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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三章,加上另外一本,一日一万七以上的更新量,疯子撑不住了!且另外一本书疯子打算在本月内上架,需要存一些稿。因此,从今日起本文暂且每日两章。)
以下正文:
………………
冯梓在县公府的偏厅内见到高进。
他头一句便问:“高进你何时到的福州?可是粹宝阁有事?”
高进忙答道:“小的今日随二小姐午后方进了福州程。二小姐将姑爷留在白府的货物亦一起带来了。姑爷被县公府请走,并未带上行装。二小姐担心姑爷生活上有所不便,便让小的给姑爷送些日用衣裳来。”
冯梓听着他的话,又看他手边的一个大包袱,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却又说不出那里怪了。不过他也没多想。
他追问:“你家小姐将货物都拉到福州城?货物存放在何处?”
“小姐说货物先存于别院,并将少量送到粹宝阁。等姑爷回家粹宝阁再开张营业。”
冯梓听他这话,稍稍放心,说:“如此,你回去与你家小姐说。我再过十天左右便能回去。粹宝阁营业还不急,须要等我回去再决定何时营业。”
高进应了一声“是”。
冯梓又问:“你们此次都有谁来了福州?”
“先前从福州回去的都来了。”
冯梓点头说:“如此,你回去与你家小姐说,让玉韫与她核对货物数量。先做个统计,等我回去后有用。”上次他带回来的东西种类不少,而他还要一个多月才能再次去现代,那些东西不能一下子买完,需要计划好那天该卖什么。
“是,小的醒得了。”
“嗯。那你便先回去吧!”
等高进走后,他便提着高进送来的包袱回了客房。他打开包袱发现内里装的均是他平日穿的衣服,此外还有一双新鞋,几双袜子。
他看过便将东西重新收好,并没有多想。
而此时李钰正与长乐占公主下棋。两兄妹一边下棋一边说着事,两人棋艺又旗鼓相当,是以他们这一盘下了将近一个时辰,中盘仍未为能分出优劣。
他们在棋盘中说的事很多,刚才恰好白府下人来找冯梓,李钰难免便提起了冯梓这人。
长公主也曾遣人查过冯梓的底细。
从长乐口中得知冯梓过往,李钰这时笑说:“看着这冯子瑕倒是多才多艺。会做吃食、会疗伤,会做买卖,还会练兵。”
“只是其人前后矛盾。入赘前,是个惯了寻花问柳的浪荡子,入赘后却如同换了一人。若说在长寿县时是受白府拘束不得其便。然而那冯梓来到福州后不日便搬出倍加别院,自己赁下一个小院居住,后来白家二小姐亦返回了长寿县。照理说其时他便再无约束,然而也从未听闻他取过寻欢作乐。”
长乐落下一子后,继续说:“再则,长寿县百姓都知他不学无术,被县学开革。却不想有这般见识。”
李钰听她说完,沉吟片刻说:“我本在犹豫是聘他为幕僚,如今看来,还需多观其行听其言。”
长乐听他这话,愣了一愣,说:“不料皇兄竟有此意。”不过转念一想,她便知道自己兄长也是迫不得已。这个兄长虽然身为皇帝却无人可用,便能寻得几个人才,既要顾着朝廷又要想着地方。那点人根本不够用。
更让人心焦的是,同是皇族的兄弟也没有几人是支持他的。这次他遇刺,嫌疑最大的便是那些兄弟。可以说,他根本就没几个可信任之人。便是偶尔扶植了几个自己人出来,结果在那些世族诱惑之下便变得蛇首两端。
在朝中他没有几个真正心腹,处处受朝中大臣掣肘。他不得不用那些内廷宦官与外朝抗衡。然而宦官岂是能重用之人?
在这种情况下,便是冯梓身份低微,才情也未见多好的人,都被他视作幕僚人选,可见李钰这皇帝做得有多憋屈。
李钰笑了一下,说道:“臣妹认为让他留在福州更好。”他正说着,一个侍女走了进来,正是方才引着冯梓去见高进的那个。
冯梓和高进说话时,她便一直在旁。这时她将冯梓与高进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复述出来。
两人听了,长乐笑说:“这冯子瑕与白家二小姐的关系耐人寻味。”
李钰却皱眉说:“这冯子瑕对其妻如此疏离,莫非又是个寡恩鲜义之人?”竟然称自己妻子“你家小姐”?
长乐也是皱眉,但她点头又摇头,说道:“据说那冯子瑕并非自愿入赘。长寿县坊间有传闻,那冯梓乃是其父绑了送上轿子抬去白家的。”
“真有此事?”这倒是奇闻了。李钰听说过有人帮着女儿嫁人,却没听说过绑着儿子去入赘的。
“回报之人说,那是长寿县衙役酒后说的,且言之凿凿。那应当不虚!”
“如此说来,冯子瑕与白氏倒是相敬如宾了。”
长乐摇头笑着说:“相敬如宾倒未必。我看着那白家二小姐是心悦那冯子瑕。那白二小姐娇小可人,倒是一个美人,可惜双脚不便。”
李钰点头说:“我亦听白昭仪说过一耳,她曾说过嫡妹幼时曾伤了脚,长大后行走不便。难不成冯子瑕是嫌弃她?”
长乐想了一下摇头说:“也不尽然。我遣去打探的人回来说,冯子瑕在白府中时,竟连个下人都不如。想来白二小姐初时也是瞧不上他的。”她笑着说。“那也不能怪她,任一有点志气的女孩儿,也不愿意与一个浪荡子做夫妻。只是如今的冯梓却突然改了性子。想来那白二小姐如今也是悔了。这不今日才到福州,便巴巴地遣人送了东西来。”
李钰想了想,说:“这白氏做事倒是有分寸。”
“可不是有分寸。”长乐笑着说。“冯子瑕来后第二天便遣了人来打听消息,只问他们家姑爷可安全到了,问完便走,却又不让去叫冯子瑕,以免触怒了我。如今她亲来福州,遣人送东西来,我便是再小心眼也不能怪罪她什么。先前这白二小姐三个月才来福州一趟,如今一个月便来了三次。三次都是因为冯子瑕。”
李钰此时却在想冯梓之前在他面前是否只是做戏。
冯梓之前提出离开,说的是不想让白家受牵连,故而必须要接受征调。如今长乐却与他说冯梓与白家的关系不和。
若冯梓只是有心机,他倒不在意。然而若冯梓早便知道他的身份,故意不明说,却又以退为进让长乐主动提出免去他征调。那便是在利用他与长乐。
敢于愚弄他的人,便再有才他也不会用。
但他也不肯定冯梓是不是愚弄了他。他将这个可能提出来。
长乐脸上也是一冷,没人愿意被人愚弄。
她将她所知道的冯梓与白家的关系在心中都暗暗过了一遍,却不能肯定。她摇头说:“我亦无法判定。我只见过白氏一次,之前也只见过冯子瑕两次。见到白氏那次,是在粹宝阁,那时冯子瑕也在,感觉两人挺和睦。”
她顿了顿说:“我倒听说前些日子白氏专门福州求人,找门路免去冯子瑕的征调。若是冯子瑕丝毫不将白家放心上,她定然不必如此做。”
李钰也觉得其中有些矛盾。赵洛他们去到白府,冯子瑕已经出门十余日,那定然是一直在山中训练。如此说来,冯梓确实没骗他。
但他也不敢肯定冯梓是否他需要的人才。他沉吟片刻,说道:“那便让他留在福州好了。长乐你在此,也可以帮我留意他。若是真是有才有德,倒也可给他一个前程。”
冯梓这样的人若是有才,他的身份也让李钰顾虑。赘婿的身份,李钰在真正掌握朝政之前,不能给冯梓太高的地位。而且冯梓人品尚且未知,若是人品不行便极容易受到世家的【诱】惑而反叛他。那已经出现过前车之鉴。
长乐点头,说:“柳长吏的次子如今是新军主官,他曾提议征调冯梓到经略府。若是他真有才,我也可以让他现在经略使熬几年资历,等有了资历皇兄你要用他也方便一些。我只担心他不愿从伍。”
冯梓却不知道自己差点被绑上贼船。
如果李钰开口招募他,他没拒绝的资格。而他没进入那云诡波谲的官场。就他现在这脑子和性格去玩政治,怎么死都不知道。
如今李钰的伤已经稳定,只要再用几天药,便可以痊愈。若是得了李钰的题词,又能得他赏赐的田地。他只要不作死,便可在福州安然做他的生意。他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让李钰回宫之前对粹宝阁的货物感兴趣。
若是能长期供货,那他算是将货物销售到了皇宫。皇商任务便大有希望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