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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皇帝陈蒨,是陈朝开国皇帝——高祖武皇帝陈霸先的侄子,当年陈霸先篡位称帝仅三年便患病驾崩了,死的时候,唯一活着的第六子陈昌还在北周当俘虏,国不可一日无君,于是时任临川郡王的陈蒨便临危受命,入纂为帝。
陈蒨起自布衣,知百姓疾苦,在位至今总共七年,励精图治,恢复经济,平定内乱,使江左之地自侯景之乱后凋敝不堪的经济得到了恢复,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许多,陈朝的国势也在他手中变得强盛起来。
今年开春,陈蒨便患了病,病根是早年征战落下的,到今年终于爆发了出来,挨到了四月,终于不治身亡,时年四十五岁。
群臣上谥曰文皇帝,庙号世祖。
遗诏内容也随着死讯传到了临川,曰:“朕疾苦弥留,遂至不救,修短有命,夫复何言。但王业艰难,频岁军旅,生民多弊,无忘愧惕。今方隅乃定,俗教未弘,便及大渐,以为遗恨。”
内容很简单,李青牛基本上能看明白,大致意思就是:我的病没救了,生死有命,我没什么可说的,但是连年战争,百姓艰难,我时刻不敢忘记,如今国家才刚刚安定,教化未兴,老百姓的日子还没好起来,我就要死了,真是遗憾九泉啊!
到死都不忘老百姓,应该是个好皇帝吧,李青牛如此想。
皇位由皇太子陈伯宗继承,另外,新皇帝年弱,先皇死前托孤其内弟、安成王陈顼辅佐朝政,太子继位,拜叔父陈顼为司徒、骠骑大将军、录尚书事、都督中外诸军事、给班剑三十人,可谓封无可封。
看到这里,李青牛觉得奇怪,前世看的网络小说里,老皇帝死前,不是应该替自己儿子消除继位后的隐患吗?怎么到这不但不削弱,反而还大大加强其权柄呢?
真不怕这位安成王篡位的咯!
看来小说里的情节真的是不能信。
不过,这些庙堂上的大事,离现在的李青牛还太过遥远,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代理县尉,无品无级,别说安成王篡位,就算北方的两大强敌北周和北齐联合南下,把南陈灭了,估计对他都没什么影响,还是老老实实继续赚他的钱吧!
不知不觉,又到了年节,这是李青牛在这一世过的第二个年,第一年,因为日子太苦了,所以节日也没认真过,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今年,在新搬的大房子里,他,李白羊,还有柳氏,好好的吃了一顿年夜饭。
没错,柳氏如今跟他们兄妹俩住在一起,当初搬家的时候,李青牛随口说了一句:“嫂子,搬来跟我们一起住吧,我平时公务繁忙,没空照顾白羊,你来帮我照顾白羊,比你一个人住在这儿强。”
柳氏羞答答的答应了。
从那以后,柳氏便在他家安顿了下来,天天帮着洗衣做饭,让李家兄妹俩的日子舒服了不少。
李青牛耳朵尖,有时候会听到街坊邻居说他和柳氏的闲话,他并不在意,天地良心,他和柳氏绝对没有任何逾礼的地方。
不过,李青牛身为一名火气正旺的年轻小伙子,天天看着柳氏这样一名身材惹火的年轻寡妇在眼前晃,有时候的确会生出一些不可描述的龌龊念头。有时候看到柳氏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少妇风情,身体突然就会起反应。有时候晚上寂寞难耐、睡不着觉,甚至还会生出去敲柳氏房门的念头,他知道柳氏不会拒绝。
但所有这些时候,到了最后即将付出实际行动的关头,他的脑海中都会浮现出那个可能是柳氏丈夫的年轻人的脸庞,还有他在他面前被人砍掉脑袋的画面,每到这个时候,欲望便如潮水一般退去,只留下一身的冷汗。
吃完了丰盛的年夜饭,三人闲聊了一会,李白羊不惯晚睡,打了一个哈欠先回房睡觉去了。
大堂里只剩下李青牛和柳氏两人。
两人一时间有些沉默,一股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李青牛抬头瞥了一眼柳氏,正好瞥见对方高高鼓起的胸部,这年头的衣服都很厚实,想要顶的这么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普通女子穿着这种衣服,胸部看上去基本上和男人一样平坦,柳氏胸前竟能如此鼓胀,很容易能让男人联想到衣服里面的饱满。
不知不觉,下体就有了反应。
这年头的人不时兴穿内裤,下体是空荡荡的,李青牛感觉自己的小青牛好像顶出了衣服,低头一看,发现并没有,只是错觉而已,他微微松了口气。
昏暗的火光下,柳氏那张原本平凡的脸似乎也变得动人起来,白皙的肌肤在火光的照射下,红扑扑的,好像动情了一般。
李青牛今天喝了点酒,感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记得柳氏好像也喝了,而且喝得比他还多。
他感觉今天似乎特别冲动,而且过了那么久,那个年轻人的脸也没有出现在他脑海中,大概是酒的功效吧。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站起来朝柳氏走去的时候,突然柳氏开口叫了他一声。
“李哥儿……”
“嗯?”
“你有没有想过娶媳妇?”
“什么?”李青牛十分诧异。
柳氏笑了笑,“你现在可是东兴县的大老爷,就算放在临川郡,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想要把女儿嫁给你,这段时间找我打听情况的不下十人,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这个……”李青牛挠了挠头,“我还早,没想过这种事情。”
“不早了,过了年就是十七了,你哥哥娶我进门的时候就是这个岁数,你也该考虑考虑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正因为是大事,所以才要慎重考虑嘛,大丈夫……”
李青牛本来想说大丈夫应该建功立业,不应把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面,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道:“婚姻大事是两个人的事,我一个人急也没用,我想,等我遇到了合适的人,自然就会考虑了。”
“这倒也是,”柳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年纪轻轻就是县尉了,前途无量,婚姻大事的确是该慎重才对,怎么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才行。”
“代理县尉。”
李青牛强调了一下,故意打了个哈欠,说了声困了,站起来向柳氏道了声晚安,就回房去了。
柳氏愣了一会儿,先是叹了口气,露出了哀色,忽的又笑了,摇了摇头,也回房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年后几天,李青牛家里几乎被拜年的客人踏破了门槛,其中包括了来自深山的山贼,李青牛自己也去太守骆牙府上拜了个年,又去隔壁巴山太守萧摩诃府上拜了个年,那萧摩诃对他有恩,且萧府大公子萧世廉和他往来颇密,是以他和萧家的关系很好,比和骆牙的关系还要亲密。
新的一年,李青牛本以为如今这种平静的日子还将持续下去,谁知到了五月初,这样的平静就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