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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戈言看着那一堆让白雪浑身不自在的尸块,听着法医简单的介绍,眼睛里面多了几分别样的神采,像是饶有兴趣似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这个人,总不会是把查案子当成是游戏了吧?白雪在一旁注意到了肖戈言神态上面细微的变化,忍不住在心里面偷偷的腹诽上一番,之前问他怎么平白无故的好几天没去单位报到,他说没心情,现在看他盯着那一堆尸块时眼睛里面迸射出的神采,好像是不仅有心情,还很有兴趣的样子……好好的一个帅哥,该不会骨子里真的变态吧?要是这样,那可真的有点可惜了那一身养眼的好皮囊……
“怎么样,小肖?是有什么看法了么?”石大河这么多年的刑警可不是白干的,察言观色的能力在队里面向来是数一数二,他从肖戈言脸上细微的表情就已经认定,这个局里千方百计想要请过来的高手,应该是已经看出什么端倪了。
这算是石大河同肖戈言打了照面之后的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交谈,石大河别看年纪算是长辈了,却是一点都没有摆长辈的架子,也没有因为肖戈言的年龄完全不符合他在外面的名声而显露出对他一丝一毫的不信任,可以说是非常的友善了。
肖戈言那边,白雪可就没有什么信心了,她在政法大学那边的时候,肖戈言走进办公室里,旁边的其他人跟他打招呼,他可是把人当空气一样就那么过去了。
还好,也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肖戈言这会儿表现的倒是格外的给面子,被石大河这么一问,便点了头,抬起一只手,下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线条分明的下颚,眼神仍旧专注的看着那一堆白雪下意识会回避的“肉山”,像是那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提示词一样:“如果说现场的尸块里面有不止一个人的尸体,并且尸块可以确定失血很严重,那我认为这现场的血不仅是人的,而且还是属于这两个人的,被混在一起,假如了抗凝剂,就好像浇汁一样的淋在上头。”
“你怎么能够确定这些尸块一定是来自于两个人而不是更多呢?”白雪问。
肖戈言挑眉看她:“难道你希望受害者人数多于两个么?”
“不想!”白雪立刻斩钉截铁的回答。开什么玩笑!一想到肖戈言说的那种可能性,有人杀死了两个人,并且把他们放血,把两个人的血混在一起,假如抗凝剂,又好像用尸块做了一份超大号圣代一样的来了个浇汁,白雪就已经觉得从头到脚都有一种微微发麻的战栗感,如果死者的数目比两个还多,那就太恐怖了!
这样的回答没有什么让肖戈言意外的,于是他便继续往下说:“这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并且地势平坦,没有什么遮挡,属于非常显眼的位置,尸块不仅没有被掩埋过,甚至还这么大大咧咧的摆在外面,码成一堆,这说明凶手并没有想过低调的杀人藏尸,相反,他把这些当成了自己的作品,摆出来就是想要让更多的人看到,可以说这个凶手的表现欲还是很强的,但是同时这个表现欲很强的人却又并没有足够的勇气,所以把死者的头颅藏起来,没有和身体的部分一同丢弃在这里,因为越不容易确定死者身份,就越不容易锁定调查范围,最佳的破案时间就和沙漏里面的流沙一样很快就流光了,这样就可以给凶手足够的时间做更多的伪装,隐藏和掩盖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所以,按照你的这个说法,这个凶手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寻仇?变态?挑衅警察?”石大河听肖戈言说的这些,眉头已经皱了起来,虽然说他是一个二三十年的老刑警了,但是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经手的案子并没有这么的凶残,还都是比较直截了当的类型,并且哪怕是很血腥的现场,没有人去如此深挖作案人的内心世界,没有人会把最凶残和血淋淋的一面剖开来摊在他的面前,所以现在听肖戈言这么说,他的心里也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好像有人在他的胸口上撒了一把碎冰似的,尤其是关于作案人把这些尸块堆在这里还用血淋了个浇头的举动,在肖戈言分析过之后,他跟有一种自己受到了挑衅和冒犯的愤怒。
“这倒也未必,有可能是你说的,挑衅警察,有可能是用来发泄对死者的愤恨,甚至有一种可能性,凶手这么做仅仅是因为一种表演型人格所驱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单纯的喜欢制造轰动,高调行事而已。”
肖戈言话音未必,旁边忽然有人发出了“嗤——”的一声,像是在表示着对他所述观点的不屑,肖戈言面无表情的回头看过去,白雪和石大河也一样。
刚刚发出那么一个声音的人叫做吴树,是比白雪大四五届的师兄,虽然按照年龄来说,也还是一个年轻刑警,论资历的话却比白雪更有发言权。吴树身高一米八,平时也挺注重健身和锻炼的,所以身材结实,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浓眉大眼,在公安局这样一个阳盛阴衰光棍儿扎堆的地方仍旧算是一个颜值排名比较高的人了,所以他平时也向来对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
只不过有那么一句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现在他和肖戈言站在一起,这么一比较,视觉效果上的差距可就变得明显极了,两个人无论是从相貌、肤色甚至是气质上来看,都会让人觉得肖戈言就是一盏精致的骨瓷茶具,细腻通透富有质感,而吴树可能只算是一个陶制马克杯,并且有的地方上釉还不太均匀……
所以当吴树“嗤”的一声之后,几乎在场所有听到了的人都自动自发的察觉到了他对于肖戈言的排斥,并且所有人也都自动把这种排斥归为嫉妒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