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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赵平老婆那虚幻的人脸面对面,我身子开始遏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鼻尖腥臭味道不断,在这一刻,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害怕。
“燕子,快躲开,快躲开。”
二叔的叫嚷我充耳不闻,忘了躲避,也忘了一切。
唰。
脸前虚幻的人脸消失不见,但我却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激灵,浑身上下,就感觉好像是跳进了冰河似的,骨子里都透露出来一股子冷意。
“娘希匹的。”
二叔大骂道。
我意识愈发的开始模糊起来,甚至于,浑身冰冷已经没有知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你还有意识的时候,强行控制你的身体似的。
鬼上身?
“嗷。”
脑海中忽然有一声虎啸声回荡起来,顷刻间将我吼得恢复清明。
昏沉的脑袋还像是被人凭空破了一盆冰水,清醒的不能在清醒了。
我抬起头,二叔向我冲来,面前不远处,还有一张向我面前反方向倒飞的人脸。
啵。
一声响,二叔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了一个玻璃瓶子,打开来,对准了那张人脸,飞扑而来,然后就像是饿虎扑食一般趴在了我的脚边。
“二叔···”
我喃喃自语。
“妈的,终于把你捉住了吧。”
骂骂咧咧的声音中,二叔站起来晃着瓶子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那瓶子里好像有水声传来。
“燕子,没事吧。”
二叔回头看着我问道。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
二叔上下看了我两眼,然后道:“没事就背上老吴,回审讯室。”
我:“···”
背着体重不低的老吴,跟着捂着脑袋上破了一片的二叔回到了审讯室的时候,被二叔锁在桌角的赵平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看到了二叔,叫了一声,想要扑上来,却因为手腕上的钳制又退了回去。
二叔找来了一盒抽纸,哗哗哗的抽出来了四五十张握在手中,捂着脑门,坐在赵平对面,道:“行了赵平,别演了,事情我已经给你解决了,咱们是不是要商量一下红包怎么封的事了?”
赵平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面上欣喜异常,对着二叔不断磕头:“王先生,不,王二爷,您真是活神仙啊。”
“得得得,少给我带高帽子,你说说吧,为了你这事,我脑袋让开了瓢,医药费怎么算吧。”
二叔打断了赵平的话道。
赵平畏惧的看着二叔,口中嘟囔:“这个好像是你侄子给你打破的···包在我身上,包在我身上。”
见二叔表情不对,赵平连忙改口。
二叔满意的点点头,晃了晃手中玻璃瓶,嗤笑一声,将瓶子塞回了挎包里,让我拍醒了老吴。
老吴醒来的时候还眨巴了两下嘴巴,二叔见了,气不打一处来,哼唧了一声道:“真是见鬼了,让你们两个留下,都让那玩意给迷住了,丢不丢脸。”
我低头羞愧难当,老吴则是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看着二叔。
既然事情已经摆平,那么我们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
被事发时全程没有知觉的老吴送出警察局,我和二叔与赵平分别,临行前,不用二叔多提醒,赵平就拍着胸脯保证,不出三天,一定会准时将红包送来。
我看二叔的表情也不像是多担心的样子,也就懒得多嘴了。
回到店里的路上,二叔就近在一家还没关门的小诊所包了包脑袋。
我关怀的问二叔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哪知道,二叔却直摆手,说去个屁。
用二叔的话来说,抹点香灰就能解决的屁事,去小诊所就很多余了,还去医院浪费那个钱做什么?
我听得一脸汗颜,当时我惊慌之下出手,有多重心里可是真真的,但是二叔却跟没事人似得,这份抠门的性格,真让人佩服不已。
回店里的路上,我看了一眼被二叔拿在手中的瓶子,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说二叔,这一次也是过往生桥送到下面么?”
二叔看了一眼我,摇头道:“不,这次不一样,燕子你要记住,能过往生桥的,都是冤死的,没有害人的,像我手里这个,唆使人养她二十年不说,还害了不少人,这种情况的,就应该永远压着。”
我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
“要不是咱们这一行不能做的太绝的话,我真想把这个东西用热油给炸了。”二叔抓着脑袋,还是恨恨道。
我在旁听得心里直发虚,之前没看出来,二叔这么记仇,那我这次用榔头敲破了他脑袋的事,还不知道要被二叔怎么惦记呢。
“燕子,你好像是在想什么?说给二叔听听。”
我连忙摆手,同事哂笑道:“没,没有,二叔你出现幻觉了。”
二叔:“····”
“对了二叔,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晚上再动手,里头有什么规矩么?”我忽然想起来心中一直压着的疑惑,就问二叔道。
二叔哦了一声,道:“其实也没什么,燕子,你要知道,世上阳气正气最足的地方,不是什么庙里道观里,而是警察局和屠宰场,相对立的,就是火葬场和太平间。”
我点头。
“白天的时候,阳气也足,再加上在警察局,寻常的脏东西敢露面?”二叔转身问我。
听了二叔的话,我在心里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
警察局的话,多少有一点公正严明在里面,俗话说鬼怕恶人,但恶人还怕警察呢,更别说被恶人压着一头的小鬼小魄了,其次,屠宰场的屠夫整天操刀杀生,身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煞气,别说鬼怪之类的,生人见了胆子也发虚不是。
“不过我还是失算了,就算是在晚上动手,那玩意还是不敢出来,要不是后来被我用锤子打坏了它的假身,怕它还是不会露面的。”二叔啧啧道。
突然,二叔转头直勾勾的盯着我,道:“说起来燕子,那时候,你身上有一声虎啸,是怎么回事?”
我抓着头想了想,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啊,二叔你说这个啊。”
说着,我从脖子上拽下了那个二婶前几天给我的虎牙项坠递给二叔,说道:“前几天那件事情,二叔你不是让婶子给了我这个东西防身么。”
二叔把项链接过,在手中看了一阵,然后点了点头,还给了我道:“这玩意跟你挺有缘分的,那行,你以后带着吧。”
我点头,重新将项链系好挂在脖子上。
跟二叔说说笑笑的回到店里,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我正想打招呼告辞,二叔却拦住了我,说道:“别急着走,你看看我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的,多学学,多看看,往后你也要这样。”
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二叔从挎包里取出来了玻璃瓶放在桌子上,点上了一把香插进香炉,然后拿出来了毛笔与朱砂····
我在一旁啧啧称奇道:“二叔你这是要画符么?”
二叔古怪的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取过来了一块砖头大小的木板,在上面郑重的写下了姜太公在此五个字,然后将木板与那个玻璃瓶用墨斗上的线结结实实的捆好了,搬了条梯子爬上去,挪开了天花板的一块顶板,将玻璃瓶放了上去。
做完了这些,二叔拍了拍手上灰尘就下来了。
我瞪着眼睛瞅着,没记错的话,之前二婶也写过这几个字。
疑惑之下,我就问二叔原由。
二叔叹了口气,道:“咱们木匠的祖先,是姜太公····”
我听得直点头,可是仔细一想,不对啊,他娘的木匠始祖不应该是鲁班么。
将心中疑惑问出,二叔听了直撇嘴:“扯淡,姜太公才是咱们始祖,你睁大眼睛瞅瞅,不管是建房子还是做家具,哪一个完成了之后是拜鲁班不是姜太公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