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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闭目思索半晌,接着说道:“从今日起,约莫百年以后,西方释迦摩尼将于大雪山灵鹫宫修成丈六金身,成为西天如来佛祖!那时,魔界大圣魔罗将率部下天魔前去阻止如来得道,他二人一番斗法,最终以如来得胜告终……”
吕布有些好奇释迦摩尼和无天是谁,不过终究没有打断董卓的话。
“事情本该就此为止,可不知从哪里,又飞来了一只孔雀,那孔雀凶恶,好吃人,一张口便将如来与魔罗幻化的黑莲吞入腹中,而后黑莲生根,幻化成为无天……”
董卓继续道:“回到灵山,如来本想除去孔雀,却有诸佛劝解,称如来从孔雀腹中所出,孔雀如佛祖生身之母,万不可伤她性命,佛祖从善如流,便将孔雀留在了灵山,封为孔雀大明王菩萨,以佛法化解她身上的戾气。”
吕布忍不住道:“后来呢?”
董卓微微叹息道:“后来无天在如来大弟子阿依那伐的帮助下,挟持孔雀大明王菩萨,逃回了魔界黑暗之渊!找到了魔界六个法力最为高强的异魔充作手下,其正是:吞噬魔、不详魔、混乱魔、斗战魔、欺诈魔以及我……丑恶魔,以期反攻灵山,伺机夺取三界!”
“可那如来佛法无边,以大神通封闭了黑暗之渊与三界的通道,不得已,无天只能派遣手下六异魔投胎转世,以凡人之姿在各界挑起纷争,为其暗炼阴兵,积攒力量!而我……也正是那时候,来到了这里,成为了董卓……”
吕布这才明白了异魔的过往来历,更没想到原来异魔之上更有一个魔头叫做无天!
悄悄看了董卓一眼,吕布欲言又止。
董卓也大概能猜到吕布的问题,不由笑道:“大丈夫有什么便说什么,婆婆妈妈的怎么像个娘们?”
吕布松了口气,问道:“既然义父您是异魔,那为何您却不愿帮着那无天,反而为我等汉人守卫边疆呢?”
“啊……两个原因吧……”
董卓微微一笑,缓缓道来:“在魔界里,善恶是非、礼义廉耻,全部都是与人间界相反的,也就是说,如果你在人间界是个好人,那么你在魔界就是坏人,那些在人间界杀人劫掠的盗贼,在魔界都是最正常不过的生活常态……我这么说,你们能明白吗?”
“原来是这样!”
吕布恍然道:“魔界与人间的是非观念完全相反,所以魔界称义父为丑恶魔,那么义父来了人间界,自然就是善美之神了!义父,孩儿说的可对?”
董卓摸着肚子哈哈大笑道:“倒也没有奉先你说的那么好,说什么善美神,某也只是个即将入土归尘的小老头罢了,为国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哪里当得起你这么夸?”
吕布认真的看着董卓道:“义父如何当不起?边关若无义父驻守,天下不知该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饱受异族欺凌!即便义父本是妖魔,可在孩儿看来,您就是正义的神!”
董卓笑了笑:“当初你师父徐不替也是这般说的,所以我们才能成为朋友。”
吕布又想起师父,心中有些思念,可突然想起来,刚刚董卓好像说的是两个原因!
其一自然是魔界与人间的是非观念不同,那么其二呢?
想罢,吕布好奇的朝着董卓问道:“义父,那还有一个原因呢?”
还有一个原因……
董卓的神情恍惚,陷入了回忆。
思绪纷飞,董卓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刚刚来到人世,尚还年幼的时候……
那时候,董卓的父亲还活着,他也是在西凉驻守了一辈子的边关神将!
犹记得,那一年,父亲大败羌人,凯旋而归。
朝廷有天使奉诏来到西凉,嘉奖父亲。
听着诏书中,天子封赐给父亲的大将军之职,董卓由衷的为父亲而感到高兴。
在边关熬了一辈子,终于可以告别这黄土尘沙,去往洛阳繁华之地,掌天下兵权,这是何等的荣耀与富贵?
可是……
父亲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天使怒斥父亲不识好歹,怒气冲冲的便拂袖而去。
父亲也只是笑笑,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天使走后,年幼的董卓悄悄朝着父亲问道:“爹爹,为什么你不去洛阳做大官啊?”
父亲却笑着反问道:“难道爹爹现在的官儿就不大吗?”
董卓还是不理解,困惑道:“可是大将军的官儿不是更大吗?”
父亲没有再说话,只是拉着年幼的董卓来到巍峨的城楼之上,挥手勾勒着遥远的地平线,深情凝视道:“我要是走了,这片疆域该有多孤独啊……”
董卓心中略有触动,却仍有不甘道:“爹爹你走了,不是还有别人过来吗?或者爹爹您的部将担任西凉刺史不是也一样吗?”
“是啊,还会有别人过来……”
父亲抿嘴道:“反正都要留一个人,不如就留下最熟悉羌人,羌人也最惧怕的我吧,再荒凉的地方,也得有人守着,这里是大汉的国土,身后就是我们的家乡,离开了,爹爹怎么能放心得下啊……”
董卓看着辽阔的天际,仿佛心胸也变得宽广。
劲风吹过脸颊,有一些刺痛。
抬起头,看着父亲那豁达而坚毅的脸庞,董卓也仿佛有些能明白父亲对这一块土地究竟爱的有多么深沉。
“西凉铁骑,战无不胜!!!”
耳边传来校场上将士们整齐嘹亮的军号,连他们都仿佛在挽留着父亲,舍不得他离开。
一瞬间,董卓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他终于找到了甘愿用一生去坚守的承诺!
拉了拉父亲的的大手,董卓无比认真的扬起小脑袋道:“爹爹,孩儿以后也要像您一样,誓死守卫边关,不让大汉的百姓受到一点伤害!”
……
“义父?义父?”
恍惚间,董卓的回忆被打断,看见了关切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吕布。
董卓笑着摇了摇头:“奉先啊,如今你已知道了事情的缘由,是否还会对我产生隔阂?”
吕布无比真诚的望着董卓的眼睛道:“身份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好坏与否,义父这些年来为大汉、为天下百姓做出的牺牲与贡献,天下所有人都真切的看在眼里……就算他是妖魔又怎么样?天下间还有谁能比义父您更配得上英雄二字吗?”
“是啊,英雄……”
董卓笑着拍了拍吕布的肩膀,正待说话,可突然间一震地动山摇,整个大地都在不断的颤抖!
吕布一惊,连忙朝着董卓道:“地震了,义父我们快点去外面空旷的地方!”
可董卓却给把吕布一把抓住,拽了回来道:“不是地震,不必别怕。”
脚下的震感越来越强烈,吕布有些急了:“这……这如何不是地震?义父您为西凉之首脑,可千万不能出事……”
董卓无奈叹气道:“好吧,就算是地震,但以你我神通,又何惧之有?”
吕布一愣,这才不好意思的站住了,尴尬挠头道:“义父你说的倒也没错……”
董卓摇了摇头道:“这不是地震,而是那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儿又在闹脾气了……”
“猴?五指山?”
吕布好奇道:“什么意思?”
看着吕布一脸茫然的样子,董卓开口解释道:“昔年王莽篡位之时,曾有座巨大的山峰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两界山地界,将一只大闹天宫的妖猴压在了山下,因那山峰形似手掌,故而唤作五指山,说起来……那妖猴与奉先你倒还有些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