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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乞闻言哈哈大笑,“从今日起,我田氏的家事由你做主。”说罢,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仰天大笑出门。
与此同时,齐景公的卧房内,吕荼盘着齐景公的脖子,“爹爹,今晚的斗羊,好精彩啊!”
齐景公深深打了个哈欠,“嗯,精彩!荼儿啊,夜深了,还不睡觉?”说罢有深深打了个哈欠,眼睛慢慢的闭合上。
吕荼暗自摇头这位主真是心放的开,难道没有看出陈乞的危险之处吗?吕荼今晚之所以使出“田忌赛马”让高张扭转乾坤,目的就是把陈乞惹怒,可是输后陈乞的表现似乎并没有引起齐景公的忌讳,一个容易被激怒的人更容易被控制,哎,看来路漫漫其修远,自己还需努力啊!
接下来的几日,吕荼除了陪齐景公去牧马场去看骑兵演练,倒也没有再新奇之处。这一日梁丘据苦着脸找到了齐景公,“君上,四只轮子的马车根本没有车匠会做啊!”
吕荼闻言立马哇哇大哭起来,“荼荼的四只轮子的大车看不到了,看不到了,荼荼吃不上桃子现在又见不了车子,爹爹荼荼好难过,好难过…”
这一哭急坏了齐景公,他青着脸对着梁丘据咆哮道,“齐国的工匠难道都是窝囊饭袋吗?寡人不信就没有一个能做,你去召集所有齐国名匠”
“君上,自那日您布下令,丘据就已经在做这件事了,可这些齐国名匠们皆不会做,丘据没办法啊,所以才来告诉君上”
闻言齐景公脸色阴沉的能掬出水来,他向来号称齐国地大物博,精英荟萃,如今连造四只轮子的车子人都找不到,这不是打脸吗,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国家笑话!
“哼,荼荼看你是故意的,不想为爹爹做四只轮子的车子而已,你在齐国找不到那样的工匠,难道不会去其他国找吗?”吕荼小手指着梁丘据的鼻子道。
“其他国找?”齐景公和梁丘据闻言一愣,接着梁丘据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喜道,“君上,公子的话让丘据想到了一个人,有他在,四只轮子的车子定然能做出来。”
齐景公闻言亦是大喜,“梁卿,此人是谁?”
“鲁国公输班!”
“哦,是他,寡人也听过这个奇怪年轻人的名字!梁卿你速速派人把他请来,寡人赏其…”
齐景公和梁丘据在那里嘚不嘚商量如何请公输班来,吕荼却是有些眩晕,公输班,鲁国,那不是后世传颂的匠业祖师鲁班吗?没想到他也是这个时期人物!
半个月后,吕荼没有等到公输班倒是弦章从鲁国回来了,同时还带来消息说,鲁昭公借势想从“三桓”手中夺取国政大权,不料事败,一气之下奔离鲁国,国政完全由“三桓”掌控,孔丘也因此被斥闭门思过。
翌日早朝,齐景公脸色铁青,“诸位大夫,寡人听闻,天上的大雁听闻自己的同类死后,会感到悲伤;冬天来后,人一哈气,就会起雾。鲁国的鲁昭公被自己的臣下逼走他国,寡人很生气,寡人想率领齐国大军为鲁国国君征讨逆臣贼子,不知诸位大夫以为如何?”
“君上,讨伐逆贼,夏愿为先锋”国夏率先站队,支持攻鲁。
“君上,丘据也赞成攻鲁”梁丘据见齐景公的面容立马知道了自家君上打什么主意,二话不说,赞成攻鲁。
齐景公很是欣慰的看向二人,起码他俩开了个好头。这两位的附庸势力见状也纷纷上奏愿提兵车攻鲁。
“晏卿,你怎么看?”齐景公见晏婴不发话,心中有些毛。
“君上,不知此次攻鲁带多少兵车?”晏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齐景公闻言一挥手,很是霸气,“兵车三千乘,可否?”
晏婴微微一笑道,“敢问君上,鲁国又有多少兵车呢?”
“齐国大概有一千辆兵车吧”齐景公吧唧吧唧嘴,他大概猜出了晏婴对于攻鲁抱什么立场了。
“君上,婴再问现在的鲁国和鲁昭公在鲁国时哪一个时期鲁国更团结呢?”
“这?”齐景公语塞,鲁昭公在位时起码有清流大夫与三桓斗法,现在倒好,一场****后,清流被三桓灭掉,鲁国已经完全在三桓的手中,可以说鲁国政治势力已经达到空前的团结。
晏婴见齐景公不语继续道“当然是现在的鲁国更无内患,换句话说齐国攻鲁是在鲁昭公在鲁国的时候更容易攻伐,那么婴敢问君上您见过在敌人势力微弱的时候不去攻伐,等他壮大的时候再攻伐英明的国君吗?”
“这?”齐景公再次语塞。
“君上,国相所言在理!”晏婴为首的清流派呼啦一片纷纷叫嚷。
“可是三桓无礼,欺辱国君,我齐国做为邻国,若视而不见,那齐国何来的大国邦义,将来又如何引领诸国呢?”说话的是陈乞。
“对,陈大夫说的有理!”齐景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这画面直看得一旁的吕荼翻白眼。
“哈哈,陈大夫这话婴赞成,一个欺辱国君不遵守礼仪的人,应当受到重罚,而且应该受到重罚!君上,婴建议再派使去与三桓交涉,逼其割地以换取齐国对鲁昭公受到不公的判罚。”
“那…三桓会答应吗?”齐景公听到晏婴的建议也是心动不已。
“会,一定会!”晏婴语气不容置疑。
“那好,国夏上卿何在?”
“末将在”
“着你引兵车五百汇集于齐鲁边境”
“诺”
“陈乞大夫何在?”
“乞在”
“着派陈大夫出使鲁国,吊君伐罪…”
“诺”
齐景公既然做了决定,短瞬间就做好了一切安排。
翌日,陈乞之子陈常突然奏报齐景公,说其父突染恶疾,无法前行。齐景公无法只能再次派弦章出使鲁国。
吕荼听到此消息后,眼光越来越冷了,陈乞你想爱惜声名的羽毛,我吕荼偏不让,哼!想到这里红红的嘴唇一呶道“爹爹,听说陈乞大夫很会赚钱,荼荼想跟着他学赚钱之道,这样将来等荼荼赚钱了便为爹爹造一间金玉之屋,你看好不好?”
齐景公闻言很是感动,从有人类有传说起,哪有儿子向父亲信誓旦旦说,等自己将来出息了赚钱了为父亲建造一间金玉之屋的?他本正欲答应,突然想到陈乞染了恶疾,害怕传染给自己的儿子,便推辞道,“荼儿想学赚钱之道何必求学于陈大夫呢?国相晏婴才是最佳人选!”
吕荼闻言撇了撇嘴,“爹爹,荼荼问你,在齐国是晏老头有钱呢还是陈乞?”
“当然是陈..”齐景公下意识的回答,等到他意识到什么时候,嘴立马刹住了。吕荼见状,满面笑容,一副得逞之色“爹爹既然晏老头没有陈乞有钱,只能说明晏婴在赚钱方面徒有虚表,根本不如陈乞!爹爹,荼荼既然想学赚钱之道就要跟着最会赚钱的人学,你答应荼荼好吗,好吗?”
撒娇,撒娇,齐景公最承受不了的便是爱子吕荼的撒娇!他不得不答应道,“好,好,爹爹答应你,不过,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半个月后爹爹才允许你去陈府”。
吕荼见齐景公答应,立马欢快的亲了一下齐景公,“爹爹是天下最好的爹爹了,荼荼将来…”
齐景公听着吕荼那时不时滑稽可笑的誓言,笑的嘴再也没有合上缝。
“君上,君上,大喜啊!那四只轮子的马车被公输班给造好了…”梁丘据一阵狂奔。齐景公大喜抱着吕荼出了殿。
齐景公抱着吕荼坐上了马车,车夫是梁丘据,只听驾的一声,马车动了。
“嗯,很稳当,空间也很大,不错,不错!”齐景公享受四轮之车后,姣好的脸笑成了花。
“君上,这就是公输班”梁丘据向齐景公引见一位年轻人道。
“庶人公输班见过君上”公输班一头抢地。
“你起来,让寡人好好看看”齐景公见公输班长相朴实,满意道,“公输班,你为寡人造车有功,寡人封你为齐国织造可好?”
织造隶属府人,属于管理国家珍宝的官职。
公输班闻言大喜,他本是鲁国的破落士族,又因为自己行为奇怪招致很多人的嫌弃,没想到到了齐国居然立马成了大夫,虽然是下等的,但那也是大夫啊,真是感叹命运的奇妙!
“君上,班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君上能答应”公输班突然想到了什么,行礼道。
“嗯,说,只要寡人觉得合理定会满足你的请求”齐景公心情很好倒也没怪罪公输班的无礼。
“多谢君上,君上,敢问这建造四只轮子马车的想法是谁想到的?”公输班眼巴巴的看向齐景公。
齐景公笑道,“哈哈,是寡人的幼子,吕荼”,说着指着还在马车上攀玩的吕荼。
公输班本来高兴的气势一下子颓败了起来,他本以为是遇到同类人了,没想到竟是一孺子,看来是偶然啊!想到这里公输班孤独感上升。
“爹爹这马车不好!”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却是把众人搞的一愣。
不好!他居然敢说自己建造的东西不好!?公输班像是踩着了猫尾巴般,顾不得礼仪,“公子,对于匠人来说,他所建造的东西就如同他的孩子般,你今日要说不出个理由来,这马车哪里建造的不好,公输班虽死不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