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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吴大喜很肯定地使劲摇了摇头。他说道：“刚刚我顺便看了一下孟恒宇的相关信息。这个孟恒宇，三年前在吸毒之后，意图强奸柴谨言，也就是死者，被死者奋力抵抗，然后柴谨言拿客厅里顺手的水果刀捅死了孟恒宇。然后柴谨言被判为防卫过当，但属于可以无罪释放的那种防卫过当。孟恒宇的尸检报告我顺便帮你们拿过来了，不用谢！然后他又不属于有弟弟哥哥之类的，脸也没毁容，确定是他死了无疑。”说完，吴大喜这次直接把尸检报告递给了王欢。
高明颂下巴是剃了胡子的，所以不像王欢一样喜欢摸胡子。他又是摸了摸鼻头，决定先放弃费解的问题，效率要紧。
吴大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抽出一份报告扔给了王欢。“鉴定科大周他老婆生孩子，这是临走前给我的报告。”
高明颂问道：“有什么重要信息吗？你直接说，”
“咖啡渍还确实存在致命物质。三氧化二砷，也就是俗称的砒霜。但是在死者体内并没有检测出来砒霜的成分。”说完后还故作可爱地耸了耸肩、摊了摊手。然而见两人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就只好无趣地又放下了双手。
“砒霜在咖啡里，但不在死者的胃里。这是个什么情况？”王欢挠了挠头，所幸的是爱干净的他头发里没有多少头皮屑，所以这个行为并没有招致高明颂的反感。但两人却均是一头雾水。
高明颂低下了脑袋，垂下眼眸，摸了摸鼻子，随即说道：“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准备好了杀人工具，但来到被害人家中的时候，发现被害人正在吸毒，于是顺理成章地利用毒品杀死了她。当然也有可能是凶手来到被害人家里的时候，就发现死者已经死了。但不管是哪种情况，ta都出于某种目的，重新布置了现场。”
“什么目的？”
“孟恒宇。”
“那咖啡渍也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
“现在还不清楚，但也可能是看到吸毒的死者，失手打翻了。”
“或者是死者见到来人撞见自己吸毒，惊慌失措，她弄翻了。”
两个人一问一答，倒是一反常态的默契，而且高明颂也从中得到了挺多灵感的，所以还有点讶异于王欢进步之快。
高明颂又是一咬下嘴唇，然后抿了抿嘴唇，只听他道：“这个案子，扑朔迷离，太多疑点。但，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两人对话一句接一句的，吴大喜见插不上话，于是又低头和他的尸体打交道起来了。
两人见没什么事，就出来了，准备去技术科看看监控录像的事好了没有。
但走出来没多久，高明颂就刻意地放缓了脚步。“你等我一下，我和大喜交代一下接下来查的重点。你还要进来吗？”高明颂走着走着停了下来，可表里如一地是希望王欢不要跟进来。
王欢倒不是多么识趣，只是脸上一副怕怕的表情出卖了他。他脑海中脑补出了一副吴大喜对着尸体狰狞着笑的画面，就使劲摇摇头，让高明颂自己进去了。
“大喜，你今天晚上下班，帮我去各大医院看看，孟恒宇的血有没有留存过的，留存过的又有没有被人取走过。”高明颂简单地吩咐道，可语气和神态都是一副很熟所以随意支使的亲近。但根据资料，这两个人应该是刚刚认识的才对！
“明颂，我可只是个法医！”吴大喜惊呼道。可抬头看了看高明颂的脸色，也只好同意了。
我想，如果王欢在场，一定会对他们之间的对话存疑的。
而因为王欢不在场，所以高明颂很放松地笑笑，说道：“体谅一下人手不够，所以物尽其用吧。”说完就出去和王欢汇合了，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妹的物尽其用，老子是人！但吴大喜看看一旁的尸体，突然觉得受到了威胁。
在路上，王欢还是有点惊魂未定。
“我靠，不过还真是吓死我了，这难道真的是孟恒宇的鬼魂回来复仇？说不准当年柴谨言的防卫过当存在什么问题，然后孟恒宇死了后心有不甘，就回来杀了她，还让她和自己一个死相。”
高明颂甚至怀疑自己刚刚进去停尸房的几分钟，王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反问道：“刚刚不是推理了几种情况吗？怎么你又绕回来了？谁说有他的血迹，就是他杀的人了。”
“那是怎么回事？”
“我不确定我想的对不对，所以要去查！”
王欢深吸一口气，然后破口骂道：“我就问你不装逼能死吗？你也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那你装什么大爷！”呼，骂完人之后，仿佛心情瞬好，又是深吸一口气，王欢扯了扯微微凌乱的衣领，微笑着走进了技术科。
高明颂拿手指着王欢，一肚子的闷死发泄不出来，只好使劲踹了一下墙。然后整理了整理衣角，随在王欢后边走进了技术科。
技术科的警察们一见刑警队的两位大佬走了进来，吃泡面的、晾着臭脚的、玩游戏的，瞬间都摆出一副敬岗爱业的神态。
“呦，王队长，高警官，你们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就来了？嘿嘿嘿，这是那个监控录像。小张，快放一下。”说话的是技术科的负责人韩文轩，电脑技术那是没话说的赞，但也是出了名的懒散无纪律。
可他这幅痞子样也同样征服了不少局里的小姑娘的芳心，这点可是让王欢很是不服气，王欢甚至不明白韩文轩为啥能当上技术科的小领导，就像别人也不理解他为啥能当上刑警队一队（一队相当于精英队）的队长一样。
“你这泡面味、臭脚丫味的，哎呀妈呀，你们是咋呆下去的？这不欺负我这鼻子好的吗？”王欢一脸抑郁，就差脸上多写个我不开心这四个字了。不怕是糙老爷们，就怕是糙老爷们有洁癖。这王欢自己也不想有洁癖，可打小鼻子就好使，搞得一有什么味就膈应的上。
“这不是你们不提前招呼一声吗，以前我们都特地为了你收拾收拾，还会喷点香水什么的。怎么的，我们贴心吧。”韩文轩名字很文艺，人却是一脸地让人觉得欠揍。
高明颂努力憋住脸上的笑意，说实话看着王欢吃瘪他倒是挺开心的。可为了案子还是轻咳了一声，道：“别废话了，案子要紧。老王，你先忍忍。我们快看吧。”让你丫的刚刚骂我，你看，报应来了吧。不过，这味道确实冲了些。
视频是柴谨言别墅门口的监控录像，这个监控只照别墅外面一点地方。大概也是柴谨言吸毒的缘故，所以不敢在家里装监控吧，可能是怕被别有用心的人当做吸毒的证据。
视频中出现了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因为天太黑而ta也是全副武装，所以也辨别不出性别和其他特征。
王欢看着视频中的男子，思索道：“瘦瘦高高戴帽子，会不会是那个和柴谨言吵架的男人？”
“中国瘦的高的戴帽子的男的，还真心不少，往你旁边看，就好几个。但问题是，是谁？”高明颂撇撇嘴，一脸地不以为意。
“王队长好！”一帮人见王欢开始看自己，于是纷纷打起招呼来。
王欢尴尬地点点头，把腋下的本子重新塞了塞，扯了扯嘴角示意自己十分的尴尬。
“先暂停，往后退几秒。对，就是这。你们看，ta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到门口的垃圾桶里。”高明颂看向王欢，王欢也恢复了正色，对彼此点点头，两人也就离开了技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