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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选秀的秀女们都回了家,州府的也回到了驿站里,唯独季家,却没有见到季静梅回来,若不是小黄门给出了解释,季家上下真会多想,顺公公的亲自到来更是安了季家老小的心,季老太君高兴地要去宗祠给祖宗上香,被季老爷及时给阻止了:“娘,给祖宗报喜的事儿不急,等璇儿从宫里看了梅姐儿回来也不迟,三两句的也说不清楚梅姐儿到底在宫里发生了什么,这还受着伤呢!”
老太君就催着季魏氏尽早去宫里瞧瞧自己乖孙女儿到底伤势如何,季静巧在旁边直撇嘴,若不是冷嬷嬷及时扯了扯她的衣角,她定然是要遭季老太君训斥的,季魏氏听她一口一个乖孙女儿,心里满是酸楚。
第二日一早,季魏氏就带了季静梅的衣物和最爱吃的点心急匆匆进了宫,来到净月斋时候,季静梅刚起不久,正坐在桌旁用膳,听到平姑姑的话,忙放下筷箸就往外走。
“梅儿”,不过几日没有看到女儿,季魏氏却觉得已经过了好久,见到季静梅,眼眶直发红。
“娘,女儿这不是好好的吗,若不是有这等变故,女儿也已经回府陪您了。”见她这样子,季静梅心里也也不好受,暗骂李泽乾不近人情。
“伤在哪儿了,严重不严重?快让娘瞧瞧。”季魏氏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了女儿的脸色,禁不住又觉难过:“瞧这小脸儿都白了,可得好好补补。”
“娘这么早就来可是没有用早饭?正巧女儿也在用膳,娘快坐下陪梅儿吃些。”
母女两人在桌旁坐下来,绯儿立即乘上一套餐具,桌上是三菜一汤,还有豆皮包子,瞧着菜色不错,季魏氏才舒心些:“你有伤在身,用饭可得注意些,该忌口的一定得忌口,绯儿啊,你可要盯着你家小姐,那些发物可不能吃。”
“太太,有方太医盯着呢,需要忌口的东西方太医早就写过医嘱了。”
“方太医?”季魏氏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是敏之哥哥”,季静梅笑道:“我都没有想到他竟然入宫做了太医,皇上让他负责我的伤势,娘尽可以放心了,有他在,女儿的伤没有一点儿问题。”
“敏之做了太医?”季魏氏皱眉:“我怎么没有听你表姨提起过?”不过,倒是一桩好事儿,他医术高明,有他在宫里帮衬,娘也能安心些。”想了想,季魏氏看了看左右没有外人,她又道:“不过,娘可得提醒你,方敏之对你……你是知道的,你可不能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儿。”
“娘这话说的”,季静梅“噗嗤”笑了:“女儿一直当他是哥哥,他心里也清楚,女儿如今既然入了宫,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给自己、给季家抹黑的。”
“那……皇上怎么说?这再过两日各家就该接到册封的圣旨了,到时候就该进宫了,你……”
季静梅脸上笑意凝住了:“我这伤,还得六七日才能痊愈,到时候,圣旨早就下了。”
“怪道皇上让为娘进宫来看望你”,季魏氏叹息一声:“娘是真的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皇上对你也算是有心了,只是,这宫里,有心反而可能坏事啊。”
“那可不”,季静梅咽下粥,淡淡道:“宫里的人早已经沉不住气了,表姐更是直接警告了我,不过我不在乎,更不会怕她,从我答应进宫那天,我就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背水一战,谁胜谁输还不一定呢!”
“茵姐警告你?”季魏氏眉头紧紧皱起:“看来她是怕了,这才警告你,她虽自小在你舅母身边长大,骨子里却有股子狠辣劲儿,一点儿也不像你舅母,梅儿,你当小心她才是,魏家送她进宫可是大有目的的,为了那个位置,她可是什么都会做出来。”
“进了宫的哪个不是为了那个位置?”季静梅倒是不以为然:“眼下,我根本就不担心表姐会对我出手,总归我们还是亲戚,我倒是担心忠婕妤,她的父亲对皇上有恩,皇上对她念着旧情,倒让她嚣张了。”
“此话怎讲?”季魏氏脑子转得很快:“莫非你这才受伤就是因为她?”
季静梅摇头:“受伤不是因为她,不过她已经动过一次手了,而且还在计划着再次动手,但是这次,我可不想她那么容易又躲过去。”
季魏氏立即紧张起来:“她还想着再次动手?好大的胆子,这是挟恩挑事儿啊,可要娘给你出个主意?”
“娘,这般紧张做什么,赶紧用饭吧,她的段数也就是那样,仗着那点儿恩情使劲儿折腾吧,等折腾没了,就该她倒霉了”,季静梅笑着给她夹了一筷头菜:“您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您就莫费心了。”
季魏氏却是再也吃不进去饭:“你不懂,宫里比内宅可怕多了,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样,待会儿我就去找你父亲,让他给皇上求求情,尽快把周妈妈送进宫伺候你,不然,娘怕是寝食难安了。”
“还是再等几日吧,等秀女们都进宫了,再让周妈妈来,我也不好太破例。”
季魏氏想想,也只能应了,但她们都没有想到,秀女们还没有入宫,册封的圣旨刚发到各个府上,忠婕妤就挑事儿了。
距离季魏氏看望季静梅不过才过去一日,季静梅刚刚送走传旨的顺公公,还没有来得急将圣旨收好,长乐宫的大宫女就登门了:“季小主,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要我去做?”季静梅笑眯眯地问。
夜风笑笑:“娘娘听说有人在小主您的药里做了手脚,特意差人去听审。”
来了!季静梅瞬间打起了精神,“有人在我药里做了手脚?”她惊恐地捂着胸口:“可知道是什么药?会有什么效果?”
“您去了就知道了。”
季静梅忙将手中的圣旨递给灵儿,夜风的目光瞬间也移到了那黄色的绢布上,她若有所思,却聪明地没有问。
“娘娘,奴婢陪您去吧”,粉蝶自告奋勇,却被绯儿给推到一边儿:“主子那儿有我陪着呢。”
夜风的眼睛眯了眯,娘娘?她再次看向那圣旨,心里却一番波澜。
在绯儿的陪伴下,季静梅来到了长乐宫,进门时候,就见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各宫的主子都到了,她和夏美人对了对神色,夏美人朝忠婕妤方向努努嘴,季静梅颔首。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见过顺仪娘娘,娘娘千岁,顺仪万福金安。”季静梅冲着冯燕和魏茵娘行了个礼,忠婕妤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妹妹是不是漏了什么?”
“奴婢见过几位娘娘,奴婢的主子方才刚接了册封的旨意,是以,主子只需要给皇后娘娘和顺仪娘娘请安就是了。”绯儿规规矩矩给在座的人行完礼,笑着说道。
房美人愣了下,往上座瞧去,见冯皇后还是浅浅笑着,她咬了下嘴唇,只得起身:“臣妾见过婕妤娘娘,婕妤万福。”
夏美人的眉头微微一皱就很快散开,她也跟着起身行礼,忠婕妤却是惊愕地站起来:“皇上竟然封你为婕妤,这不合规矩!”
“忠婕妤!”冯燕瞪了她一眼:“皇上的旨意你也要质疑吗?”
“臣妾不敢”,楚曼曼压下心中的妒火,再次坐下,魏茵娘酸涩一笑:“倒是恭喜表妹了,表妹在皇上的心中果然不同,怕是这次通过选秀的秀女中位分最高的吧。”
“顺仪,不管这些姐妹得封什么位分,都是皇上的决定”,冯燕心中酸楚,面上却维持着大度的仪态:“梅儿妹妹,本宫今日唤你来是有件事要求证于你,方才忠婕妤的宫女在太医院抓到了一个做手脚的宫女,一审才知道是要往你的药材里添加药材,本宫已经命人传了太医院的人来,方原判查看过了,添了药材的药会让你的伤口愈合速度变慢,还会加深伤口的溃烂程度,本宫觉得有必要让你来听一听,看一看,毕竟你是受害者。”
“添加药材?让臣妾的伤口愈合得慢,还会溃烂?”季静梅惊诧得险些站不稳,绯儿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季静梅站稳后,深深吸了口气:“不知道这宫女是谁?是哪宫的人,臣妾入宫时日尚浅,并不记得和谁结了仇怨,要让对方这般害臣妾?”
“表妹,这抓到的宫女就是个还没有通过考核的医女,只是方才皇后娘娘问过话才知道,她也是受人指使,幕后的主使是夏美人,不知道表妹如何看。”魏茵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夏美人却在她话音刚落时候就豁然起身:“皇后娘娘,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不曾指使过任何人害季婕妤啊。”
“夏美人”,冯燕皱眉:“本宫没有说一定是你害梅婕妤,本宫这不是正在审理案子吗?你且消停会儿,老老实实坐下!”
“臣妾……”看冯燕脸色不好,夏美人委屈地坐下:“诺!”
忠婕妤却不屑地发出一声鼻音:“本宫看你就是贼喊捉贼,这一屋子的人,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品行端正,魏顺仪和……梅婕妤是表姐妹,关系甚好,房美人除了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就是深居简出的,除了你,再没有人有害梅婕妤的动机了,这连人证物证都有了,你狡辩有什么用处?”
“是!皇后娘娘和顺仪娘娘都没有害梅婕妤的动机,房姐姐深居简出也没有害人动机,但婕妤怎么不说自己呢?要说害人动机,婕妤可比臣妾大多了!”夏美人根本不将忠婕妤放在眼里,扯着脖子道:“人证物证都是可以捏造的,婕妤说臣妾有动机,臣妾不服,臣妾哪里来的害人动机?”
“本宫为何要说自己?”楚曼曼冷冷道:“本宫和两位娘娘以及房美人一样,都不曾和梅婕妤起过什么争执,哪里来的动机,但你却不同了,谁不知道几日前你就和梅婕妤吵过一架,你完全有可能怀恨在心,暗中报复。”
“臣妾没有!”夏美人急切地开口为自己辩解:“臣妾是和梅婕妤拌过嘴,可那只是一件小事儿,臣妾的肚量没有那么小,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恼怒梅婕妤,臣妾做不到。”
“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吧”,魏茵娘缓缓开口:“本宫听说,夏美人可是因为这件小事儿就掌霍了孙秀女,若不是本宫的表妹及时赶到,孙秀女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可就被你打成猪头了。”
“到底是什么小事儿,让你们一个个接二连三提起?”冯燕看着夏美人的眼神开始有了怀疑。
“皇后娘娘,的确是一件小事儿”,季静梅终于开口:“臣妾作为当事人,还是由臣妾向您解释的好。那天,臣妾路过净月斋门口,听见有争执声,接着有哭泣和响亮的耳光声,臣妾就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才知道是孙姑娘顶撞了夏美人,两人又起了口角。”
“她们因何事起的口角?”
“回娘娘,事情其实很简单”,夏美人起身回话,道:“那天,臣妾在御花园游玩,偶遇了孙秀女,见她戴了个簪子,这簪子和臣妾娘亲当年常戴的那支簪子十分相像,臣妾就问了几句,才知道这是孙秀女的父亲从一处当铺里买回来的,臣妾讨要来看了看,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臣妾过世的娘亲的,臣妾就想从孙秀女手中把簪子给买回来,但是被孙秀女拒绝了,孙秀女还对臣妾出言不逊,臣妾恼怒之下就扇了她一巴掌,就被梅婕妤瞧见了。”
“你母亲的簪子怎么会到了孙秀女手中?”冯燕不解,但是却觉得夏美人做的不对:“不管是为什么,这簪子既然是孙家买的,现在就是孙家的,孙秀女不肯卖给你,也是无可厚非,你怎么能掌霍她呢?”
“臣妾已经知错了”,夏美人委屈地道:“梅婕妤当时已经给臣妾讲明了道理,臣妾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怎么会因此就忌恨梅婕妤呢,倒是忠婕妤,臣妾觉得她才是最有可能倒打一耙的人,谁不知道那天选秀时候出的乱子就是忠婕妤指使手下做的?那时候她就要害梅婕妤,肯定是没有成功,这才又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