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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黎阳坐落在大河北岸,乃是袁军南下的第一站。黎阳对岸就是白马津,曹军的裨将名为刘延,三天前被颜良所杀,随后曹操的大将徐晃赶到……
袁熙赶到时,大批的败兵正在黎阳休整。颜良身死的消息也向邺城传去了。
“你们是什么部队?哪里来的?”
黎阳是一座小城,人口有两千户,集中在距离河岸十几公里的地方,城池和河岸的中间空白,便成了军营,密密麻麻的军营营寨在黄河北岸铺开来。淳于琼的军队则在此维护秩序,并不断囤积从邺城运过来的物资。
袁熙的轻骑队伍,来得很快,卷起的一溜尘土被这里的守兵瞧见了。守兵也很有眼色,见他们这一队人马训练有素,五百人马整齐划一,马上出言相询。
袁熙策马而出,楼静舒紧跟在他后头,守兵看到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异族女子,眼睛都看直了。
“此地守将是谁?”
他还在询问着,后面物资堆积如山的角落中奔出一个胖子来。
袁熙一看到这个胖子,顿时露出笑容:“韩骑督,久违了啊。”
这个胖子竟然是当初被他反复折磨的韩莒子。
韩莒子原本也是独立带兵的存在,自从惹怒了袁熙,被淳于琼给发配来了看守军营。虽然等级降了,但仍旧是个优差,可见淳于琼很念旧,也很会做人。
韩莒子也尴尬地笑道:“原来是二公子?大老远的这是从哪儿来啊?是否有相应的调兵令函?”
袁熙道:“不巧了,之前没有拿到军令,便急着赶来了……”
韩莒子连忙道:“那不急,再补就是了。我马上让人安排贵部将士去黎阳城里休息。黎阳城里征了许多民舍,二公子来得早,屋舍还够。”
这韩莒子也是在袁熙手下在了大跟头,现在重新做人,看到袁熙这尊大佛便头大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千万别惹怒了这位大爷他就阿弥陀佛了。
袁熙问道:“对岸的状况如今怎么样?”
韩莒子不敢怠慢,连忙禀告道:“自从颜良败了以后,邺城还没有命令过来,听说,文丑将军正率部前来。”
袁熙点了点头,心道:“演义里面将颜良文丑都算在了关二爷手里,后来文丑被杀了以后,关二爷才千里走单骑,去找刘备了。从现在的进展来看,都符合历史。”
不过转念一想:“来到三国都没见过关二爷,要是有机会回去,跟人吹牛说起来也没有面子。不如趁这个机会打个头阵,见识见识关二爷的风采。”
想到这里,他又问道:“对面有没有一个长着美髯,头戴着绿帽的九尺大汉?”
韩莒子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小人也没去过对岸啊。”
“那还有什么部队渡过河去了?”
“没有了,都被打退了。”
“很好,替我准备船只,我明日要渡河,会一会曹操的部队。”
此言一出,连身后的田丰都忍不住出言道:“二公子三思,对岸是什么状况我们都不知道,还不如等大军到了,再做计较。所谓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这么贸然出击,不是上策啊。”
韩莒子也道:“是啊,淳于将军有令,让我等在此坚守,等待大军到来,也就是两三天的事情了。船只我已经收集齐了,但没有淳于将军的手令,我也不敢随意调拨。”他露出了一个苦笑,希望袁熙不要冲动行事。
袁熙也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心里也清楚,关二哥打完文丑以后就千里走单骑了,等到关二哥走了再一拥而上,确实更好。只是,他这次南下,一个目的是帮助袁绍逆转局势,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出风头,以免战后被两个兄弟压住锋芒。若是能打个头阵,来个开门红就更好了。
他吩咐田予道:“派人过河去勘探地形,一有敌兵马上回来。同时派人去邺城请战,就说幽州骑兵已到,愿充当先锋……再补一句,文丑莽夫,恐败于徐晃之手,挫了我军锐气。”
“是。”
袁熙等人在黎阳驻扎下来,仅仅过了一个晚上,便有袁绍的军令送至,信中大骂了袁熙一顿,让他好好在黎阳呆着,哪里都别去,等待大军上来。
袁熙看了看军令,脸都黑了。
田丰摇头晃脑道:“这才符合主公一贯的风格,要是轻许你出兵,那就不是主公了。”
袁熙道:“好吧,我只是打个铺垫。让父亲知道文丑靠不住,如果他执意要用文丑,那就走着瞧吧。”
颜良文丑算是袁绍身边的老人了,从渤海郡时就跟到现在,和吕旷吕翔等人不同,他们俩原本是袁绍亲卫,因为武艺高超,作战勇猛,从小兵慢慢晋升为骑督,最后独立领军。
这一日袁熙见到了文丑,和印象里的张飞差不多,皮肤比楼静舒还要黑,脸上一圈胡须如同钢针一般矗立,两眼瞪大也就似两颗黄豆,然而看上去极为凶狠。
“听说二公子要和某争抢这头阵?”
文丑赶到时,整个骑队队形差不多散架了,这厮跑在第一个,袁熙当时正在韩莒子军营里面遥望对面,听到稀稀落落的马蹄声,便转头回来,便有了这一瞥。
袁熙便和文丑打了个招呼,道:“文将军果然英武不凡,想必这是准备过河了吧。”
文丑脸色稍稍好转,先前得知袁熙要和自己争抢头功,气不打一处来,除了抢功劳,他这趟来,还要为自己的兄弟颜良报仇。袁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凭什么和自己争?
“二公子,这打仗的事情,还是得交给咱们粗人。且瞧好了,某这就南渡,半天之内,取下白马津。”
“文将军,有件事情,你要注意了。”
“什么?”
“碰到一个长胡子美髯公,举着一把青龙偃月刀,骑着一匹红色赤兔宝马的武将,一定要盯紧了。前几天颜良便是这么出其不意,被乱军之中砍下了脑袋。”
文丑缩了缩脖子,无端端感到一阵凉意,道:“某知晓了,二公子请放心。”
等到文丑渡过河,往下游而去,在对岸隐约还能听到厮杀呼喝声。过了半天,只见些许残兵逃了回来,连同文丑被杀的消息也传了回来。7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