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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的魔法器具?在朴茨茅次?他为什么不来伦敦呢?而且,以我们的等级,能去看嘛?”听到夏洛克的这番话,亨利不由直起了背从沙发上挺了起来,魔法器具是一种可以有效增强魔法威力的道具,非常的稀有和昂贵,一般只有那些被政府雇佣的魔法师或者是十分成功的魔法师才会掌握,它们的种类多种多样,功能也不尽相同,对于这些魔法器具,只要是魔法师自然是无比好奇的。
只不过对于展览的位置,实在是让亨利有些奇怪,朴茨茅次虽然不是小地方,可与伦敦相比,却是太过悬殊了,法国人既然要举办魔法器具展览,为什么要在朴茨茅次,而不是在伦敦呢?这不科学啊,难道他们既要开展览又不打算让更多的人看见,那还办展览干什么?
继而另一个问题又浮现在了亨利的脑海中,那就是资格的问题,这些魔法器具的展览,大多都需要高等魔法师的资格才能有权利进入展览中观看,像他们这样的低等魔法师,是不被允许进入展览中观看的,这件事难道夏洛克不知道么。
“亨利,你说的是正规的展览,朴茨茅次的展览跟他不同,只要拥有魔法师的能力,即便是没有进入七大魔法学院的魔法师,都有权利进入观看。”夏洛克眼神闪烁但又充满兴奋的说道。
“夏洛克,这是一场黑展览吧!”瑟鲁斜着眼看着夏洛克,他算是知道夏洛克要带他们去的地方了,低级魔法师可以去,还专门挑在不引人瞩目的朴茨茅次,除了黑展览,还能是什么。
所谓的黑展览,当然不是指黑色的展览,而是相对于正规展览的别称,与国家之间或者是博物馆之间互相举办的展览不同,黑展览则是由地方资本家出资,不经过国家通过便开展的地方展览。
这样的展览,通常是用来招揽低级魔法师来为本地方效劳的策略,并不犯法,只不过层级很低,所展览的魔法器材也大多都是很低级的,与其说是魔法器具,倒不如用道具两个字来形容更为贴切,其中最大的区别就是在器具之中会保存有一些细索的真理片段,而在这些道具之中,则是单纯的魔法增幅器罢了,像兰贝斯魔法学院这样的顶级学院一般是不会去参加的。
“黑展览怎么了?瑟鲁,难道你就不想去看看魔法器具么?要是按照正常的进度,我们还得在初级魔法院待上三年才能够有资格进入正规的展览去观看魔法器具,你们就不想提前看看?而且我听认识的一位学长说,在这次的展览中,有一件破碎的魔法器具将被当做此次展览的镇馆之宝,各位,这可是魔法器具啊,真的不想看看吗?”
被瑟鲁一语揭破自己的打算,夏洛克着实有点心虚,毕竟作为兰贝斯的学生,去看这样的野鸡展览,无疑是自降身份的做法,可是面对魔法器具的诱惑,夏洛克还真的是抵挡不住,可让他一个人去,他又没这胆子,所以只能继续诱惑着其他三个人。
亨利听着夏洛克的这番诱惑,他的心中不由有些动摇了,学习魔法接近一年,对于魔法的了解自然不是一年前的那个毛头小孩儿可以比拟的,可是越了解魔法,亨利心中对于自己的弱小就越发看得清了,魔法的世界实在是太过浩瀚,如果单纯依靠自己的能力,即便耗费毕生的精力,都不一定能够窥探到魔法世界的万分之一,这就是庞大繁杂的魔法世界告诉给亨利的事实。
而若是能够去朴茨茅次看看那破碎的魔法器具,即便没有什么用处,可好歹自己也曾经接触过那魔法世界中最为顶级的真理不是?现代的家长们经常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国际私校去上课,接受全英语的教学,然后等长大了,便让他们度世界名校,环境对于孩子自身的成长,是有着必然联系的,对此亨利是表示肯定的,所以对于朴茨茅次,他倒是有点想去的念头了。
亨利沉吟了一下,刚准备开口支持夏洛克,一旁的佐迪克突然开口说道:“破碎器具?你是说真的?“他一边说,两只眼睛一边盯着夏洛克,如同草原上的狼一般,凶狠毒辣,看的夏洛克都不由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佐迪克是对朴茨茅次感兴趣了,他赶紧说道:”是的,这次不仅仅是我们会去,我听三年级,四年级的学长们说,他们也都会乔装打扮然后去看看的,如果这是假的话,我一定跟他们绝交。“
“呵,你还真把他们当朋友了。“瑟鲁在一旁嘲讽道,对于夏洛克的广泛交友,瑟鲁一项是有些不屑的,在他看来,夏洛克的那些朋友,顶多是酒肉朋友罢了,或许连这个等级都算不上,只能是聊过一次天的朋友,所以对于夏洛克的朴茨茅次之行,他可以说是其中最为不感兴趣的那一个。
“嘿,瑟鲁,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不会骗我的。“夏洛克有些没底气的反驳道,一年的时间里,他在这些‘朋友们’身上吃的亏可不曾少过,不过这一次,他可是从好几个‘朋友’那得到了相同的讯息,这件事在整个低等院的高年级中可是都传遍了,如果还是假的,那他是真的要绝望了。
“我去,帮我订火车票。“佐迪克此时简短的表示了自己的态度,他的决定让夏洛克欣喜若狂,他还真没想到第一个支持自己的竟然是从来不跟自己说话的佐迪克,要不是他现在身上泛着冷气,夏洛克是真的想冲过去抱住佐迪克,然后好好亲他几口啊。
“佐迪克,你要去吗?“亨利看着佐迪克问道,对于他的回答亨利也是有些震惊的,他的成绩是整个1898学年最为优秀的,他的优秀让他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里,甚至要比许多四年生都要优秀许多,用一年的时间学习别人思念的东西,佐迪克的学习能力堪称恐怖,根本要不了多久,他就一定能够破格拿到进入正规展览的特殊通行证,何必还要再去一趟朴茨茅次,为了一件残破的魔法器具呢。
“恩。“佐迪克的回答更加简短了,在这三个人中,唯一可以跟佐迪克长时间交流的人只有亨利,当然,所谓的长时间也就是两分钟左右而已,对话通常不会超过十五句,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了,而当亨利这么问了以后,佐迪克依旧如此回答,就代表他是真的打算去一趟了,亨利想了想,说道:”那好,夏洛克,我也去朴茨茅次。“
“唉?亨利,你也要去?!“这下轮到瑟鲁傻了,看着亨利,他心里有种淡淡的被背叛的感觉,亨利看着瑟鲁笑着说道:”魔法器具可不容易见,若是凭我的能力,或许就得老老实实再读上四年才可以进入展览之中观看魔法器具,机会难得,还是去一趟吧。“
“好吧,那我也去。“看着亨利的笑脸,瑟鲁坚定的立场很快就被动摇了,看着夏洛克得逞一般的笑容,瑟鲁撇了撇嘴,不情愿的说道。
“好,那我们六天之后就在火车站门口集合,怎么样?”见三个人都同意了自己的计划,夏洛克兴奋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举着拳头不停的跳着,让沙发立刻变成了弹簧床,佐迪克三人坐在沙发上随着夏洛克的弹跳而一上一下,众人吵闹又打坐一段,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左右,才一个个的睡去。
到了第二天,几人纷纷告别之后,亨利也自己向着家的方向走去,经过一年的时间,亨利也早已经不用霍华德或者是索尔来接自己了,从兰贝斯走到伯雷明书店,街边的路人只要看到亨利身上的兰贝斯校服,大多都会露出善意的微笑,然后对着亨利说“Good Morning”,这对于冷漠的英国人来说实属不易,亨利也笑着一一回应,倒也不嫌累,作为兰贝斯的学生,这是基本的涵养。
一路走回到伯雷明书店,此时大概已经到了九点钟左右,伯雷明书店也已经开张营业了,亨利走到书店门口就看见索尔此时正在拉着推车往空缺的书架上放着新进来的书籍呢,而乔治则是在和大卫张贴新书的海报,这年头的广告业已经十分成熟,这样的海报无论是电影还是书籍,都会有无数张被分发到各个地方张贴,而伯雷明书店作为南特街区首屈一指的书店,自然是一时首选。
轻轻敲了敲门,亨利便自己走了进来,索尔还没注意到自己,倒是许多书店的熟客们先看到了自己,立马打起了招呼“嘿,亨利,我们的大魔法师,你回来了。”,说话的人是这条街上的一位警察,他最喜欢来这买些侦探小说,一来一去也就跟伯雷明熟悉了,见到亨利立刻说道,他这么一说,其他店里的客人也纷纷叫了起来,要是此时有酒,估计他们都得喝一杯了。
众人的吵闹引起了索尔和乔治、大卫的注意,他们纷纷向着门口看去,立刻就看见了在人群中的亨利,几人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了起来,乔治的反应是众人中最为敏捷的,惊讶的表情只在脸上停留了一秒不到的时间,便转化成了行动,扔下手中的海报便直接向着亨利飞扑了过来,然后紧紧的抱住了亨利,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感动的神色,毕竟一个月见一次,思念之情也不会积攒的那么浓郁。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乔治熊抱过后,两只手放在亨利的脸颊上高兴的问道,他们原本还以为亨利要到下午才有可能回来呢,却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回来了,还真是有些招架不及。
“学校没事,同学也都回家了,我也就早点赶回来了。”亨利笑着说道,此时大卫和索尔也纷纷跑了过来,亨利一个个的抱了一下,一家团聚的喜悦让众人心中都有些暖乎乎的,不过客人们还在,等待付钱的人也排着队,索尔自然不好跟亨利畅谈,便让乔治和大卫先把亨利送到了楼上去,跟着乔治和大卫上楼,亨利一边说道:“爸爸呢,他怎么不在。”
“哦,他去参加南特街区的集会去了。”乔治随口回答道,一边打开了亨利房间的大门,走进自己的房间,见里面依旧是窗明几净,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沾染灰尘,他赶紧放下自己的背包,然后整个人躺在了床上,这床虽然没有宿舍中的床舒服,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亨利还是更加习惯在这张床上睡觉。
“参加集会了?哦,他可真是热衷于政治。”亨利躺在床上懒洋洋的说道,大卫和乔治此时也走了过来坐在亨利的旁边,大卫看着亨利,说道:“这次集会可不是因为政治,而是与布尔人有关。”
“布尔人?南非?那里怎么了?”听到是与布尔人相关的事情,亨利不由做了起来,若说大英帝国在十九世纪末的非洲最难对付的敌人,无疑是布尔人无疑了,这些人虽然居住在非洲南部,可是他们却并不是本地的黑人,而是在大英帝国殖民南非之前,就已经在此地展开移民的荷兰人以及德国人、法国人的后代,经过几代的混血融合,便形成了一个新的民族,叫做布尔人。
这些布尔人长期居住在南非德兰士瓦和奥兰治,其人口大约在一百万左右,是本地非常强大的一个外来民族,而在大英帝国殖民南非之后,这些人为了抵抗英国在南非的统治,就不停的组织起游击小队来抵抗大英帝国在这里开采黄金和矿产,给整个大英帝国造成了额不小的麻烦,甚至在1880年圣诞节的前九天,还爆发了一场英国与布尔人的全面战争。
虽然在那场战争中双方的损失并不大,可是英国人和这些混血白人之间的矛盾却是越来越深,十几年来互相骚扰,死去的人不下千人,仇恨的种子早已经深埋在所有人的心中,所有人都知道,一场战争将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