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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集团最迫切解决的是新厂建设的手续审批,即使按技改项目分成多个部分报批,在国家相关部门繁文缛节的手续设置下,多数连前置审批的条件都还不具备。
前期在向阳市GDP的大义下,市委、市政府默许甚至可以说是包庇、纵容了向阳厂先上车后补票,而现在则因为市长的更替将面临一系列不确定的问题。
紧急刹车显然不可能,柳旭东和李卫青研究后确定的策略是高举高打,把新厂建设做成既成事实,向阳集团宣布十二月八日举行新厂开工仪式,并广邀宾朋造势。
提前两、三天就有来宾陆续到达,按行业和身份的不同分别被安排在东方大酒店、向阳饭店及小四家的皇冠大酒店几处住宿,另外给部分省市和国家部门的政府来宾及身份特别尊贵的客人在市政府接待中心预定了房子。
东方大酒店原先的总经理吴有为因为夜总会涉贩毒的事被关了两个多月,洗清后出来饭店已被向阳集团接管,柳依青正好被家里委任临时负责这一块,原先对他的经营就看不顺眼,直接让他卷铺盖滚蛋,由原先的副经理董长江临时负责酒店。
回国后柳依青被陆续安排的工作包括:外联、招工培训及与陈保东合作的房地产开发合作等几项,都属于集团的外围工作,而且具体操作还都由专业人员负责。
直到目前为止他都一直还没下定决心要彻底的融入向阳厂,因为一来他发现自己对造车这行兴趣实在不大,二来按柳旭东的要求他真想要接手向阳厂就必须先在各个主要部门彻底沉下去打磨一边才行,再看老娘的干劲,没十年自己也别想上位。
那还不得熬白了头,有什么意思,于是趁着这次集团扩张,柳依青主动请缨负责新增的地产、服务行业的经营。
当然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筹建的集团综合中心大楼肯定不会给自己来操盘,老爹老娘还没大方到拿上亿的资金给自己练手的地步,不过东方大酒店就可以由他做主随便折腾了,弄好了综合中心建起来还不得由自己经营。
东方大酒店以后怎么着经营柳依青还没想好,不过睡觉吃饭还是没问题的,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这次新厂开工仪式的主要接待中心就设在了这里。
七号是外地宾客到来的高峰,中午仅在东方大酒店就开了四十多桌酒席,吃到一半时李卫青专门赶过来表示欢迎,挨桌敬过一圈酒后又匆匆的往外走,工夫不大打电话回来叫柳依青到外面上车一起回家。
家里来了贵客,因为柳依青发现老爸在所有人都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竟然正亲自下厨作饭。
客人是一胖一高个的两老头,院子里停辆很少见的破红旗,李卫青匆匆打个招呼就洗下手进厨房帮忙去了,只剩柳依青在客厅陪客人。
俩人身上的气场都挺足,再看爹娘的态度,柳依青估计来头不小,可怎么又自己开车,不知底细就作足了小儿的傻、呆、憨、萌状哄俩老头开心,反正恭敬些总没错。
家中的保姆提前有准备,工夫不大四凉四热加一个汤的饭菜就摆上了桌子,柳旭东又从地下室拿了瓶红酒上来,打开后给高个老头倒上,自己和胖老头都是二十年的茅台。
李卫青素手称汤,布菜劝酒,三人喝过一轮后胖老头哈哈一笑指着依旧有几分拘谨的柳依青道:
“这小子已经想不起我来了,不过人大了倒老实了许多”。
又转向柳依青问:
“还记得当年跟你妈妈一起去学校,把炮仗崩进我的办公室的事不”。
当下柳依青的心里有些“悲喜交加”,终于是想起来了,胖老头是老爸大学时的班主任、副校长。
记得大概自己十来岁的那年正上大学的老爸不知道为什很忙,过年时三十下午才回来,初三就又走了,过十五时老妈就带着自己找到BJ的大学去探亲。
柳依青还记得自己一家住在学校的招待所里,爸爸班里的的叔叔阿姨们对自己都很热情,那个闯祸的二踢脚就是一个眼镜叔叔给买的,自己放时不知怎么就进了老头的屋子,现在想一下还不是城里的楼高的缘故,当时小李庄可都是平房,没这方面的经验。
柳依青记得老头姓许,早就退休了,不过这些年应该对自己家里一直照顾有加,想下京里随便一个重点大学的校长就是部级,更重要的是人家弟子多,也就是说当干部的多,这次不知道老爹是用了什么办法把这尊大神搬来给自己家站脚助威的。
这可不敢怠慢了,柳依青连忙起身敬酒,一起给高个老头把红酒也续上,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能跟许老头走到一起的人一定也不简单,果然柳旭东给介绍高个老头姓胡,退休前是一汽的副总工,现全国汽联的秘书长,许老头是副会长,俩人加一起过来给自家摇旗呐喊是够分量了。
一顿便饭很快吃完,开始上茶闲聊,柳旭东接个电话后非常不好意思的跟跟两位道歉,说是市委的陈书记知道二老来市里做客要过来拜访。
两人对望一眼,满脸无奈,许老头说本来想跑出京城来散下心,这下又拉倒了,既然成了公事还是去公家的场所好,于是柳旭东开自己的车拉着两个老头,柳依青当跟班开着老旧的红旗后面跟着到了市政府接待中心。
市政府接待中心两年多前才投入使用,代替了原先老旧的向阳饭店负责政府公务接待功能,柳依青是第一次来这里,进大门时被门卫盘问耽误了一下,进院后眼看着柳旭东陪着两个老头进了一栋别墅,市委书记陈刚在门口点头哈腰的迎接。
见老爸连回头看下自己都没有,知道这里没自己的事了,纯粹就是个车夫,靠边上停好车,也不熄火放着热风,懒洋洋的把椅子放倒正好歇口气,这段日子忙的实在是太累了。
正睡的迷糊的时候突然副驾驶边的车门一响感觉到有个人进了车里,柳依青被吓的一抖手忙脚乱的往起坐,等下定过神才发现是游春喜,没好气的问怎么是你。
游春喜仍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把椅子放倒了躺下才回答还不是被你们家害的,见柳依青熄火要出去,才忙着拦截,说道:
“正在里面玩牌呢就被轰了出来,说是有要客接待得腾地方”。
又往刚才柳旭东进去的地方努下嘴问:
“那俩老头是谁啊,这么大的派头,让陈刚跟孙子似的伺候,他们来了省长和BJ的部长也都要跟着屁股后面跑过来”。
冲柳依青咋下嘴,似乎是醒悟过来。
“不对,该说是你们家厉害,能弄这么多的大号人物过来助威”。
听着他的语气满是不忿和醋劲,柳依青刚要反驳,想一下可不就是这样,就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被轰出来活该,敢到这地方来赌博,没抓进你去蹲小黑屋就便宜你了”。
游春喜瞥瞥嘴:
“在这里玩才安全呢,给戴大沿帽的十个胆子也不敢来这里抓人”。
叹口气又说:
“我爸也在紧巴结你们家呢,前好几天就吩咐我把明天送的花篮弄的好些,为了与众不同我昨天专门从BJ专门买回了十个鲜花插的,结果忘了天冷上冻,今早跟我爸显摆,去库房一看都落秧了”。
游春喜点上颗烟,深深的吸口满脸的享受,怎么看都是在说别人的笑话。
“去时道上我还在吹呢,结果当下就挨了两脚,说是今天解决不了事儿明天就把我捆了摆上去,这都什么呀,上贡的不都是猪头什么的吗,为了巴结你家把自己的亲儿子都豁出去了”。
柳依青哈哈一笑心里痛快了许多,不过车里被他抽烟薰的也没法呆了,熄火到了外边,游春喜也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