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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凡娜“腾”地一下抬起头来,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小狗般无辜的眼神和季牧予的在空中相撞,无声地向他求饶。
安德森本来还不明就里,可一看到季牧予伸手去揉乔凡娜的脑袋,又像被雷劈了一样,大彻大悟。
接着便听季牧予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对乔凡娜说了一句:“乖!这家律所,我非收不可。”
后来乔凡娜是怎么离开律所的她也忘了,只模糊记得走出门的时候,律所的几位合伙人全都一字排开对他们鞠躬行礼,她机械地与他们挥手再见,季牧予却直接按下她的手,搂着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
她全部的力气都压在他身上,季牧予一向沉默寡言,此时更不知该说什么好,但他又不得不这么做,那个地方……是时候带她回去了!
属于他的东西,他会一件一件,跟那帮人讨回来!
季牧予带乔凡娜回了下榻的酒店,她本来还在生着闷气,可看到在餐厅里独自坐着吃饭的儿子,她的阴霾一扫而空。只不过,好脸色是给儿子的,对于自己的霸蛮老公,她仍然爱答不理。
“星凉!”乔凡娜落座在季星凉身边,捧着他的脑袋瓜就是一吻。
季星凉的头发乌黑柔软,随了她,从头顶处披散下来,服帖得很,长度刚刚过耳,碎刘海在他深邃的大眼上方飘摇,使他看来贵气又可爱。
对面的季牧予看到两母子亲热不带上他一起,不由得吃味。
他平铺直叙地说出内心需求:“我也要。”
谁知乔凡娜却对他针对性耳聋,自顾唤来服务生点菜下单,然后继续对儿子嘘寒问暖。
“你小子怎么也跟过来了?还没到放春假的时候吧?”
季星凉叉了一块牛排喂给她,回答说:“妈妈,我是来美国参加钢琴比赛的,我上周三就给你发过邮件了。”
乔凡娜咀嚼的动作突然静止,季牧予和季星凉两父子同时用哀怨的眼神注视着她,看得她头皮发麻。
季牧予趁机开始数落她:“这么多年,儿子干什么都是我陪着,你这个妈妈……当得还真是轻松。”
乔凡娜心里别提有多愧疚了,对于儿子她管得是少了些,但育儿讲究的是夫妻协同合作,她横看竖看也不是相夫教子的料啊!
而季牧予就不同了,严格算起来他只是哈斯特集团的第二大股东罢了,家族聘请了全球最优秀的职业经理人担任集团要职,董事会又轮不到他操劳,他自然能闲下来带孩子。
当然,这些话乔凡娜只敢在心里嘀咕一通,她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免得老公儿子一起揭竿起义,跟着别的女人跑了,那她才是亏大发了。
她旋即转变态度,赔笑道:“哎~我知道,这些年让你们两爷们相依为命,委屈你们了!反正我最近也不用上班了,这些天就好好陪陪你们,好吗?”
季星凉最是向着她,直捣头表示千欢万喜。
“妈妈!我明天比赛,你和爸爸要坐在下面帮我加油哦!”
“当然了!”乔凡娜搓着他的小脸说,“不过千万别有压力,玩儿得开心就好!”
“星凉代表意大利参赛,你以为他是去玩儿的?”季牧予表情严肃地指出。
乔凡娜瘪瘪嘴,表达对他们季家教育的异议,“虽然我很忙,但我最懂我儿子的心意。星凉平时学习和开画展已经够累了,弹钢琴本就是为了让他解压才学的,怎么现在又变成他不得不做好的事了?就因为他有天赋,就必须承担责任吗?”
“谁也没有把责任强加给他,是他自己做的选择。你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参赛吗?”季牧予出了口长长的气,“因为你在美国。”
季星凉参加的是每4年在德克萨斯州举办的范.克莱本国际钢琴比赛,虽然比赛地点与乔凡娜所在的加利福利亚州还有一段距离,但对于季星凉来说,已经算离妈妈很近的地方了。
“星凉……你爸说的都是真的?”乔凡娜半信半疑,遮住嘴巴凑到他耳边问,“真的不是你爸和你爷爷逼的?”
季牧予没听见他们说什么悄悄话,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他忍无可忍,站起身把她手腕一抓,直接拖走。
愣在桌上的季星凉随后听到远处传来的一句警告:“吃够两个小时再回来!”
季星凉若有所悟,马上听话地埋头苦吃,余光瞥见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爸妈,眼梢弯起满意的弧度。
季牧予死气沉沉地把她丢进总统套房,顺手锁门,一转身就把她压在玄关的墙上。
他口出冷语,眸光闪烁,“你好生数一数,今天挑战了我多少次,要是数错了,我今天……”
季牧予正说着,胸襟蓦地被她抓在手里,她用力把他拉到自己的同等高度,热风随之吹拂在他的脸上,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被面前这个丫头偷吻了!
她的香气侵入口鼻,两瓣柔软细腻地抚慰着他的,眨眼间,他脸上浓浓的愁云化开,晴明一片。
季牧予正享受着这个香吻,双手放空在身侧,也不主动,他以为乔凡娜会像以前一样,连坑带骗把他引到主阵地上去,因为他正像以前一样,静待她的进攻,可一直贪恋他的乔凡娜这次却辜负了他的期待。
她松开了他,然后顶着一张疏懒的小猫面孔,歪头说道:“算上刚才这次,不多不少整三次,事不过三,你这么大度,不会怪我的对吧?”
季牧予挑眉浅笑,单手横过她的腰,惋惜道:“错了,是四次。”
语毕,换他主动吻上她的唇,同时脚下逼得她不停往后退,径直朝着床的方向前进。
“咚”,两人应声一起陷入柔韧的床垫里,倒下的前一刻,季牧予转了个身,让乔凡娜倒在了自己身上,他快速撑起上半身,乔凡娜的膝盖跪在他的两侧。
这样的高度差,让季牧予的耳朵正巧听得见乔凡娜胸膛里发出的心跳声,频率和他的一样,快得像生了病。
她支吾道:“牧予……你……不是说……”
不是说要等水到渠成吗?现在是想怎样?为了惩罚她,打算撩完就跑吗?这招太无耻了!
季牧予笑着帮她理好两鬓的乱发,说话的声音变了样,“不等了,我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