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避雨

郁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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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勉与锦书来到了一座破败的城隍庙前。

    秦勉忙对锦书道:“你快进去避雨,我来拴马。”

    锦书一手遮着头飞快的跑到了那檐下,却见雨势犹如瓢泼一般。等到秦勉拴好了马也跑到檐下时,锦书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浑身上下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你身体才好一些,又淋了这样的雨,又病了怎么办?”

    秦勉却只是轻松的笑了笑:“没事的,我身体比以前结实了不少。倒是担心你一个姑娘家禁不得这样。”

    风雨交加,站在外面明显是避不了雨了,两人便进了屋。庙里的城隍早依旧没人供奉,塑像落满了灰尘,泥胎上涂的颜料已经剥落了不少,露出了里面的土黄色,看上去有些古怪。

    除了城隍像,那角落里还堆积着一些麦秆,以及一些树枝等柴禾。

    秦勉将柴草拖到了空地处,从衣服内找到了火镰,试着打了好几下,终于点着了麦秆。

    “快来烤火啊。”

    虽然是大夏天,但身上被雨水一浇粘在身边湿乎乎的,凉意四起。锦书在火堆前蹲了下来,秦勉却开始脱衣裳,一件两件,露出了日渐结实的胸膛。

    锦书别过脸去,道:“你脱衣裳干嘛?”

    “当然是要想办法将衣裳烤干。你要不要脱?”

    锦书脸一红,抱紧了身子道:“我不要!”

    秦勉见她害羞也就没有再管她,外面暴雨成势,能有这么一小处避雨的地方已经是奢求了。

    过了一会儿,听得外面传来一声马儿的长嘶,两人皆是一震,都站了起来。秦勉道:“莫非有人要偷马?”说着就要往外走,锦书却见秦勉浑身上下只剩下了一条犊鼻裤,忙道:“我去看看吧。”

    “外面下着雨呢,哪能让你去淋雨。”秦勉抢在锦书前面走了出去,两人齐到了檐下,透过厚厚的雨帘,却见他们那两匹马还好好的拴在对面的树下,发出嘶鸣的是另一匹马。

    有人来了,马儿像是倒在了地上,后面套着的车厢也翻了。不知是什么人,看样子也是来躲雨的,两人谁都没有上前去。

    锦书让秦勉进了屋,片刻之后,却见从雨帘里跑过来相互搀扶着的两人。待到近了,她才瞧清楚了那两人的相貌,一个老者,一个仆人。

    等到两人到了檐下,那两人对锦书点点头。

    锦书微微颔首,打量了一眼,老者须发皆白,满脸的皱纹,背有些驼了,穿着竹青色的宽袍,仆人二十好几的样子,裹着巾子,一身利落的灰布裋褐。

    那老者向锦书道:“小姑娘,能否借个地方暂且避一避雨?”

    锦书点头说:“我们也是来这里避雨的,两位里面请吧。”

    一主一仆进到屋内,秦勉见是两个男人,也没什么好回避的了,将来者打量了一通。、

    仆人道:“老爷,您身上湿透了,过来烤一烤吧。”

    老者便问秦勉:“这位小兄弟,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秦勉点头道:“好说。”

    四人都围在火堆边,老者坐下来之后不住的咳嗽。

    秦勉便向那两人闲话起来:“老人家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老者道:“赶去京城,路过了此地,没想到竟然被雨给困住了,马儿也跑死了,幸好人没事。”

    秦勉微微一笑:“人没事就好。”

    老者向秦勉打量着,心中有些疑惑,这个人怎么如此面熟,倒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番。他细想一番,可实在想不出此人到底是谁。

    锦书听得那老者咳嗽,忙道:“老人家身上有大症候,不看一下吗?”

    老者疑惑的看了一眼锦书,方道:“小姑娘怎么看出来老夫身体不好的?”

    锦书笑道:“老人家一进屋就咳嗽不已,不是大症候是什么。”

    老者也笑了:“莫非小姑娘能替老夫治疗一二。”

    锦书倒不谦虚,道:“可以给老人家把把脉。”

    老者有些不相信的将手递了出去,锦书果真给老者把起脉来。秦勉依旧坐在那里烤火,并没有打扰他们。

    老者的目光又看向秦勉,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没多久,锦书已经诊完了脉,微笑道:“老人家这咳嗽病有些年头了吧?”

    “确实如小姑娘所说,说来咳了已经快十年了。请了多少名医看了都没用。”

    锦书道:“咳嗽治疗起来最麻烦,也没什么特别的药。不过我不是给老人家治咳嗽的,想请教老人家最近一个月里是不是半夜的时候时常感觉到心口疼?”

    老者暗自惊讶,他不由得再次打量了锦书一眼,疑惑道:“小姑娘给把一下脉就知道呢?”

    锦书笑着点头说:“是啊。”

    “那我这病要紧吗?”

    “心口疼,肯定要紧的。老人家您的寿数只怕不长了……”

    老者还没如何,那个仆人却不高兴了,立马拉下了脸呵斥着锦书:“哪里还的小丫头胡言乱语,我们老爷身体好得很,才没有你说的那样厉害。我们老爷这还赶着去京里……”

    仆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老者阻拦了:“那依小姑娘之见,我这病还有没有希望?”

    锦书点头道:“幸而发现得早,不是没有办法。我这里有一味药可以治心口疼。另外您老还需要人长期灸大都和太白两处穴位,配合着这药才能见效。”

    锦书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青花瓷的小瓶来,那瓶中还有一大半的药。老者接了药,取了瓶塞嗅了嗅,这药真臭啊。他皱了眉,忙将塞子堵住。

    锦书笑道:“气味是大了些,不过很对您老的身子。不信你问他,我的药可管不管用。”锦书指了一下秦勉,秦勉立马配合着说:“她的药很灵验。”

    老者倒把药收了起来,让仆人给了锦书一块碎银子,爽快的说:“这是药钱。”

    锦书也当真收了。

    老者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秦勉的身上,他疑惑道:“这位小兄弟是什么地方人士?”

    秦勉道:“我就是土生土长的洛阳人啊。”

    “小兄弟没有去过京城么?”老者心里认为秦勉和京城的谁长得很像,却又想不起是谁。

    秦勉疑惑的摇头道:“没有。”两世里他都从没有去过京城,前世死在了去京的路上,这话除了锦书,他自然不会告诉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