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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大师呸完了张显贵,又狠狠的说道:“以后有事别再找我,要是给我师父打电话,小爷我打折你的狗腿!”说完,转身冲女鬼说:“那个什么雪,你流血泪,魂魄有点问题,跟我走,我给你治治,反正有人把钱都给了。”说着举了举手中的袋子。那女鬼道了声谢,又转头深深的看了张显贵一眼,却什么都没有再说,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和老赵帮着佟大师收拾了一下东西,一起下了楼,我跟老赵都吓的不轻,也没心思说话,倒是那佟大师一路上不停的骂着那张显贵,都没重样。走到了车旁边,我跟老赵正打算跟佟大师告别,没想到佟大师对我俩说:“内什么,老赵你家楼下的烧烤好不好吃?”老赵忙说,还行,反正天天都爆满。那佟大师想了想说:“拉倒吧,还行就是一般般,你俩跟我走,今天让你俩见识一下什么叫终极烧烤,老赵你开车。”
我跟老赵稀里糊涂的就上了车,在佟大师的指挥下,我们七拐八拐的进了市郊的一处平房区,老赵跟我说,这一片儿是朝鲜族的聚集地,据说烤肉特别好吃,但他一直没来过。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这里还这么热闹,看来确实挺火的。
我们连续路过了几家人特别多的店,佟大师都没让停车,开出几个狭窄的胡同之后,人也渐渐少了,佟大师终于让我们把车停在了一家已经关了门的烧烤店门前。
佟大师下车,敲了敲门,没人答应,他歪着嘴一笑,说道:“那个什么雪,你去里面叫人出来给我开门。”我跟老赵只感觉一股凉风从身边吹过,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没有1分钟,就听见店里有人大喊着:“姓佟的!你个瘪犊子!你个大傻叉!”这人一边骂着一边过来开门,抬腿给了佟大师一脚,被佟大师躲了过去,这人年纪二十出头,长的白白胖胖的,骂起人来是一点都不含糊,开了门,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店里,也不管我们跟没跟着,还一边骂着:“你是不是缺心眼儿?玩了十来年还特么玩不腻,打电话不行吗?非要这么叫我,老子差点就吓尿了!你个二比!”
佟大师一点都不生气,笑嘻嘻的去开边上的大冷柜,白胖子见了,又喊道:“吃吃吃,就知道吃,滚一边去,谁知道你那手都摸过什么,别碰我的肉!”佟大师一听,马上把手收了回来,说道:“艾玛,四儿,你要不说,我都忘了,刚才泼黑狗血了,还拿了从死人脑袋里抠出来的硬币。”他一这么说,我跟老赵马上也看了看自己手,当时那个情况,我俩也没想那么多,还把那硬币扔来扔去的,现在想起来马上就恶心的不行。
那个叫四儿的白胖子从里屋拿出了几个盆,往盆里扔了点蒿草之类的东西,又倒上了水,让我们好好洗洗,自己就去一边儿忙活着支起了烤锅,佟大师三两下就洗好了去帮忙,我跟老赵洗了又洗,直到感觉手上只剩蒿子味儿才停。这时烤肉的香味已经飘了过来,我跟老赵早就饿的不行了,当下也不客气,跟着佟大师一通猛吃。
别说,这佟大师还真的没吹牛,这烤肉真是香,香的我这个没念多少书的人都不知道咋形容,反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烤肉,好吃的根本停不下来。我们四个人都忙着吃,没人说话,一时间,这小烧烤店里只有我们几个吃东西的声音和烤肉“滋滋”的响声。
吃了好一会之后,佟大师才想起叫那四儿去拿酒,四儿用鼻子“哼”了一声,还是起身去拿了一瓶酒过来,没有标签,像是自己家酿的,佟大师一看四儿拿的酒,哈喇子都要淌下来了,一脸巴结的样子赶忙接过酒,一边给大家倒酒,一边对我和老赵说:“你俩小子咋命这么好!遇见我也就算你们上辈子积了德了,能吃到四儿的烤肉,就算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现在还能喝到四儿家酿的米酒,小爷我真不知道该咋替你们高兴了!”四个人的酒都倒满了之后,佟大师清了清嗓子,刚要提酒,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佟大师看了眼手机,马上放下了酒杯,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半晌之后,他呆呆的回到了桌旁,我们都问他怎么了,他突然一拍桌子,“咣”的一声,烤锅都差点倒了,给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我跟老赵不敢说话,那个四儿可不管,当下就骂道:“你特么想吓死谁啊!有话说,有屁放!能有多大的事!看你那怂样!”
佟大师看着我跟老赵,说道:“张显贵死了。”啊?张显贵死了!我跟老赵都蒙了,忙问佟大师是怎么回事。佟大师说,他师父刚才打电话过来说,张显贵死了,全身中了不知道多少刀,都被捅成了血葫芦,杀他的正是王萍,王萍现在被警察收押,怀疑精神出了问题,根据监控录像,我们仨是最后离开张显贵家的,现在叫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但是警方的同行告诉佟大师的师父,王萍有明显中邪的迹象。
佟大师骂道:“特么的!小爷前脚刚走就出了这种事!以后在这行还咋混!”这时候,老赵说话了:“佟大师,之前我一直觉得咱好像忘了点啥,现在总算想起来了,那个王萍说有个陌生人给她快递的硬币,但是后来就再没提起过这个陌生人,还有林雪说临死前有人给她打电话说我老板改了约见的地方,显然也不是我老板的意思,因为那个时间,我跟我老板一起去的商业大厦,我去找二子,他说见个人,已经迟到了。”
听老赵这么一说,我跟佟大师同时吸了口凉气,佟大师猛拍了下大腿,说道:“艹!我说怎么总感觉哪儿别扭!光特么解决眼下的事了!走走走,赶紧去公安局!”说着抬腿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跟那个白胖子说了一句:“四儿,记账哈,等我忙完了再来!”那个四儿没搭茬儿,但是冲佟大师比出了一个大大的中指。
我们几人上了车,还是老赵开车,朝着公安局奔去,佟大师让我坐在了副驾驶,自己坐到了后座,说道:“那女鬼,你出来,我有话问你!”我吓的不敢回头,但是明显感觉车里冷了好几度。就听佟大师说道:“把你从跟死秃子约了见面之后的所有事都给我仔细讲一遍!”
女鬼林雪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那通叫她去咖啡厅的电话有点奇怪,现在想想,那人的声音像是经过电子处理的。佟大师又问她死后发生了什么,为啥非要找我当替身。林雪说,她当时看自己飘了起来看着地上自己的尸体正发蒙,突然听见有个声音说:“好冤啊,又漂亮又年轻,却被这么个男人给骗了,现在又这么死了,你甘心吗?不怨吗?”林雪当时就觉得自己简直冤死了,恨死了张显贵,恨死了所有人,想杀光所有人!随后林雪感觉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往我和老赵这边飘了过来,就听见了我跟老赵的对话,然后就一路跟着我回去了……
听了林雪的话,我忍不住辩解说,我就是打个比方,你也太认真了吧,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昨晚要不是老赵回来的及时,我就被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