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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两位,我和海洋主宰冕下有约在先不假,但是让我陪这个世界一起陪葬,那我可不干!”
此时此刻的洛叶,看着海洋主宰和律法之灵,已经是万分警惕根本不需要言表。
他咬咬牙,冷声说道:“大不了就是违背誓约而已,这些损失,我还承担的起!”
“你果然……早就有违背之前约定的心思!”
海洋主宰站在一旁,闻言微微抬首,冷声说道。
洛叶牙根有些疼,这次却没有反驳。
相反,他将眼神盯到了律法之灵身上,有这么一位只会添倒忙的盟友,洛叶倒是很想看看,律法之灵到底会是怎样的心思。
因为——海洋主宰至今似乎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
或许是数万年高坐在主神之位上,令后者的思考能力也腐朽了也说不定,对付手下这种态度自然不成问题。
但是说到求人做事上,洛叶寻思,自己虽然对这样的表面态度不怎么看重,但是也需要“添堵”一下才对。
当然,这一切对于老江湖律法之灵显然不是什么大问题。
洛叶很清楚,这货也很清楚。
洛叶现在这样……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咳咳。”
律法之灵稍一回头,让海洋主宰平静下来,没了之前那么争锋相对后,这才看向洛叶,那双散发出银白光辉的眸子,显出些许无奈:“异界的神祗,如果你将世界的强大,误解为世界走向毁灭的话,那么我倒是可以给你在详细的讲解一番。
放心,我不会觉得麻烦。”
洛叶不置可否:“冕下您继续。但是让我送死的事情,就别提了。”
律法之灵神色更加无奈:“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异界的神祗,你怎么做都是应该的。但是我……你觉得我这个刚刚苏醒的老东西,还会这么安定的留在这里,和你闲扯吗?”
“您继续。”洛叶神色愈加平静。
“唉……”
律法之灵叹息一声,回头看了一眼不发一言的海洋主宰,此时后者还是一脸冰寒的瞪着洛叶。
相信此刻,律法之灵冕下的心里,是很憔悴的。
——当然,也说不定海洋主宰就是提前想好了自己不擅长做这种事情,才费了好大劲唤醒了律法之灵也说不定。
毕竟……一名沉睡了这么久的神灵苏醒,哪怕并没有彻底沉睡,但是其中的消耗……
洛叶心思稍定,看向海洋主宰的脸色,多了些许变化。
律法之灵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面容:“异界的神祗,想必你在心里,已经思考清楚了。
不需要讲述,这个世界的变化,你自己已经观察到了。
的确,他在强大,他在进化。
这样的变化,最初带来的,只能是混乱,但是……同样是机遇。”
律法之灵猛地抬头,直视着洛叶,询问道:“我说的没错吧?这是,机遇。不然的话,异界的神祗,你为何还没有离开呢?不会只是舍不得这么一些信徒吧?
你身上的气息告诉我,你,可不是这样心慈手软,心地善良的存在。”
洛叶笑了:“果然瞒不过冕下您。虽然只是第一次相见,但是我觉得我和冕下,还是很有缘分呢。”
他轻缓说着,然后,脸色也迅速冷淡下来:“冕下说的没错,说的很对!非常对!
这样席卷一整个世界的变化,肯定会带来无与伦比的动荡,也同样带来说不清楚的机遇!风险和机会并存,这是一定的!
我对这个世界了解不深,但是我确定,这样的变化,对两位冕下,肯定也有着无比巨大的危机吧?
比如说……两位冕下的立根之本,你们的……信仰来源?”
洛叶声音有些阴恻恻。
律法之灵神色毫无变化,但是海洋主宰,却是脸色微变。
这也是洛叶第一次从后者脸上,如此清晰的发觉情感的波动。
很新奇。
海洋主宰声音愈加冰冷:“我是海族的主宰,只要不是四海倾覆,我的根基就无人可以动摇!而且……异界之神,你的威胁,只对我有用,律法之灵冕下,现在可是已经不需要信仰这种东西了!
你现在这么底气十足,就真的不怕我在联系其他神祗,真的追出主世界,把你格杀在虚空?”
“听你这么一说,我的确有些怕了。”洛叶撇撇嘴,脸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一颗心却是提了半截。
这个世界的土著神被枷锁捆住了不假,但是那是针对的本源。
在无主之地制造一具强大的神力投影可是轻而易举——就看舍得不舍得。
如果海洋主宰真的狠下心……洛叶又可以考虑卷铺盖走人了。毕竟,依照洛叶对海洋主宰的了解,这个老宅女,说叫人那肯定叫人,决不含糊。
律法之灵叹了口气:“缇丽丝,你稍稍静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海洋主宰闻言,神情稍缓,安静了许多。
缇丽丝……是海洋主宰的名字吗?
洛叶在心里念叨一声,抬起头看向律法之灵,准备看这位从沉睡中苏醒的神灵,打算说什么。
后者目光如炬,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异界的神祗,你不需要在和海洋主宰做什么争辩。
在真正的利益和目的面前,这都是可以抛舍的。
如你所见,这场席卷整个世界的变化,其原因,仅仅只是一次小小的魔力潮汐,你可以将其看成是一次世界的正常变化,也可以把它,当做是世界的一次纠正。”
“纠正?”洛叶发现了新名词。
和这位古老的神祗对话,洛叶感觉自己受益匪浅。
“是的,纠正。正如同远古年间的那个盛世的落幕一样,这是一次纠正。
他在纠正着自身的发展,在测量着自身真正的力量,无论是终结了远古时代的魔力衰落,还是引起了这一次动荡的魔力增长,归根究底,都是这个世界,在对自身由内而外的一次测量。
当他发现自己远远比之前强大的时候,那逐渐浓郁起来的魔力浓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洛叶虚心倾听,但仍然很是疑惑:“所以……这在我看来,是一件好事啊?冕下,恕我直言,你一脸担忧的表情诉说这样值得喜悦的事情,你的行为,可也谈不上多么友好呢。”
律法之灵微微摇头:“对于世界而言,谁也无法否认这对于它而言是一件好事。
但是对我们而言……魔力的潮汐,虽然看起来和我等神灵并没有太多关联,但是当它和世界的根本挂钩的时候,等到它冲刷而来的时候,你觉得我们这样身居高位的存在,会是怎样的下场?”
魔力潮汐……世界强大……身居高位的本土神灵……
稍作思量,洛叶试着说了一个词:“献祭?用你们,当做这个世界成长的食粮?”
“咳咳。咳咳。”
律法之灵闻言,白内障双眼猛然瞪的硕大,不由自主的咳嗽起来。
一旁的海洋主宰,也是不由得撇过头来,眸子里尽是不屑。
在洛叶有些疑惑不解时,律法之灵叹了口气,委婉的说道:
“异界的神祗,我能感觉到你很年轻,或许也是刚刚踏入这个境界不久。但是这样整天思考着毁灭和死亡,不是吃就是被吃的事情,真的不能算太友好。
还是如同刚才我所言,如果真的是这么火烧眉毛的事情,你觉得我还会这么平静的样子吗?我是性格温善,可不是慢性子!”
说到后面,律法之灵声音中也是多少有些怒气:“魔力潮汐的到来,只会引发一种情况,那就是魔力总量的增加,世界魔力的上限被迫提高!
而这,对于神灵而言是没有增益的!如果魔力潮汐持续下去,将世界的魔力浓度变得如同远古时代一样,甚至超过那个时候……那么,只会出现一个下场:神权的旁落!”
洛叶微微眯眼,似乎抓到了重点:“冕下,您的意思是说,在远古,魔力没有衰退的时候,出现过堪比神灵的施法者?”
律法之灵眸子微微闪烁,最后摇了摇头:“太久远了,已经说不清了。”
洛叶微微点头,又问道:“我差不多明白了。冕下,您在忧虑世界的变化,向您最不期盼的方向发展,所以您和海洋主宰,找到了我,对吗?”
律法之灵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在担忧着最害怕的事情发生,所以,异界的神祗,我需要要你为我们寻找到一条后路。一条可以让我们从容度过这个动荡局面的后路。”
洛叶稍作思考,又问道:“那么,报酬呢?”
海洋主宰微微蹙眉:“异界之神,你……”
律法之灵阻止了她,看着洛叶,轻声笑道:“作为报酬,异界的神祗,你将获得在这场风险和机遇并存的混乱局势中,正式入场的机会,至于能够捞到多少,又捞到什么,那就全看你的手段了。
而如果出现其他的偶然因素和突发事件,我想,我和海洋主宰的面子,在这个世界应该还是有几分份量的。”
他说着,从半空中划过,一道闪烁着银白光芒的纸卷从空中闪出,透露着公理和法则的光辉。
“异界的神祗,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报酬可行的话,那么,就在这张契约上签字吧。
事先声明,异界的神祗,一条完善的后路,说的可不是躲藏的洞穴之类的。我所说的,是真正的摆脱枷锁和牢笼,彻底脱身出去。”
律法之灵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在那银白纸卷上轻轻一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看起来并不是多么在意的样子。
然后他将其交给了身后的海洋主宰,后者重复了前者的动作,然后目光微凛,递到了洛叶面前,静看后者的意思。
洛叶捏着自己的下巴,看样子很是难以抉择的样子。
就在律法之灵脸色也逐渐冷漠下来之前,洛叶大笑一声,很是利索的接过纸卷,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冕下的意思,我都懂。既然这样,我不觉得我吃亏,那么这个契约,就这样成立吧。”
洛叶淡淡笑道。
律法之灵也笑了。
那张银白纸卷化作点点星痕消散一空,但是洛叶可不会觉得它真的消失了。
因为就在它消失的瞬间,洛叶察觉到了一层束缚,已经悄悄缠在了自己身上。
契约的力量。
始于律法之灵,但是却签署了三名强大存在的公平约定,接受了三者共同的监督和力量的挟制。
而如果违背……在这个世界,在对方的主场,违背律法之灵的契约,显然,这是个愚蠢的决定。
感受着身体内部新出现的一道束缚,海洋主宰脸色稍缓,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走的很是利索。
“缇丽丝还是这么火急火燎的性子。”
律法之灵淡淡的说了一句,回过头看着洛叶,又笑道:“既然这样,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洛叶轻轻点头,然后又似乎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冕下,您还能支撑的住吗?”
律法之灵闻言,苦笑一声:“果然被你发现了……”
他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样子:“强制苏醒还是消耗太过巨大,不过倒也不是不能承受。异界的神祗,我就此离开了。说实话……我真的很希望,你给我们准备的后路,永远也不会用上呢。”
“我也期盼着呢,那样能够让我节省一大笔力气。”洛叶随口说道。
律法之灵又笑了笑,然后迅速直接直挺挺的躺倒在地。
洛叶仍然一脸微笑着,只是看着肖恩的身体,眼睛已经深邃了起来。
“无论是海洋主宰还是那个律法之灵,毫无疑问他们都向我隐藏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
海洋主宰之前的那恐惧的一个回眸,还有律法之灵之前主动避过的话题……啧啧,是在逃避什么,还是说在刻意向我隐瞒什么?”
洛叶左右思量,最后还是有些无奈摇了摇头:“果然,不是本土神灵,对这一切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不过,不是本土神灵这一点,对我来说也正是最大的优势!
精灵世界,一个正在成长的世界!按照我的理解,这也相当于是世界在回馈,在帮助着本土生灵在迅速变强呢!魔力潮汐,还有那几乎已经快要满溢出来的本源之力……哈!多么美好!可惜这不是对所有人开放的。”
洛叶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世界,他闭上眼睛,轻声说道:“该做什么,心里有数了吗?”
一个声音,很快在他脑海中回道:“是,我的主人。我会立刻派遣所有的契约者,全部变成我们冥木空间的开荒队,然后传送到精灵世界!
而如果和当地土著出现了纠纷……我会向海族和律法神殿报警!”
“孺子可教。”
洛叶点头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