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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谢铭舟修炼的御千河功法,所吸纳的已经不是先天真炁,而是更为精纯的灵气,所以才显得功力深厚。
刚才一接招,他就知这个道人先天真炁凝实,以他现在的五成功力,竟然只把那道人崩退了三步,虽说只用了五分力道,但这人功力之高也属罕见。
这时本志道人又扑将上来。
谢铭舟用了八分灵力,使出一招“三环套月”,把本志那一双手掌圈在其中,再猛的一送,本志道人再也承受不了这股大力,半空中就喷了一口鲜血,不由自主地飞出三丈多远,直至碰倒了一棵半尺来粗的松树,这才停了下来。
其实这时胜负已分,若不是谢铭舟手下留力,本志道人不死也要受重伤。
但现在好象也伤得不轻!
不想这道人站起身来,擦了下嘴边的血迹,却又说道:“道友法力果然高深,不过贫道还要请道友不吝赐教,指点一番术法。”
此时本志道人口气已经与在院子中时大为不同,听得出来他其实已经服输,但不知为何却还要再战。
谢铭舟皱了下眉头道:“道友今日已然受伤,若是强行运功,恐日后凝结金丹不利,若真有此心,可在我那里住下,养好伤后再来切磋如何?”
他与这道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再比拼术法,一下收不住手,很可能就危及对方性命。
本志道人想了一想道:“那便依道友所言,只是要多有叨扰。”
谢铭舟道:“既为同道中人,便是无妨,道友只管住下,正好可朝夕谈玄论道。”
本志道人盘坐地上运功平息了一下伤势,谢铭舟走了过去说道:“道友,我先替你疗一下伤,回头再捡两副药吃,两三天便能痊愈,若是此时强自行走,却怕留下隐患,到时贫道罪过大矣!”
本志道人不好拒绝,谢铭舟走了上前,撕开那已经破破烂烂的道袍,在他胸膛上画了一道止伤符,手上捏了剑指,口中喝了一声“敕”,过了一会,本志道人的脸色这才大为好转。
他站起身来,又打了一个稽首说道:“多谢道友相助,让诸位道友见笑了。”
这虚空画符的术法却不是法力高深就能画得出来,考较的是对法力的运转如意,若是有一分控制不好,那法力就会溃散开来,所以他现在其实也是心服口服。
因本志不能运了真炁赶路,大家便都顺了小路慢慢回程。
谢铭舟见他温文有礼,不象是那嚣张跋扈之人,有些好奇他刚见面时的态度,便问他道:“道友,我在这洛阳的时间也不长,更是声名不显,为何你却能知道我?”
本志道人迟疑了片刻,这才说道:“此事我也正想提起,道友,我观你也不象那仗势欺人之辈,却为何强要为人出头,无故将人殴伤,还加以凌辱呢?”
谢铭舟有些奇怪:“道友此话有从何说起?我在这洛阳,很少出门,就是有什么事情,都是叫我这大徒弟去办,怎么你有如此一说?”
“我出外云游,前日路过此地,因听那县衙的衙役说有一个道人术法高明,在那县衙公堂之上殴打县丞郞舅二人,便找到那县丞家中询问此事,本想是问下道友落脚之处,也好前来共研大道术法。”本志道人缓缓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哪知那县丞说起此事,竟然痛哭流涕,说是那门店主人欠了他妻弟银子,上门讨要,你却从中作梗,不但分文不给,反而抢了他五十两银子,又用法术使他跪立大街不能起来,双腿一直蜷曲了三天,后来更是在公堂之上,痛殴他郞舅二人,以致他受了重伤,如今尚卧床不起!”
“那县令因惧你法术厉害,不敢有所动作,那县丞郞舅二人又道你平日依仗了法术在身,时常欺压百姓,本有心除害,奈何无能为力,这才请了贫道过来一观究竟。”本志道人说完,用疑问的眼光看了看谢铭舟。
谢铭舟怒声道:“这县丞郞舅二人端的是无耻,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那门店主人郑嫂一家好好的在那儿做生意,哪有欠他们什么银两?本就是看中了人家的店面,想要巧取豪夺,带了那泼皮混混天天去纠缠,又请了官面上的阻挠,那妇人一家吃压不过,连生计都无法维持,求上门来,我才为她出了这个头,对那二人小施薄惩,”
“哪知这二人不知悔改,反而糊弄于你,无论你来是不是能够讨得了好,都没他们什么事,这倒是打的好算盘!”
“你细想一下,若我真要对他们二人不利,他们就算不丢掉性命,起码也得叫他们后半辈子都瘫在床上,如今放他们一马,竟然还敢惹出是非。”
谢铭舟说完这段话,也用眼看了看本志道人,看他有何话要说。
本志道人长叹了一口气,又拱手行了一礼才说道:“贫道误听奸人所言,这才有了今日这番做作,还好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如今我也没话可说,且在这儿向道友赔个不是。”
谢铭舟拱手还了一礼说道:“道友此言过矣,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当是咱们彼此切磋了一番便是。”
本志道人说道:“话虽如此说,但我总觉心下过意不去。”
谢铭舟道:“无妨,此事不必再提,再说这人心险恶,又岂只这县丞郞舅二人?何况你还因此受了伤?这还得怪我没有把持得住,下手重了一些。”
说了一番话,看看就到了家中,谢铭舟开了药方,叫义远去城内抓住了药来,煎了端给本志道人。
本志道人喝过了药,又运功把药力行遍,感觉已无大碍,才和谢铭舟师徒三人围在一直品茗叙话。
本志道人问道:“我看道友年纪也没有多大,为什么法力这般高深?丹法如此厉害,却不知道友观中还有何人?”
提起这事,谢铭舟也有些神伤:“敝观乃是陈抟老祖座下道缘祖师所传道统,在我幼时便遭了张献忠流民军焚毁,我师父也于那时仙去,如今整个道观便只余下我师徒三人。”
“这些年来我无人教诲,虽自十多岁起便四处浪迹,却也没敢丢了师门传承,再加上有一点运气,才会有今天这点成就,总算不愧对列代祖师及我师父在天之灵!”谢铭舟悠悠说来,话语有点萧瑟。
本志连忙起身拱手道:“不知道是这么回事,道友且请恕罪!”
谢铭舟也急忙站起来还了一礼,两人才又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