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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头叔说:“这里离棺材村少说还有五里地,这里的情况都如此,村里怕是凶多吉少啊。”
我也不禁严肃起来。
平头叔小时候是生活在棺材村的,他凭着记忆在林地间找到了一条道路,说走路进去。
我问车怎么办。
“做个瓜儿车,死掉的两个司机就是因为开了车才死的。你知道为啥吗?”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因为他们傻啊,车有四个轮子,把人的脚跟地面隔开了。人脚不沾地,就接不到地气。然而,土地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东西,阳气由上而发,阴气由地而泄,一般人只要脚踏实地,都不太容易惹到脏东西。他们就这么跑棺材村来,粘了一身阴气又没地方泄阴,你说能不出事吗?”
他说的在理,把我想要坐车进去的想法打消了。
我刚打算进去,平头叔又把我拦住:“等等,先别慌,先给这两只公鸡开个眼,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紧接着我看到平头叔摸出一根香烟点燃,猩红的烟头在空气中一晃,滋的一声,烫在了大公鸡血色的鸡冠之上!
一股烤肉的焦臭味从鸡冠上飘起。
我还以为这么一烫,这两只紫背褐羽的大公鸡会逃跑。哪知道它两突然安静了下来,四只眼睛里也散发着一股诡异的红色流光。
做完这一切,平头叔拍拍手:“成了。”
我绕着公鸡看了片刻,问:“这样有用吗?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靠谱啊……”
“你瓜皮怀疑我是不是?你怀疑我这个人可以,但你不能怀疑我的本事,不然老爷子临终前叫我回来帮忙干啥?老爷子傻吗?我跟你说,这当然有用,鸡冠血至阳,但不流到该流的地方鸟用没有。我刚才用香烟烫它的鸡冠,就是逼鸡冠的血液内缩,聚到鸡眼之内,这样效果会更好。”
说完我再看向公鸡,只见到它们脖子附近的羽毛忽然倒竖起来,齐刷刷转过脑袋,向着东方,煞是吓人。
说来也是神奇,棺材村附近荒芜的吓人,走在路上都有一股阴寒的气息从裤腿往里钻,就在我们顺着鸡头所向的方向之后,这股阴寒的感觉倒是淡了许多。
平头叔得意说:“你瓜皮还嫩着呢。”
完事了他告诉我,等这趟棺材村之行出来,就教我点东西。
我连连点头说好。
就这么边说边聊,恐惧感也淡了许多,正往里走着,忽然肚子里传来一串咕噜的声音,肚子一疼,我立马跟平头叔打了个招呼,跑向旁边的草丛中。
平头叔骂了句懒人屎尿多,让我抱着公鸡再去。
虽然抱着公鸡拉屎很奇怪,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也只好照做。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啥不好的东西,竟然窜稀了。这一蹲足足蹲了有五分钟。蹲久了我也有点发慌,就把公鸡掉了个面,让它头对着我。
这只紫背褐羽的大公鸡被开眼之后,显得非常有精神,我说:“鸡儿,对不住,你今天也不能放假,你要能安安全全把我们带到棺材村,我把你当爷供起来,一天三顿东北大米,晚上再加餐一顿进口的,成不?”
我本来是抱着说两句话壮胆的心态跟鸡说话的,哪知道我话音刚落,那只公鸡脖子一扬,咯咯叫了两声,显得异常骄傲。
我一下子乐了,寻思着这公鸡还挺通人性啊。我一边拉着屎,又一股脑说了好多好话。夸它是家鸡中的战斗机,等出去了还要给他找十七八只俊俏的母鸡,每天睡一个不带重样的。
我越说,那公鸡越是兴奋,咯咯咯叫个不停。
说话的时候我发现,这公鸡还真不简单,不仅通人性,说他向阳啊,它还真向阳。我拉屎的时候脑袋就一直对着我的裤裆里的那活儿,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听人说童子尿阳气比较重,或许就是这个原因他才一直盯着我吧。
没一会我拉完了,展开手纸一顿忙活,正准备提裤子走人,一低头,不对……
刚才那公鸡一直盯着我裤裆的,然而就在我站起来的同时,它身子没动,脑袋忽然往左侧转了一个弯。
我吓了一跳,难不成那边有阳气比较重的东西?可我往左侧看了下,除了一片荒芜的林地,啥都没有啊?
可紧接着,那鸡脑袋又动了!它这次还是身子没动,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望向了后面。
我脊背骨一阵发凉,连忙说:“鸡爷,你别吓唬我,你把脑袋转过来成不……”
话音刚落,那鸡脑袋是转过来了,然而不是正常转过来的,它顺着又饶了一百八十度……相当于把脑袋拧了一整个圈。
我头皮发麻,再傻逼也觉得不对劲了。
那鸡眼睛血红血红,仿佛泼了红墨水,紧接着那脑袋跟上了发条一样,转了一圈又一圈,跟他妈螺旋桨似的,最后唰的一下,掉了!
鸡头落地!
鸡血从脖子处喷溅而出,洒了一地!
我啊的叫了一声,没命的往外跑!
平头叔听到声音赶过来,见我裤子都没提,骂了一句:“你咋咋呼呼的干啥,鸡呢?”
我哆哆嗦嗦指着后面让他看,他脸色顿时一变:“刚才发生什么了?”
我惊魂未定,提上裤子哆哆嗦嗦说了一下,平头叔听完,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了:“算了,别管了,我们接着走。”
我他妈都快吓傻了,按说我这人胆子不小,但这时候止不住的有一种赶紧从这鬼地方出去的冲动。
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继续往前。
路上我腿一直在打颤,刚才的从场景真的太他妈吓人了,我问:“刚才是咋回事啊?”
平头叔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失算了啊,我还是太低估这个地方了,那鸡脑袋被脏东西拧下来了啊!瓜日的!”
我为之一振,脑补出了有人站我面前盯着我,一点一点把鸡脑袋拧下来的场景……两腿一软,老子不走了!
打死老子也不走了!这太他妈吓人了啊。
平头叔说:“晚了,不走也不行,你瓜皮看看旁边。”
我一愣,四周不知何时起了雾,这雾很浓,几乎看不见两米外的东西。
这雾邪乎的很,之前带来的指南针在这雾中也失灵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层雾的原因,平头叔那只紫背褐羽的大公鸡看上去焉了好多,羽毛耷拉着,半死不活的样子。
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
刚走五分钟不到,这片浓雾中忽然冒出一个黑影,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个黑影就靠了过来:“老铁,知道出去的路吗?”
我再傻逼也知道这个黑影肯定不是啥好东西,平头叔跟我对视一眼,两个人就咬着牙装看不见他,跟着鸡头的方向。
“老铁,我操,说话啊,怎么出去啊?”
我用余光看到这黑影是个一米八的傻大个,长得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一口一个老铁,应该是北方人。
这地方太诡异了,谁知道这傻大个是不是鬼?
然而这傻大个跟跟屁虫似的,一直跟我们后面絮絮叨叨。
我捂着耳朵就当他王八念经了。
就这么跟了半个钟头,紫背褐羽的大公鸡忽然咕咕哒的叫了一身,紧接着前方的浓雾当中显现出了一个村庄的轮廓,我和平头叔眼前一亮,终于到了,前面就是棺材村了!
哪知道还没来得及开心,那傻大个就叫了起来:“哎哟我曹,老铁,怎么又回来了,我刚从里面逃出来啊。”
我打量了一下,他穿的袜子是同色的。然后又伸手扇了他一巴掌,手上有温度,也就是说,这傻大个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