狠毒辣,就连这掌与掌间的换切也是瞬息万变,捉摸不透,让人无从避闪。
可这人却避开了,瞬息下的切变,前掌还没彻底抽撤后掌就已劈至,诡刁的掌法谁也料不到竟从那个角度袭劈而至,可那人却看破了。非但瞧清她的掌路,甚至还闪身避开。
断魂掌绝不是仅凭运气就能避开的掌法,倘若能在离上殇手下连走三招,便已是江湖上数得上名号的。可这人不但连避三掌,竟连之后接二连三的掌法也一一避开。身如随风而旋的落叶,招式才发,掌力未至,他就先一步察觉到掌风,顺着风劲避开离上殇的断魂掌。
堪堪避开,掌掌都叫离上殇落空,此人的身法竟比白泽远还要快上不少。
与白泽远呆在一处时,一旦无趣离上殇就会拉着白泽远过招,白泽远的身形步伐已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快游潇洒。可这人同白泽远比起来,潇洒虽是不及,速度上明显快了一筹。
比六扇府白泽远身法还要快的人,除了那些问鼎传奇的老不死,江湖上根本寻不出别的人物。
意识到拦路之人远比自己所猜的不普通还要更加不普通时,离上殇的心骤然警顿,不再追掌击杀,而是佯了一掌逼得对方急退,离上殇这才收力顿形往后回移。退身后移,手上也没闲着,双手抬扬,又是数十枚铜板朝对方打去。
宽袖再翻,铜板再次让这人卷落,离上殇也已退离此人三丈。游魂一般向后退飘,无需借力人已退离三丈开外,双眸紧锁凝审此人,离上殇叱喝道:“你究竟是谁,拦我路,何意?”
离上殇撤掌不再进攻,那人也随之收手,站矗不移,说道:“拦下离窟主,并无他意,不过想请离窟主稍歇片刻。”
弃嫌“呸”了一声,离上殇道:“请我稍歇,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会信你这份好心?说,你这家伙到底是谁,又是谁让你来拦我的。难道?是霸枪门的人?”
拦下她不让策应白泽远,如今看来只对一家有益,头个想到的就是霸枪门,离上殇气声怒询。奈何这人却没回应,如同初现时,再度无声无息。
不应,既是否认,也可能是肯定。对方不予回应,离上殇怒心更起,咬着牙正打算再斥问询,却在这时,远处突然火光冲起。
冲烧的火光,瞬间照亮半侧夜空,因那突然炸亮的夜空,离上殇同那人朝那去看去。
怪瞪了眼,离上殇道:“哪着火了?”
那人却低声轻道:“难道让他逃了?”
轻低的一句,虽听得不慎真切,可离上殇还是隐约听到几字。心下蓦的一疑,离上殇扭头问道:“逃了?谁逃了?”
对方没在回应,未叫面具挡遮的上半张脸,那双眼中明显幽渗了什么。
奇怪的感觉,让离上殇越感越奇,想要追声再问,这怪人却不再给任何机会。看着远处冲天火光,凝沉半晌,这人突然转身离去。
轻游的身法,轻功上并不逊于她和白泽远,见此人无声无息出现,又莫名其妙退离,离上殇直接啐道:“哪来的神经,有病吗?”
人啐着,心思仍是驻焦在远处冲起的火光,抿唇锁眉,离上殇说着:“哪来的火?怎么烧这么大?不好,那好像是霸枪门。”
恍的意识到那火光冲起之处正是霸枪门所在方位,离上殇面上顿起急焦,也顾不得啐骂那奇怪拦路人,翻身跃上小红马,快鞭朝霸枪门赶去。
快马加鞭,越是逼进霸枪门,火势越冲。汹汹而起的大火,甚至波滚出一波接着一波的热浪。还未身近,就已感受到迎面袭冲的热气,离上殇忍不住开始替白泽远挂忧。
红马清知主人心里担忧,蹄下速度更快,就在红马跃身快奔途径一株大树时,一道身影自树上跃落。身形落坠,稳稳落到马身上,稳坐马上,手直接环住离上殇腰身,待腰上多了一道挽劲,离上殇直接勒紧缰绳。
马缰紧拽,红马立即顿了冲劲,直立而起的马腿,高高扬起的马蹄,前蹄未落,红马就已折身掉头。待马蹄稳稳踩落,红马已转了方向快速奔离霸枪门。
马背上多出的那人正是今夜潜探霸枪门准备搭救燕归南的白泽远,一面快鞭驱着红马快跑,离上殇斜眸扫了一眼身后的白泽远,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燕归南呢?”
白泽远回道:“死了。”
离上殇惊道:“什么?燕归南死了?你居然打不过钟良金?”
白泽远道:“自绝经脉。”
浅舒了口气,离上殇道:“吓死我了,还以为就钟良金那种次一流的家伙,你打不过他。如果连那种家伙也打不过,那你这天下第一神捕的名号也太吹了。不过你都亲自去救人了,燕归南那老家伙干嘛想不开,自绝经脉闹自杀?”
白泽远道:“脚筋手筋都叫钟良金给挑了,一身武功全废,就算救出来也不过是个废物。也许对于燕归南来说,死了才是一种解脱。”
噘了嘴,离上殇囔嘟一声“好死不如赖活着,死了有什么好”后,才说道:“不过他死了也好,至少省了一个累赘和麻烦,要不带着他,你哪能逃得这么潇洒。只是这霸枪门的火?平白无故怎么烧这么大。”
白泽远道:“哪有什么平白无故,我烧的。”
离上殇提声说道:“啥,你烧的?神捕大人,私自放火烧别人宅院可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
翻了眼,白泽远道:“犯法,你有资格说我?”
离上殇笑道:“我是平民小百姓,有资格犯法,可你是神捕大人啊,知法犯法不大好吧。”
先前淘气放火烧屋,白泽远就曾经一本正经警告她,如今难着逮到有人知法犯法,离上殇哪会放过这等机会?淘气的调笑,惹得白泽远蹙眉,手往离上殇腰上一掐,惊得二货连声尖叫,白泽远才说道。
“少趁机蹬鼻子抬杠,我要不烧了霸枪门,就那铜网一样的密守哪出得来?倒是你,说好策应的,策应呢?我要是真等你来策应,指不定命都得交代在霸枪门了。”
不说策应的事还好,一说策应,离上殇这一肚子火就险着炸开。气呼呼将路上所遇之事全部说了,离上殇道:“那家伙别让我再逮到他,要不然我肯定把他给肢解了。”
对于之前那半道的拦路人,离上殇心里好大不舒坦,反之白泽远闻后却默了,思了半晌后白泽远才说道:“你说那人避开你的断魂掌?”
离上殇气道:“避了,还不只避了一掌,跟他过了一百来招,竟然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那个人的身法比我还刁诡,而且比你还快。亲爱的,江湖上可有这号人物?”
蹙眉摇头,白泽远说道:“没听说过,也许得等回去后才能查查。”
点着头,离上殇道:“肯定得查,要不也太憋屈了。对了,你刚说燕归南自绝经脉死了。咱今晚千辛万苦为的就是救他,现在他闹自杀了,那咱今晚忙啥了?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吗?”
之所以费尽心思救燕归南,主要是冲着他一直隐口不说的秘密以及京都安平侯六夫人之死,如今人死了,这个要查的事也就随着他的死埋一半了。
离上殇好玩,可再如何好玩也不喜欢这种劳而无功的事,这会子记起燕归南已死的事,离上殇心里自然憋了一肚的火气。没能从燕归南嘴里探出有用的价值来,离上殇自是恼的,听着好友气闷的气恼话,白泽远说道。
“虽然人没救出,不过燕归南死前还是留了一句话。”
急忙定神,离上殇问道:“一句话,什么话?”
白泽远回道:“九华山上,虚缈山庄,万梅飞舞,仙人坟藏。”
将这话轻声叙了一遍,离上殇奇道:“这话什么意思?”
白泽远摇头道:“不清楚,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没时间多做解释。这十六字究竟什么意思,我也不是很明。”
紧锁着眉,离上殇幽声说道:“你也不知道,那这线索不就没意义了?”
白泽远道:“意义有否,目前尚是难定,不过这十六个字是燕归南死前留的,且请我一定要将一样东西寻出,绝不能落到别人手中。死前交代之事,断然不会没有意义,也许还会直接牵连到某些不为人知的事。”
喃了一声,离上殇接道:“不为人知之事?看样子有点麻烦啊。”
白泽远道:“是啊,麻烦是肯定避不了的,也绝对没法避的。看来燕归南最后所说的九华山,咱得寻个时间去看看了。”
九华山上,虚缈山庄,万梅飞舞,仙人坟藏。
不知何意的十六个字,却直接给了一个明确的地址,而这个地址,他们必得亲身探探。
燕归南既死,此次来川的目的也就没了,鞭急快马直接赶离川西,白泽远和离上殇朝京都赶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