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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对于巫女而言,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资源。
长弓、长箭、长剑,这三种基础武器,因为其材质和工艺的不同,作战效果也不尽相同。除此之外,还有长鞭、铁扇、弩、棍、戟等,巫女更有自蕴灵力的异武,供其作战时使用。
主街上各式武器铺子应有尽有,常芸来到了一处悬着百年字号招牌的老店,这店面虽然恢宏大气,但里面却十分冷清。常芸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两人小声的讨论声。
“最近生意难做,结果课税还变重了,你说说,这上头的人是不想让我们活命了是吧?”
“你可小心点!这话可不能随便说的!”
“我管他呢?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我们靠自己一己之力做点小生意,结果还被这课税压得饭都吃不起了,你来说说,这就是巫女享受的待遇?当年是谁保家卫国的,是谁驱逐羯人的?到头来呢,落得个这么个下场……”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听说这次税负增加,不只是针对我们的,平头老百姓也是一样的……”
“那就更不得了了!他倒是美人在怀,荣华富贵享不尽了,可我们呢?这是让大家都不能活啊!”
“咳!”
常芸轻咳一声,店里的私窃声戛然而止。
一个身材丰腴、眼露精光的中年女人迎了过来。她穿的寻常服饰,头上用一条青色发带将头发松松扎起,见着常芸,脸上挤出了笑容:
“客官,您想看点什么?”
常芸环视一周,见店里只有这青带巫女,和在柜台后的一个柔弱妇人,放下心来,从布囊里抽出了自己那把黑色权杖。
“你可曾见过这把权杖?”
她开口问道。
每到一个新城市,她必定都会来询问一番。
阎金桃扫了一眼常芸手中的权杖,心头一凛,鬼使神差地伸出双手,将这权杖接过了。
那权杖刚到她的手中,就迸出了一瞬的灼热,骇得她双手一抖,权杖“咣当”落地。
“抱歉、抱歉……”阎金桃慌不择言地说着,头低下,眼波汹涌。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
不,这怎么可能呢!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啊!
她心中骇动,常芸也皱起了眉头。就刚刚来看,这妇人在接过权杖的那瞬间就似被烈火烫着一般缩回了手。
这可是新鲜事。
“你见过吗?”
她将权杖捡起,又问了一遍。
阎金桃脸色铁青,拼命咬牙才能保持自己的声音没有颤抖:“我没见过这样的。您看看,我们店里的权杖非金即银,断没有这样的……”
“我来看看?”蓦地,柜台后的柔弱妇人也好奇地走了过来,不顾阎金桃的咬牙切齿,就将视线落在了常芸手中的权杖之上。
“咦……”她脸上泛起一丝异色。
“老板,你有什么发现,但说不妨。”常芸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放到了桌上。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可以用钱解决的。既然有这样的可能,她就不会放过。
果然,一见到那张银票,刚刚还欲言又止的妇人,立即就说开了:
“姑娘,你看呐,这杖上有蛇头,惟妙惟肖,仿佛真的一般。更可贵的是,这两颗蛇眼竟为两颗宝石做成,直直望去,如同真的被蛇王所凝视……”
这妇人说得慢,声音轻柔,似带有魔力。就连刚刚还面色不虞的阎金桃也被吸引了过来,静待她接下来的话语。
“……我听家里老人说过,权杖上动物兽头常见,但兽眼却不常见。传闻说呐,有兽眼的兽头是认主的,他们在与主人的长久配合中吸收了主人的灵力,从无灵之物变成了有灵之物,就算与主人阔别多年,它也能将主人认出来……”
“怎么认?”阎金桃不禁出口问道。
柔弱妇人眨眨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看着常芸笑道:“我也记不起太清了,隐约记得是用鲜血滴在兽眼之上,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常芸点头。
“多谢老板。”她抬腿便走。
“欸,欸,客官,您不再看点什么?”阎金桃还是有些不死心。
常芸头也不回,径直离去。
阎金桃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想了好一会儿,还是穿起能掩人耳目的黑袍,鬼祟地从后门离开了。
要去售卖异兽的辅街,就必须穿过药材之街。还没走着几步,常芸就看见余沐儿哭丧着脸,小跑着地奔到了她的面前。
常芸蹙起了眉头。余沐儿身上灰一片黑一片,身上的衣裙也烂了几个洞,看起来好不狼狈。
“这是怎么回事?”常芸发问。
余沐儿涨红了脸,愤愤地说道:“都、都怪那些死猴子!”
真是没想通,怎么会有人在街上卖那些灵猴!
那些猴疯子看见她就欢呼雀跃,然后就是铺天盖地“惨无人道”的骚扰。那个猴贩子还笑嘻嘻地对她说,这是那些猴子对她表达喜欢的方式。
喜欢就能掀她裙子吗!
喜欢就能把她推倒在地吗!
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常芸见她这模样,脸上渐渐带了笑意。“没受伤就好,早些回去吧。”
余沐儿立马点头。
她们二人走在药材之街上。一路上,药香阵阵,招徕四起,余沐儿渐渐从对灵猴的愤懑中清醒,好奇地打量周遭的商户。
常芸注意到一丈开外的异动。
在那里,有十余个平民打扮的人围聚在一起,神色各异地对着地上指指点点。常芸听力恢复良好,很快就听见那些人或是错愕或是戏谑,还有唏嘘的声音。
“这人真可怜啊……这是快不能活了吧?”
“我觉得像的,你看看他,口吐白沫,面如菜色,眼看就是活不长了啊……”
“哎,听说还是旁边药店的老板呢!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药店的老板居然也医不好自己,当街发起怪病了……”
在人群中间,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人。他一身灰色长袍,蜷缩在地上,口中白沫糊花了脸,显得狼狈而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