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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月再次照了照镜子,镜中出现的是一个瘦弱的翩翩少年,而衣衫之中、袖口领口等处无处不是毒。昨晚从那小主子口中得知慕容炎在大虞的消息后,颜月想了一夜还是决定进入那大虞府探视一番。两国真是引发战争,那受伤爱累的绝对是老百姓,颜月可不想让自己成为点燃这浩劫的点火索。颜月不会轻功,更没有那些武林人士夜间行动的资本,所以颜月只能选择白天进府。
受到那僧人给张家村集体下毒的启发,颜月心中也有了计较,颜月不介意给大虞府的所有的人都下毒,当然下那种十二个时辰能自解的毒。只不过颜月手中毒药功能高于那僧人,颜月本人却没有那僧人下毒的手段。毕竟颜月没有武功。
可只要是人都要吃喝拉撒,所以颜月把脑筋动在了吃与喝上,大虞府内掌管吃的地方有两处,分别是那大虞府内的膳食间与大厨房。膳食间的伙食主要供应给皇上及皇上身边的那些官员,而大厨房的伙食主要供给在大虞府内侍卫丫头奴仆们。而喝的水源只有一处,即大虞府内唯一的水井。只要在这两处下毒,相信大虞府内会无一幸免。
森严高大的府门,两座石狮子威严地立在两侧,而大门外的侍卫竟有十数多个。颜月在那府门外经过,很快离去。如果把这十数个侍卫毒晕之后再进去,估计没等下毒这消息便已传入到凌越尘的耳中。颜月琢磨着这样的府邸必有侧门,因此绕着那院墙颜月细心地找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离正门不远一侧门很快地映入颜月的眼中。而且正如颜月所料,这里的把守松了许多,大门的左右两侧只有两个侍卫。
“李大哥,兄长让我来这里找你。”颜月带着热情的熟稔的笑容走向那四人,并诚挚着招呼道。颜月这样喊纯属碰运气,因为百家姓中李姓排在第一名,所以颜月便直接称呼对方为李大哥,若是这四人中有姓李的那便是幸运,若是没有,也可暂时迷惑了一下对手。
颜月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那四人中竟真有一人回问道:“你是谁?有何事吗?”颜月忐忑的心因为这一问得意异常,当即向着那男子招手示意一边说话。那四人也不介意,见到熟人说句话而已,何况来人也不是进府。
颜月与那姓李的男子身挨着身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会,那三人瞧这情形也不知两人说些什么。但只有颜月知道,那男子与颜月刚一近距离接触,便被颜月下了忠心毒。身挨着身则是颜月下毒后防止对方倒地而用力支撑着对方,而两人的一言一语,只是颜月在检查药效而已,告诉他接下来如何做罢了。
两人再度走向那三个侍卫之时,这李姓侍卫已是一脸的热情地介绍道:“弟兄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家的远房表弟,很多年不见都脸生了许多,这次来大虞府谋了个差事,请兄弟们多多照顾。”颜月跟在这李姓侍卫的身后,分别对着这三个侍卫抱拳施礼,又很快地从怀中掏出一包果子来请三位侍卫品尝。
等那三人都将手中的果子填入腹中之后,李姓侍卫再次道:“我陪表弟进去,兄弟们辛苦一下,若有人来查,只说我内急去方便了。”那三人吃了果子当然也中了果中颜月特配的迷魂药,听了李侍卫的话当即连连点头,颜月顺利地跟着那李侍卫进了大虞府。
有个人带路帮忙,颜月的行动就方便多了。而此时正是半上午,估计膳食间与大厨房的人已然忙着摘菜洗菜,颜月便直接命李侍卫将自己带到大虞府内唯一的水井旁,不管是哪个厨房用水,都会使用这大虞府内唯一的水源,所以颜月先把那昏迷粉下到井里。
而接下来的行动更加的简单,有了李侍卫的帮忙,颜月分别在那膳食间与大厨房也下了大量的昏迷药。只要午餐过后,颜月相信这大虞府内将会是一片沉静。不知道的还会以为大虞府所有的人集体午睡了呢。如此一想颜月都觉得好笑。
颜月与那李侍卫找了一个隐蔽的旮旯一直躲到了午后,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向着那地牢的方向走去。颜月琢磨着,那慕容炎不在地牢便在秘道,而秘道的位置也只有那些看守地牢的人才知道,因此颜月的第一方向便是那地牢。
依然是那佛堂,颜月想到了前两次来这佛堂的经历,第一次闯地牢给看守佛堂的两人下了忠心毒,可第二次来为他们解毒之时才发现他们已被凌越尘杀了,而那地牢里的侍卫首领也被致残丢出了大虞府。那些时日,颜月虽然对凌越尘心中有所怀疑,可还是在他那纯净的眼神中否定了自己的怀疑。经历了张家村的集体中毒,知道了慕容炎被困在大虞府用以交换,颜月方知道那个凌越尘并不简单地是自己眼中痴情的少年,他还是一个狠毒的君王。
佛堂里两个侍卫已然睡去,颜月熟练地找到那地牢的入口,和那李侍卫一起下了地牢。正如颜月所料,地牢里也是一片安静,不管是犯人还是那侍卫全部沉沉入睡。这样的场面瞧着难免有些诡异,再加上地牢里那刺鼻难闻的气味,有那么一瞬间颜月几乎怀疑自己下到了地狱。强忍着不适感,颜月一个牢房一个牢房专注而认真地找着,而那李侍卫被颜月留在那地牢的入口把着风。颜月的心情有些复杂,希望能找到慕容炎顺利地带走他,又有些希望找不到他那一切传言是假的。
“月儿,是你吗?”这清清楚楚从背后传来的声音直惊得颜月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颜月一则没想到这地牢里居然还有清醒的人,二则更没想到会有人认出自己。仓惶地转身,这才发现一间地牢里慢慢坐起了一个人,那凌乱的头发,那满脸的胡须,那破烂的衣衫,有很长时间颜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高高在上,英俊出尘的慕容炎吗?
“月儿,我知道一定是你,当地牢里的人全部倒下,我就知道你要来了。即使是你易了容,可你身上的味道却改变不了。”慕容炎慢慢地说着,心中反而感谢昨天凌越尘的那顿毒打。若非自己受伤没有了一丝力气,至今水米未沾,估计也会像这些地牢中的人一样昏睡在地上。
颜月怔怔地盯着那坐在乱草之上面容憔悴形象不堪的慕容炎,只有那狭长的凤目中闪烁的光彩还能找到以前的熟悉之感,眼前的这个慕容炎真得让颜月感觉很陌生。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让众生参拜的帝王时的高傲,有的只是那种平等交流时的赤诚,更多了一丝颜月从不曾见过的惶恐与凌乱,这样的他还是当初的慕容炎吗?
“月儿,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就想和你说一句,我错了!我错了……纵是受怎样的刑罚也不足以惩罚我对你犯过的错!所以,月儿,就是你对我做出任何的事,我也心甘情愿地接受。”慕容炎慢慢地说着,泪水流过那满是胡须的脸,那声音中浓浓的痛楚听得颜月心酸,目光却在触及慕容炎那发红的脸颊时心慌意乱。
“月儿,知道吗,从送你离开大戎城的那一刻起我便后悔了,那感觉就像千万只蚂蚁在身体里不停地咬着一般,让我无时无刻不得安宁。想着你从此离开,想着你身边有了别的男人,我便有着想发疯的感觉,我借酒浇愁,可酒醒之后却更加的痛苦。那一刻我才知道,你早已刻在我的生命里,早已成了我身体灵魂的一部分,不可分割,不可离去,否则我便会无着无落……”慕容炎依旧坐在那里说着,一刻不断地说着,似乎一停下便再没有了倾述的机会。慕容炎也想站起来,更近一些地靠近颜月,甚至想握着那温软的小手,可慕容炎却没有了站起了力气。
在慕容炎倾述的时候,颜月却已叫来了那李侍卫找来这牢房的门钥匙,打开了牢门。心中惊愕的颜月冲进牢房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手搭在了慕容炎的脉搏上。脉搏凌乱,气息微弱,心脏受损,肝虚脏腑失调,颜月的手已止不住地在颤抖。猛地上前撕开那慕容炎的的衣衫,泪水很快地模糊了颜月的双眼,看不清慕容炎的情况,却依旧听到他在不停地述说:“月儿,我错了,我害你太深,也不敢祈求你的原谅,可月儿,你告诉我,做什么才能弥补过去,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颜月很快地擦去眼中的泪,目光再度停留在慕容炎那裸.露出的肌肤之上,他的整个前胸所有的肌肤都变成了青紫色,这应该是剧烈的殴打所致,颜月把手轻轻地放进了慕容炎的胸口,这动作虽然并没有打断他的述说,可却明显感觉到他有吃痛的感觉。颜月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侧,看到了一摊摊的血迹,那应该是咳血的痕迹。而他的脸红发热,刚才颜月触摸他胸口便已然知道此时的他已是高烧。
颜月很快地从怀中掏出一料丸药,塞到他的嘴中。慕容炎也不问那是什么,直接吞下,可这吞药的动作牵动了某处伤口,引得慕容炎一阵剧咳,可他强忍着那想要吐血的冲动,依旧抓住颜月的手想要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
“行了,你安静一会。李侍卫,你来抱着他,我们快离开。”颜月恼怒地斥责道。依慕容炎这番的情形,如果不及时治疗,即使保住性命,日后也会遗下严重的后遗症。可慕容炎却依旧抓住颜月的手不肯放松,执着地道:“月儿,我要说,如果现在不说,我怕今后再也没有机会和你说了,我怕,到时说了也没有人听了……”
“点了他的穴!”这次颜月再不客气,直接命那李侍卫动手点了慕容炎的穴。现在对颜月最重要的是离开这大虞府,找个地方帮他好好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