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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乾昭昭在魏白身后忍不住探出脑袋小声嘀咕起来。然而不等魏白阻止她,她便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
先前没走进大门,只看到赵秀一夫当关似的坐在那里,便吸引了她全部注意力,现在跨进一步,乾昭昭才透过半开的卧室门,看见里面的一片狼藉。
昨晚令她和魏白无处落脚的垃圾原本堆得还算整齐,可现在却散落得满地都是,没吃完的剩饭剩菜污了整个地板。
卧室里本就寥寥无几的衣物被褥也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皱皱巴巴地和污物搅和在一起,明显已经无法使用了。
而最显眼的却是昨晚孙权检查过的那台电脑,此时已经完全被砸成了一堆破碎零件,混在电脑桌的碎片中,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赵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魏白面前晃了晃,冷声道:“我的手机屏幕也被砸坏了,好在还能勉强拨出电话,如果抓到犯人,也应该得到赔偿吧?”
魏白看着那手机上明显的裂痕,皱眉道:“赵女士,一般入室行窃不会将室内破坏成这样,你看客厅的摆设就完全没有遭到毁坏。不知道你到底丢了些什么东西?还有,你平日里有没有与人结仇?”
赵秀想也不想便迅速说道:“小偷嫌我家里没什么好偷的,砸坏东西泄愤不是很正常吗?至于丢失的东西,家里变成这样,你们不来,我也不好破坏现场,所以还没细看。两位,一起吧?”
魏白点了点头,当先走在最前面。站在卧室门口,便能看见若干个清晰无比的脚印,布满了整个卧室,又一路延伸到了客厅。
“赵女士,这些脚印应该都是属于你吧?”魏白脸色有些难看。
赵秀不以为然道:“是我的,有什么问题吗?我大早起来看见房间里变成这样,吓了一跳,就多走了几步。再说,我总要从房间里走出来吧?民警同志,有什么不对吗?”
乾昭昭忍不住质问道:“那你说的小偷呢?这里完全没有留下他的脚印,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眼前的这一切分明就是这女人自己干的,竟然还想嫁祸给别人!而且,再怎么说自己和傻铁塔名义上也是来帮她处理案情的警察,这女人竟然还用这样咄咄逼人的态度。贼喊捉贼,也不能这么狂妄吧?!
赵秀的目光仿佛第一次落在乾昭昭身上,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翻,才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你得去问小偷了。我又没做过贼,我怎么知道如何不留脚印?也许他会飞,也许有什么特别的工具,总之这是你们要调查的事情,不是吗?”
“昭昭!”魏白轻喝了一声,冲她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你来替赵女士做笔录,我来勘察现场。”
“好。”乾昭昭有些不情愿,却还是乖巧地点点头,“赵女士,我们就在客厅里谈吧。”
赵秀无所谓地点点头,便又坐回到先前的沙发中。
乾昭昭从口袋里摸出了录音笔,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当然,这茶几也罩着客厅标志性的白布。
“赵女士你昨晚是什么时候休息的?睡前有没有发现异常?”
赵秀十指交叉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不假思索道:“我不记得昨晚自己是什么睡下的。今早一醒来就躺在了卧室的床上。”
“不记得?为什么不记得,你有什么头绪吗?”乾昭昭倒是不觉得奇怪,这女人要是记得,她才惊讶呢!朗朗姐亲手准备的东西哪里是这么好对付的?
赵秀轻笑了一声,“这位民警同志,我不记得自己入睡的时间,你一点也不吃惊啊?”
乾昭昭心中“咯噔”一声,随即便反应迅速地接口道:“卧室被毁成那个样子,动静肯定小不了,你却一觉睡到早上,肯定是另有原因。赵女士,你中迷药了吧?唉,那你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不就太正常了吗?我就是想问,你被迷晕前,有没有看见小偷的样貌而已。”
“原来如此。”赵秀赞同地点点头,“没想到你看起来年纪不大,思维却还是挺缜密的,难怪当了警察。我也觉得自己应该是中了迷药,只不过犯人的样子,我却完全没有看到。民警小姐,有件事还是挺奇怪的。”
“什么事?!”乾昭昭刚刚在心里替自己的机智和反应灵敏点了个赞,就被赵秀的话弄得又提心吊胆起来。
“民警小姐,不用担心。我不是疑惑为什么犯人迷晕了我,却没有对我做什么不轨行为。”赵秀自嘲地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脸,“我长成这样,人身安全还是挺有保障的。”
乾昭昭微微松了口气,“赵女士你没有受到其他伤害就好,那你说的奇怪的事是指?”
“我早上起来没有觉得任何不适,相反还睡得非常好,哦,不,应该说是史无前例的好。”赵秀想了想,认真解释道,“民警小姐,你可能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有失眠的毛病。自从搬到省城来以后,这个毛病就更严重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个真正的好觉了。”
赵秀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似回忆,似怀念,但很快便收敛得无影无踪。
她继续慢慢说道:“但奇怪的是,昨晚我睡得很好,一夜无梦。早上起来更加觉得全身都很轻松,就像……就像回到了小的时候。”
她再次自嘲地笑了起来,“民警小姐,我觉得以我的条件,应该不值得入室行窃的罪犯对我使用这么高档的迷香吧?”
额……
乾昭昭窘窘有神,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总不能说这是因为朗朗姐出手就没有次品吧?!
可是如果这事儿确实真的只是普通的入室行窃,那赵秀的疑问就太合情合理了!
她支吾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我觉得,也许,可能是赵女士你的体质比较适合那款迷香吧,呵……呵呵……总之,身体上没什么不适那也是好事,你看你需不需要再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