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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在韩夫人跟前奉承,韩爱宝本来是个举止活泼的姑娘,这天却像个闷嘴的葫芦,坐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吱过声。
锦书不知何故,总觉得今天有些心慌,待用过了饭,谢了韩夫人的招待,她便匆匆的往蕉桐院去。
然而秦勉并不在,她问了丫鬟,也问了宋平等人都说没有看见他。那种心慌感又席卷来,为什么这样的不安呢?难道他偷偷出了府?锦书闪过这个念头,不由得将秦勉在心中暗骂了几声,前些日子出了那么大的事,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这是要干嘛?就知道给她添麻烦。
锦书想要去问韩昭,这些日子总见两人在一处商议什么,或许有事在瞒着她。锦书匆匆的赶到韩昭这边的院子,让丫鬟帮忙通禀了一声,好再韩昭这会儿正在家里。
韩昭正在院子里练剑突然见锦书来了,他也有意要卖弄一番,因此将看家的本事也拿了出来,舞了几招花样,希望能引来锦书的注意。
然而锦书却根本没什么心思全看什么剑法,她急匆匆的上来就问:“我夫君他是不是出去呢?”
“你夫君?秦兄啊?”韩昭收了剑。
“是,他不在蕉桐院,也不在你这里吧?”
“你不知道啊?”
锦书摇摇头,心道她知道什么,看样子事情有些严重了。
韩昭暗想秦勉都没告诉他家娘子,看样子是不希望她知道,他也不是多事的人,笑着说:“我不知道他在哪,你别处找去吧。”
锦书急了:“你糊弄我,你明明知道的,快告诉我,他是不是出门了,是不是有危险?他要去做什么傻事?”
韩昭见锦书一脸的焦急,心道这个女子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很是少见,看样子人家两口子甜甜蜜蜜的,感情并没受到多大的影响。
“是不是做傻事我不清楚,他问我借了几个人,算是有备而去的。我们韩家训练的属下个个都是身手了得的人,吃不了什么亏的……”
锦书打断了他的话:“他们去了哪里,要见什么人?”
韩昭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们秦家的事,我姓韩的也管不过来。”韩昭还无奈的笑了笑。
锦书见韩昭不肯说,她简直要气哭了,不过她还有别的地方可打听,这时候她想起了被拘禁起来的邢管事和戴嘉。
锦书又匆匆忙忙的去见邢管事他们,宋平守在外面见她来了,忙迎了来:“二奶奶。”
“我要和他们说几句话,方便吗?”
宋平笑道:“当然方便,二奶奶请。”
锦书便推开了门,宋平也跟了进去,他怕戴嘉伤害到锦书。
锦书看了屋里的两人一眼,邢管事是个晓事的,忙上来求情:“二奶奶,您回去给二爷好好的说说,我们二人并无他心,还请二爷明鉴,不要误信小人之言。”
锦书可没那闲工夫听这些,她径直问道:“二郎君今天起了哪里?你们肯定知道,告诉我!”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强硬。
邢管事见锦书不肯帮忙,气呼呼的走开了,一脸的冷漠。
锦书咬牙怒骂:“你病得要死了是谁给你看病,是谁给你熬药?做人怎么一点良心也没有,我只是要一个答案而已,不会将你怎样的!”
邢管事冷冰冰的说:“花月楼。二爷去了那里。”
很好,知道地方就好办了,锦书转身欲走,邢管事却突然又说了句:“二爷很有可能没命了。”
锦书顿时什么都明白了,那秦勉果然有危险,他当真不要自己的命了么?她脚下滞了滞随即走了出去。
花月楼,她要去见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她不想秦勉死,她要秦勉好好的活着。她要找一匹马,她要立刻赶到他跟前去。
韩昭正好来找锦书,锦书问他借马,韩昭先是迟疑了下,接着笑着点头道:“马,我们家有的是。”
韩昭亲去马厩里牵了马,他将一匹给了锦书,另一匹自己坐了。
“我陪你一道去吧。”
锦书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她不知道花月楼在哪,她需要韩昭给她带路。
韩昭先上了马,扭头看时,却见锦书身手利落的也翻身上了马,一手牵缰绳,一手紧握鞭子。他笑道:“看不出秦夫人骑术不错。”
“烦请韩郎君带路。”
“好,你跟我来。”韩昭吆喝一声,扬了扬鞭子,双腿一夹马肚,马儿便快速的奔驰起来,锦书也不甘示弱的紧随其后。
嘿,这女子果然不错,韩昭心里越发的得意起来。
骑在马背上的锦书只有一个念头,希望秦勉活着,希望他能逃出前世的诅咒。这些日子来,两人一直在努力,她不希望最后还是一场空。活下去啊!锦书喊出声来。
三四里地,马儿又跑得极快,很快的就到了。
韩昭率先下了马,用鞭子一指道:“喏,前面那小楼就是花月楼。”、
锦书神情肃然,然而胸口却在剧烈的起伏着,她有些呼吸不过来,感觉像被塞了一坨棉花。
她下得马来,跟着韩昭缓缓的进了花月楼,有伙计上来招呼,韩昭顺势就帮忙打听了,伙计便领他们去后面的小院。刚进月亮门,锦书却见有人抬了具尸体正朝外面走,两路人相遇了。
锦书的目光全在那具尸体上,她总归还是来晚了一步,没能看到他最后一面。
韩昭扭身要和锦书说什么,却突然见锦书热泪满面,形容凄楚。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果真是我见犹怜。
尸体近了,锦书也瞧清楚了,那并不是秦勉。她这才察觉到脸上湿湿的,抬起衣袖擦了擦。
“锦书!”
她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伸长了脖子张望了一眼,却见秦勉朝她走来。她抚着胸口,尽量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
她走向他的跟前,他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锦书脸上浮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要出门怎么不和我说呢?”
“我怕你有危险啊。”秦勉脱口而出。
为什么他不开口呢,终将还是不信任她吧,锦书私心的想,然而下一刻她被拉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锦书来不及说什么,却看见了秦勉唇角那一丝还没有擦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