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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和煦,湖水湛蓝,草木青葱,除了“巨人”们的脸一片模糊之外,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十分清晰。
来到湖畔,恰有两个一身连衣裙的女孩子正在戏水。
飞扬的秀发,明媚的双眸,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折射出莹莹的光辉。
她们就是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两个女婴。
没有丝毫根据的,利奇就将两个女孩子认了出来。
现在的她们,与初见时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除了出落得亭亭玉立之外,最为显眼的,就是女孩子背后那一对巨大的翅膀。
翅膀足有她们身高的一多半那么大,而且两个女孩子的翅膀也不尽相同,一黑一白,白翅女孩给人的感觉温柔似水,黑翅女孩则寒冷若冰。
看到他过来之后,两个女孩子纷纷赤着玉足朝他跑了过来,一左一右挎住了他的胳膊。
离得近了,他甚至可以看到女孩子脸上细细的绒毛,她们似乎十分高兴,拉着他说这说那,可惜他一个字也听不到,但身体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让两个女孩子轻轻捶打了他一下,笑着跑开,他本人也随后做张牙舞爪状跟了上去。
……
再次一个恍惚,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草地上,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感和忧伤感。
突然头顶的光线一暗,他一下子坐起身子,发现是白翅女孩正含着宠溺的笑容看着他。
在看到白翅女孩的那一刻,他再也忍受不住,一下子扑到她怀中大哭起来。
白翅女孩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任由滚烫的泪水沾湿了腰间的衣服。等他哭得累了,这才不好意思的从白翅女孩怀中抬起头来。
白翅女孩张嘴说了些什么,他的内心一阵发堵,但发泄过后心情已经好了许多,拉着白翅女孩的手就朝着远处的房屋跑去。
“巨人”们聚集在房前的院子里,看到他和白翅女孩出现之后,虽然沉浸在悲伤之中,但还是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进到房内,黑翅女孩正站在床边,床上,有一个生命气息正在迅速衰弱的“巨人”躺在床上。
看到这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是那个将自己从黑暗中解救出来的那名“巨人”,此时的“巨人”头发斑白,暴露在空气中的双手满是褶皱和斑纹。看到他出现之后,“巨人”仿佛放下了最后的心事,撒手人寰。
他一下子跪倒在床边,心中没来由的涌现一股怒气,神色激动的看向站立一旁的黑翅女孩,开口大声说了些什么。黑翅女孩面露无奈之色,轻启檀口,似乎是在向他解释,随后他便无力的瘫倒在地。
……
自那天以后,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十年的时间,虽然期间的记忆一片空白,但他心里却是明确的知道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当初迎接他们出生的“巨人”已经全部去世,而他和两个女孩的样貌却定格在了刚刚成年的时候,在他们三个身上,时间仿佛永远不会流逝一般。
此时的他正坐在当初将他们三个孕育出来的那棵老树下,虽然过去了许久的时间,但老树仍然没有彻底枯萎,只不过原本还挂着几片树叶的枝杈已经完全变得光秃秃的。
当那些熟悉的“巨人”一个个离开,他就时常会来到老树下,或是单纯的发呆,或是自言自语,每次老树都仿佛听懂了一般传出一股淡淡的温暖之意,让他的内心重归平静。
一如既往的,他来到树下,每当他有心事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讲给老树听,但这次他刚刚坐下,耳畔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利奇!”
“利奇?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是他第一次真实的听到声音,本该十分惊奇才对,但那个熟悉的名字却让他一瞬间陷入了迷茫当中。
“利奇,快醒醒!”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变得更加焦灼。
“不仅名字熟悉,这个声音,我好像也很熟悉的样子……”皱着眉,他努力回想着,却一无所得。
“利奇,利奇,快醒过来啊,快醒醒,利奇!”声音越发的急促,随着一声声呼喊,他所处的地面也开始摇晃起来,但诡异的,他自己本人并没有感到丝毫颠簸。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老树的树干突然裂开了一道大缝,当他转头看去的时候,就看到一阵耀眼的白光从缝隙中透射而出,随后他整个人便被白色的光芒所吞噬了。
……
“利奇,你别吓我啊!”沙漠中,沙耶正努力摇晃着人事不省的利奇。
库玛同样是清醒的,但此时的他脸色煞白,似乎长途跋涉了几万里一般,浑身脱力的躺在沙地上,胸膛如鼓风机一般快速的上下起伏着。
当利奇睁开双眼的时候,眼中满是迷茫之色。沙耶看他目光呆滞,只以为是伤到脑部所致,一想起利奇从今以后就会一直是这么一副呆傻的样子,眼泪就止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
“沙……”过了许久,利奇的目光才恢复了些许清明,一张嘴,却好像太长时间没有说话似的,语调十分艰涩,皱了皱眉,他再次尝试,“沙……沙耶?”
听到响动,沙耶满脸惊喜,抓着利奇的手十分激动的说道:“利奇,是我,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利奇皱眉,似乎是在回想如何说话,又好象是在感受身体有什么么异样,过了好半天,他才重新开口,说起话来倒是顺畅了起来:“沙耶,我没事,就是脑袋有点疼,咱们这是?”
见他并不没有如自己想象那般变得呆傻,沙耶暗自松了口气,这才开始跟他讲述起他昏迷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
当时三人被龙卷风吹得晕头转向,根本无法判断自己被带往了何方,只知道最后三人被猛地甩了出去。
幸亏库玛反应及时,在半空中完成了变身,这才缓解了下坠的冲力,否则即便是在松软的沙地上,从几十丈高的地方摔下来,三人即便不死也肯定会去掉半条命。
至于之前用来固定的绷带已经被扯得稀烂,幸亏利奇晕过去的时候,沙耶跟库玛及时发现,三人这才没有被狂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