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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出宫时,已经跟只霜打的茄子似的,公主的端庄都几乎端不住了,走出宣政殿,她才发现自己一身都已经汗湿。从来,她没怕过什么,今日,汉家天子对她也算客气,至少也给了她几分颜面,可她竟然差点被吓得虚脱。
人人都道汉家乃礼仪之邦,那果然只是存在于传说中,就如她对暴君的画像,那也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现实中的暴君比她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还要英俊,也比她见过最威猛的男人还要威猛,可偏偏这样的男人,还很霸道,而且很……无耻……呃,的确是无耻!
“你们皇帝一向如此吗?”
苏陌见阿若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端正了一下姿态,安抚道:“皇上虽然是马上打下的天下,却更重文治,并不崇尚武力解决争端。今日,大概、可能,他只是心情不太好。”
作为一国之君,赵毅想震慑邻邦,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也是阿若自找的,既然知道面对的是暴君,还敢这样堂而皇之地来挑衅,呃,大概她本人并不觉得是挑衅,而只是在心仪的人面前刷一下存在感,但是,这绝对是在逆龙鳞。
根据苏陌多年修炼出来的保命经验,这样的龙鳞绝对不能再逆,所以,她很是适宜地安抚了几句。
阿若脸色还惨白惨白的,半晌,才见她点点头,“我以为中原人都是遵从礼教的迂腐之人,原来也有这般威猛又有趣的男子。”
苏陌:“……”呃,她方才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
苏陌送完人回到宣政殿时,看似不经意地在景帝耳边道了一句,“皇上,女人是需要呵护的。”
赵毅头都没抬,“难道朕今日还不够温柔?”
苏陌一想,今日景帝见阿若公主,似乎全程都挺温柔的,可是,您老就这样温温柔柔地威胁了人家,还吓得人家的小脸儿都白了。
“皇上,阿若公主毕竟是弱女子。”您好歹体谅一下人家小姑娘的承受能力啊?这可不能当战场上的猛将给你随便□□着玩的。
赵毅终于抬了头,只是鄙睨了苏陌一翻,“她再弱,可也能一爪子捏死你。”
苏陌:“……”
这日从宫里出来时,苏陌整个人已经筋疲力尽。
她晃晃荡荡地往湘南进奏院走,罗钊骑着马从兵部出来,正回东山进奏院。
所有藩王的进奏院距离本不远,罗钊想了想,还是放慢速度,走到苏陌身边,“湘南的马车还没做好?”
苏陌抬头看是罗钊,拱了拱手,行了同僚之礼,罗钊也在马背上拱了拱手。
“皇上说,我需要多锻炼锻炼。”这意思大概是,也许以后都得用两条腿进出宫了。
罗钊毫无情绪地点点头,“要不要我带你一程?顺道。”
苏陌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屁股,这伤还没完全好呢,这马上的颠簸,她暂时还吃不消。
于是苏陌说道:“暂时不便,就不劳烦罗将军了。”
罗钊又点点头,男男也会授受不亲,的确不便,于是罗钊骑着马走了。在他刚转过街口无意识回头看过来时,苏誉的马车也从户部过来了,苏誉将凳子丢下去,亲自将苏陌拽了上来。
罗钊看到苏陌身子隐入马车,也转过了街角。
苏誉将自己坐的垫子也垫到苏陌坐的位置,两个垫子能更好的缓冲马车的颠簸。
“你是不是不想丹华进宫?”他们兄弟从来没有正面交谈过徐丹华的事情。徐丹华是苏誉血脉相连的表妹,但却是晓月和苏陌最不能接受的人。
苏陌干脆斜靠在马车上,这样就舒服多了,笑得特谦逊,“弟弟说哪里话,丹华进宫不单单对徐家有好处,对苏家乃至武平侯吴家也是大有裨益,何况,她真的得了皇上宠爱,说不定还能改善一下我们如今这质子身份地位,你说是吗?”
苏誉淡淡地瞥了苏陌一眼,显然对她这些表面之词不屑一顾,只道:“这次是皇上特旨,她进宫势在必然,兄长还是悠着点。”
这几日苏陌搞的那些事儿,即便他不过问,也一清二楚。
暴君钦点了徐丹华,必然是有其特殊缘故的,这个蠢兄长这样乱来,万一激怒了暴君,本来徐丹华也不待见苏陌,到时候再乘机踩他一脚,他这个外臣要护他也难。
徐丹华的性子,可不是好相与的。
“为兄自有分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苏誉点点头,“很快她就会抵达京城,希望兄长大人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才好。”
苏陌从善如流,“当然。弟弟把为兄看得太小气了。”我当然不跟她一般见识,我只是要她得不了圣宠,仅此而已。
而苏陌挑中的这位阿若公主也真是不负厚望。被景帝连番修理后,她还真越战越勇了,当晚深夜就潜入苏陌的卧房,将她从床上拎起来,非常大义凛然谦虚谨慎地向她请教赵毅的各种喜好,但这位却忘记了询问如何投其所好。
“苏大人伺候御前,没有人比你更了解,阿若这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能够成全。他日事成,必当重谢!”
苏陌努力睁了睁眼睛,耳边隐约传来三更声响,可这位公主却一身夜行衣,双眼炯炯有神,显然是为暴君的事情失眠了。
“好说,好说。公主够豪情,大概少了一点大正女子的婉转和温柔,不妨,我们从这方面下手?”论条件,这位阿若公主胜过徐丹华百倍,绝对是可造之材。
两人叽叽咕咕地在房间里嘀咕了大半夜,临走前,苏陌再三叮嘱她,“在皇上面前一定要温柔顺从,切忌用强!”
显然一向强惯了的阿若不是太能理解这个不能用强具体包涵些什么,苏陌立刻安抚她道:“公主如此聪明,一定能参悟其中奥妙的。”
阿若点点头,一拱手,一溜烟没影了。
苏陌扶门感叹,这位真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