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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路被护送着回了小院,却与来时的心情,截然不同。心中的那个阴暗角落被清扫的干干净净,不过小半日,却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起来。
“阿悔~”
“嗯?”
“没事没事,我就是心情好,叫叫你。”
……
言大夫整理着衣物,看着瘫在椅子上,一阵放松的我,道:“这么快就想通彻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嘚瑟着,伸了个懒腰,浑身舒畅。
没爹没娘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不过,现在只有王后娘亲认下我,国主爹爹还蒙在鼓里,我不禁暗暗可惜。
可惜之余,我心思一晃,又细想了些旁的。
对啊,在国主爹爹的心中,言悔才是他的孩子,在赵国百姓的心中,言悔才是当年那个庇佑赵国的小皇子。
这是个大问题。
无论当年隐情如何,这弥天大谎已经撒下,若要反口,便是欺君。
可是按现在的情况看,不久后,国主便会昭告天下,认下言悔。那言悔就不得不当这个皇子,留在王城,卷进其中的权力斗争。
而且,这欺君之罪,便有他一份。
这么一想,似乎又不太好了。
我犹豫着对言悔说:“阿悔,我觉得好像错了。”
“什么?”
见他头也不抬,我走过去将自己的那番担忧说与他听,他静静地听完,只是问我:“你想留在父母身边吗?”
当然想啊。
我终究只是个孩子,想要亲情的呵护。曾经以为是抛弃,所以更为在意,现在好不容易寻回,又知道他们一直对我牵挂,这想到要离开,就觉得心疼。
“可是——”我皱着眉,很是苦恼。
为了一个谎言开始编织另一个谎言,这就像一张网,黏上了就逃不掉。言悔他是与此无关的,我不想让他也陷在这张网里。
言大夫知道我的担忧,他拍着我的头,心态特别乐观:“想留就留吧,托你的福,我也能当个皇子玩玩,作威作福一番。”
我被他的话逗的一乐。
言悔哪里像是个会作威作福的人。
见我笑了,他便抱起衣物往外走,我不解地拽住他:“你去哪儿?”一副你去哪儿就不能撇下我的架势。
他转过身,好整以暇地说:“洗澡,要一起?”
……
洗澡就不了。
……
不知怎的,言大夫说今晚要留宿在我房里,赶都赶不走。
嗯,舍不得离开我就直说嘛。
“阿悔。”我熟门熟路地贴在他的怀里,扬着头。总觉得心里还是不踏实,便伸手捏住他的脸,一边唤他,一边指尖用劲。
只听得他嘶了一声,沉着脸抓着我的手往被子里一塞,盖了个严实,那声音低哑深沉:“你掐我干嘛。”
我眨着眼睛,问:“疼不。”
言大夫没好气地回:“废话。”
那就是疼了。
我轻点着脑袋,自言自语:“还好还好,不是梦不是梦。”
……
这下换言大夫两指一拈,扯着我脸颊上的肉,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拿我做试验,说好的心疼我呢?”
他的尾音拖长,一个呢字绵绵地钻进了我的耳朵,让我浑身一颤。
我抿着唇,只是嘿嘿嘿的笑。
这人却不放过我,手指一松,勾着我的下巴,就把头低了下来,然而这次,我反应可快着呢,迅速地将手又从被子里抽了出来,一瞬遮住了嘴,手心朝外。
心里是小小的得意,哪能次次都让你吃着豆腐。
言大夫没收住动作,一个吻就飘进了我的手心,热热的,比落在唇上还叫人心痒。隔着手掌,他闭着的眼睛忽的睁开,右眉更是一挑。
我以为他没得逞,就会自觉退开了。
然而,终究是我太天真,低估了言大夫的流氓本质。
手心的热度尚未消散,一片湿润的感觉却仿佛画圈似的在掌纹上乱窜,我愣了一下,方才恍然大悟。
受惊地缩回手掌,我有些羞恼地瞪着他,攥起拳头来,那湿热又笼上心头。
“你!”我鼓着嘴,说不出话来。
“我?”他似是故意的,竟然薄唇微启,嫩红的舌尖顺着唇角轻轻滑过,“我怎么了?”
盯着他的嘴,我看得眼都直了,言大夫这个表情,真的好诱人。红着脸移开视线,我看向床幔,闷闷地说:“你欺负我。”
从来都是我欺负人,哪有人敢骑到我的头上来,可言悔,怎么就回回将我逼到羞愧难耐的地步呢。
此时的我仍未发现,到底都是自己的放任。
言悔轻笑,环着我的腰,抵上我的额头,便是一阵磨蹭。
我绷住想笑的脸,推着他的胸口,恨恨道:“臭流氓。”
某人敛了笑意,凑得更近,淡淡的药香占满我的鼻息,他一本正经地说:“哪里臭,我可是焚香净身才来找娘子睡觉的。”
又唤我娘子……
是上瘾了吗?
然而这个真的是抵抗无能,脸上的红晕还没淡下来,却是被烧的更加妖娆了。我不好意思地将头一埋,扭捏地不成样子。
偏嘴上还要硬气,又是骂了一句:“不要脸。”
静——
诡异的安静——
难道言大夫被我骂懵了?
我唯唯诺诺的一抬头,恰好对上某人铮亮的眼睛,他噙着坏笑,一脸痞气,我正看的出神,言大夫抓着我的手,一个翻身,便分外轻巧地将我压在了身下。
然后便是让人喘息不能的吻。
咬的可狠了。
懵——
前所未有的场面,以前同塌可不带这样玩儿的……等一下,这是要干嘛。不知怎的,脑袋里突然铺满了程妖丢给我的那一幅幅活色生香。
我失力地躺在某人身下,心里满是,不听师父言,吃亏在眼前。
那春宫图,当初可都没怎么好好观摩啊。
这个情况要怎么应付。
言大夫意犹未尽地移开,一手仍是抓着我,一手则撑在我的身侧。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僵直的身体,勾着唇角问我:“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听上去尚有回旋余地。
我连忙点头,语气坚决:“能!”
紧接着,他就很是悠哉地跟我一笔笔的算账。
“不要脸?”
“……没有,绝对没有。”
“嗯——臭流氓?”
“香的香的。”我胡乱地敷衍,“您全身上下都是香的。”
他若有似无地往自己身下扫了一眼,然后颇有兴味地盯着我:“哦?你怎么知道?”
……
兔子逼急了也是要咬人的,更何况,我才不是兔子。恼羞成怒,我生了力气,将他推倒在身侧,背过身,满是愤慨:“不睡就滚!”
“成,睡吧。”
他倒是妥协得快,爪子却又往我的腰上放,我拍开,他又放,拍开,又放,不依不饶。
“能不能好好睡了?”他将我扯进怀里,紧贴着背后箍着我。
我能啊。
可好好睡不是你这样来的言大夫。
我翻着白眼,一阵挣扎地扭动,言悔静默了一瞬,靠着我的耳朵阴测测地说:“欠收拾?”
春宫图都见过的人,能不懂他收拾的意思吗?
顿时一秒怂。
“我睡着了。”
【作者题外话】:噗——
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