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三公子

一骑绝尘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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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恼怒?恼怒也要忍着,不但要忍着,那该出的粮草也要一刻都不能晚的交到县衙,如果不这样做,也许自己就是下一个刘家。

    就在青州府运往黄县的军械商队被抓获的第三天,县衙发布公告,经抓捕的商队护卫招供,这一次的军械幕后者就是青州府前长史和黄县豪族刘世贵。

    青州府前长史怎么处理黄县县衙做不得主,但对刘世贵的处置却让黄县各大家族为之胆寒,刘世贵处死、家财充公。虽然其亲属没有任何的惩罚,但失去那万贯家财,就凭这些年来刘世贵做的那些事情,那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新上任的青州府刺史也是地方豪族,虽然论私兵不如鲍渠雄厚,但人家是百年世家,在山东一带都有很深的影响力,就是徐攸也要称呼这位刺史的三叔一声老师。

    不同的阶级对事情的处理方法也不同,鲍渠是喜欢赶尽杀绝而这位刺史的性格明显就是万事留一线,鲍渠提交上去有关前任长史私运军械的汇报被按压下来,很明显这件事是准备截止到刘世贵那里,不准备继续向上追究。

    “新任刺史的面子不能不卖,程家是山东大族,往上推甚至能推到太宗卢国公那里,最重要的是他同衍圣公是挚友。”(注:衍圣公本是宋朝册封,文中需要提前百年。)

    衍圣公?就是鲍渠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不由的深吸一口气,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这是最常说的一句话,不过一个家族真正繁荣千年也只有山东孔家,至圣孔子的后代、历朝历代唯一不变的衍圣公一脉。

    一个王朝想要坐稳江山,儒家的支持是绝对不可缺少的,而衍圣公就是儒家的精神代表,或者说衍圣公就是东方的教皇。

    “孔家不是不问世事?”

    鲍渠问出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看着徐泽那怪异的目光鲍渠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等徐泽回答就急忙的转移话题:“刘世贵处决、全部家财充公,现在刘家的那些土地怎么处理?拍卖还是归县衙?”

    说是拍卖,其实就是左手进右手出,唯一不同的就是拍卖的话吃相有些难看,而土地归县衙将来万一鲍渠丢掉县令的位置这等于为他人做嫁衣。

    鲍渠的犹豫徐泽自然看得出来,同犹豫的鲍渠比起来他倒是干脆的多,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阿渠认为这县令你能当多长时间?”

    不等鲍渠回答,徐泽便回答道:“主要鲍家在一天,那么你鲍渠就是这黄县的县令,如今的梁朝如此,未来即便是晋王入主中原也同样如此,除非真正的天下稳定,但那需要的时间太长太长,也许……”

    剩下的话徐泽没有说,不过意思很是明显,也许那个时候你也是一方诸侯,真到那个时候,无论朝廷谁当皇帝,他首先要做的一定是安抚而不是镇压。

    明末清军入关,吴三桂从小小总兵成为外姓王、镇守一省甚至两省,清军待稳定天下之后积蓄30年的实力才开始撤藩征讨,如今更是如此。就如今天下乱局,天下一统至少需要二三十年、稳定天下征讨藩镇又要二三十年,五六十年的时间足够鲍渠布局,最终谁获得胜利当真是未知数。

    鲍渠和徐泽在县衙中的对话外人自然不知晓,现在黄县传言最多的就是上百县兵围攻西刘庄,让人惊讶的是西刘庄刘家几十年积蓄打造的高墙大院在县兵面前只僵持不到一刻钟,一刻钟之后刘家高墙倒塌、家丁四处逃窜。

    据说刘世贵被抓捕的时候狼狈不堪,跪在那里一直磕头讨饶,就单一个磕头讨饶的场景现在已经被黄县一些说书人编成二三十个桥段,而普通人最喜欢的也就是这种情节,往日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竟然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说实话,对黄县这个地方鲍渠并不是很喜欢,不过还好家中的砖窑已经开始在烧砖当中,第一批砖已经烧出来,鲍锱甚至已经开始为鲍渠的新宅子做风水布局。

    无论古今风水一直都是东方非常看重的东西,即便是在现代,很多的建筑商在建造的时候也会请一些知名的风水先生来瞧一瞧,有没有用谁也不知道,不过能求一个心安已经足矣。

    做风水布局,然后就是规划,再然后就是建造,根据鲍锱的说法,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十月份鲍渠就能够住进鲍家的新宅里。

    身为如今黄县甚至青州府、山东数一数二的大人物,鲍渠的宅子一改之前的风格,占地三亩、前三进、后三进然后还有各种小花园、假山、池塘,外面的围墙更不用多说,用鲍渠的说法是一定要兼具防守的。

    如今鲍家寨的人口数量已经突破两万,其中一万五为青壮,这么多的青壮聚集在鲍家寨,任何工程方面的事情都不用发愁。

    战奴方面经过几次逃跑被抓回来,外加鲍家寨的待遇问题,如今大多数都已经归心,吴仲也开始正式的训练他们,部分忠心可靠的现在已经发下全套“铠甲”“武器”。

    三千全副武装的私兵现在五百在鲍家寨担任县兵,其余两千五防守在鲍家寨,另外就是乡勇,经过一番挑选,如今只剩下六千还在兼职训练,剩余的已经全部转为佃农。

    鲍渠效仿21世纪的服役制度,对任何年满7岁的少年都要参加少年军训,然后13岁参加少年团练营,一直到16岁才算是彻底的自由。

    少年军训和少年团练营的最大区别就是一个是兼职训练一个则是职业训练,前者只供三餐和被服,而后者在除去这些之外还有薪酬,就薪酬而言一点不比两大团练营的私兵少。这也是鲍渠推行兵役制度没有遭到反对的主要原因,不但没有人拒绝,甚至还很受欢迎,毕竟这念头最让人头痛的就是吃饱饭问题。

    如今的鲍家寨百分之四十土地都是周围村寨,之前这样做没有什么,但如今鲍渠已经是黄县县令,整个黄县当之无愧的NO.1,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鲍渠依然这么的强势,那么只能是把周围的乡绅地主全部推向对立面,让他们集中在一起对抗自己。

    即便不是明面上的对抗只是暗中,那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最重要的一点是只有千里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所以徐泽建议鲍渠要开始施行仁政,至少要拉一帮打一帮,不要让他们集中在一起。

    “县薄的位置可以给东赵的赵员外,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到徐家庄拜访,也去过两次鲍家寨,诚意不可谓不够,这样的诚意我们至少也要给出一些回应。”

    主薄是负责文书的动作,拿出来一个主薄来缓和和各大家族的关系鲍渠倒是不在意,可主薄毕竟是做实事的,这样一个位置如果给一个没能力的人……

    看出鲍渠的犹豫,徐泽笑道:“不一定就是让赵员外来当这个主薄,他有一个侄子在山东颇有名声,也算是山东文坛新秀,甚至被三公子夸赞过,能升任这一职。”

    “三公子?”鲍渠没有在意徐泽前面的话,不知道为什么,鲍渠总觉得徐泽在提到这位三公子的时候有些毕恭毕敬的感觉。

    “衍圣公三公子,孔三公子,他和其他人不一样,是真有大儒之才,而且他曾说过如今衍圣公一脉当不起历朝历代的推崇,儒门圣祖是至圣没错,但儒门领袖却不是孔家。”

    鲍渠突然对这位从未见过面的三公子好奇起来:“他说这番话难道孔家就没任何动作?”

    徐泽哈哈一笑:“当然有,如今三公子已经被逐出孔家,不过三公子并不在乎,据说当日他还开心的很,说出天高任鸟飞之类的话。”

    “这倒是一个趣人。”

    “也是一个奇才。”

    鲍渠诧异的看一眼徐泽,他好像看出徐泽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过他认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被逐出孔家的三公子依然是衍圣公一脉,他一个地方豪族能够获得这样人的追随?

    “我记得阿渠你说过一句话,万事都不是绝对的,也许呢?”

    “但还有后一句话,不是绝对的,但一定是相对的,我不认为鲍家有任何可能会得到那位孔三公子……”

    鲍渠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看到徐泽那笑而不语的表情鲍渠就已经放弃解释,已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