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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因为田地就这么些,种子若不集中播种的话会浪费田地的!”
“哦!可是,可是,爹爹你看那片树林…”吕荼说罢小手指着不远处。
“树林?”齐景公不明所以。
这边的动静也早把众人吸引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吕荼手指方向,一片树林,没有什么异常啊?
“爹爹,那树为什么有粗有细啊?”
“哈哈,爹爹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问这个!”齐景公先是被吕荼跳跃性的思维给震萌了一会儿,随即道“那是因为那片树林中的树有些种的晚,有些种的早罢了,种的早的因为年龄大,所以长的粗壮;种的晚的因为年龄小,所以就细小些。嗯…就好比你和爹爹相比,爹爹比你年龄大,所以爹爹比你个子高,身体比你大,等你将来像爹爹岁数的时候,也定会与爹爹一样高大魁梧…”齐景公边解释边还不忘夸赞自己。
“哦,原来是这样啊!因为树的年龄不一样,所以树的粗壮才不一样!”吕荼自言自语道。
不过此话却惊起了乡老,只听他插言道“君上,公子,诸位大夫,请宽恕老朽无礼多嘴,这片树林其实是老朽在同一年种植下的,所以君上言的因为年龄的不同所以树的粗细不同,这一点恐怕是不对的”
“啊?”所有人都吃惊了。齐景公大眼瞪着那乡老道“长者,你所言可是千真万确?”
长老肯定的点了点头。齐景公这下不淡定了,站了起来,抱着吕荼去那不远处的树林实地考察。一帮文武们见国君都去了,纷纷也跟上前去凑热闹。
“哎,奇怪了,你们说这树是同一年种的,为何大小却不一样呢?”齐景公摸了一棵粗树,然后又摸了棵细树,不明所以。
阳生道“会不会是当时种下的时候就有粗有细呢?”
乡老摇了摇头“当时种下的时候,虽然粗细有些许差别,但那差别就如同河水左边的水和右边的水一样,不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阳生这个假设被否定后,脸色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那会不会是你播种后给他们浇水施肥的多少不一样有关呢?”说话的是国相晏婴。
乡老再次摇头,“这片树林当年种下后,就没有再管再问过他们,他们有如今的模样全是靠着他们自己的能力”。
他这话一落,所有人都皱眉思考起来,整个树林里静的只能听到风声和麻雀的叫声。
是啊,树种的时候没有分别,享受的自然阳光雨露也都一样,为何长着长着有的粗有的细了呢?
长的像老鳌拜的孙书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大腿道,“君上,诸位大夫,我知道为什么了?”
所有人闻言都看向了孙书,孙书笑道“君上,当年我在东海养鱼的时候,曾经发现这么一个奇怪的现象,同样大小的池塘内,我在同样时间放进鱼苗,只不过一池塘鱼苗多,一池鱼苗少,等到冬天的时候,我把水放干,发现鱼苗少的池塘里长出的鱼儿又大又健壮,而鱼苗多的却是消瘦不堪”。
“国老的意思是和同样区域内种树的多寡有关?”齐景公反应过来道。
孙书点了点头。见闻所有人开始在树林逡巡起来,果然是属长的细小的多聚集在很小的区域内,而树粗大的多是相隔甚远。
晏婴眼睛一睁,突然喜道“恭喜君上,贺喜君上”
纳尼,众人被晏婴的话雷萌萌了,这和喜有神马关系?
只听得晏婴道“君上,同样的池塘,因为鱼苗的多少会影响鱼的生长,树因为相隔的距离会影响树的粗壮,那庄稼呢?君上,婴建议开甲乙丙丁四处田,给他们同样的面积,同样的待遇,只是在播种种子时调整不同的相隔距离,待到来年收获的时候测量哪块土地上结出的粮食最多,我们将来…”
众人越听越喜,吕荼则是欣慰的笑了,看来自己此行的目的是达到了,嗯,不好,阳生这厮的目光怎么变的…不对,不对,我已经那么小心了,不行,接下来要自污,自污,否则他定会对自己下手的!想到此处,吕荼已经默默有了计较。
吕荼怕啊,他不怕明枪,因为有齐景公的宠溺在,但他怕暗箭啊,他现在这么小,任何一个差错都可以直接让他夭折了。
看来自己还得疯下去,让大臣们都厌恶自己,这样阳生看到自己很难在朝上立足,他才放心,才会反过来关爱自己,留下一个爱弟的好名声。
天上乌压压,冬风呼啸着。吕荼和齐景公吃着羊肉火锅,看着外面下的大雪好不自在,好不快乐。
羊肉火锅,吕荼自污的一大举措之一,果然朝臣们听到齐景公大肆搜集食物材料和锻造鼎锅后,纷纷大骂吕荼,说他是祸国殃民的小兔崽子。阳生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后虽然心里窃喜但口中不停的为吕荼辩解,当然每次辩解的理由都十分的苍白无力,不过阳生孝悌的名声是打出来了。
齐景公对于这些流言就像是没没听过的一样,每天除了上朝处理政务外,便和吕荼厮混,两人哪里像父子,反而像吃喝嫖赌的跑友。
“爹爹,这羊里脊应该这么吃,才好吃”吕荼把羊里脊在青铜锅里这么一刷,然后拿着春秋时特殊的材料放上去拌了拌,齐景公食指大动,学着爱子模样,不一会儿里脊好了放进了嘴里,“好,好,好!”齐景公吃的很爽,口腔里都烫出一层白皮来,可是这肉啊,只有热的时候吃着才带劲撒。
两人正在饕餮,仲由报晏婴求见。齐景公自是应允。晏婴进入殿内,把身上的雪抖掉,齐景公见到晏婴急忙道“晏卿,来,快过来,吃点火锅暖暖身子,仲由,仲由,你去再让人端一个新火锅上来”。
晏婴看到这幕,气的鼻子都没掉,这大雪已经下三天三夜了,不知会饿死冻死多少人,好嘛,自家君上倒好,裘皮大衣,火锅…哎!
火锅很快的上来,仲由猛吸了口香气,然后站在殿外守卫去了。晏婴本来很反感吕荼,可是前些日自己儿子晏圉也不知从哪儿搞来到了火锅,自己和一家人用过之后,发现,别说,有热闹欢喜和睦的气氛,况且那火锅吃起来味道还不错来!
其实这不仅是晏婴府上独有的现象,几乎所有的临淄权贵都通过各种渠道搞来了火锅,和自己家人一块食用,那么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诞生了,他们吃着火锅唱着歌,吃到尽兴的时候还骂这火锅的创始人吕荼,说他祸国殃民,礼节败坏,十足的小坏蛋一个!他们的家人们纷纷应是,但同时对吕荼小屁孩的模样不停的幻想起来,他是不是头上长了犄角,屁股后长了尾巴呢?
“晏卿啊,嗝”齐景公刚说话就打了个饱嗝,他平平肚子道“晏卿啊,你说这雪都下了三天三夜了,为何寡人就感觉不到冷呢?是雪和冬天不冷了,是吗?”
晏婴闻言差点蹦起来,萌萌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穿着裘皮大衣不觉得雪天冷!“君上,还记得去年雪天吗?”
“嗯?当然记得,那年冬天可冻死寡人了,还好寡人为了防止今年冬天会冷,春天时就让庄贾,庄贾给寡人准备了这白裘皮大衣”齐景公不自觉的想到了已经死去的宠臣庄贾,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晏婴道“君上,今天的冬天和去年冬天相比,有今年的雪大吗?”
齐景公摇了摇头。
晏婴道“去年的冬天没有今年冬天雪大,只说明今年的冬天比去年冷,不是吗?”
齐景公点了点头。
吕荼见闻二人一问一答直接萌萌了,好吧,晏婴说教时间开始了。果然只听得晏婴道“君上,婴听闻古代的贤德君王,吃饱的时候能知道有人在挨饿,穿暖的时候能知道有人在受寒,安逸的时候能知道有人在辛苦。方才君上的所言让婴有些惶恐害怕啊,因为君上的行为是不知道民间的疾苦的表现啊!”
恶!齐景公萌萌了,这时尴尬的事情出现了,只听的他控不住的连打了响响的饱嗝,“晏卿啊,寡人其实在你来之前就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三天大雪过后,有贫穷的国人们会不会因此冻伤甚至冻死饿死呢?没想到你却和寡人心有灵犀来了,正好关于这件事你提出个章程来,寡人准了便是,嗝”齐景公又打了个饱嗝,要是此刻在给他个牙签供他剔牙就完美了。
晏婴心里暗骂自家君上脸皮厚,不过自己此行的目的是达到了,于是滔滔不绝的讲起应对措施来,齐景公一一照准。
三日后天气放晴,吕荼一身虎皮袄外面又套了个白狐狸毛裘衣,那一副全副武装和走路的模样俨然一只绒绒的小企鹅。
滑雪橇喽!吕荼的败家第二弹,开启。
临淄城郊外,白茫茫一片,雪有半尺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