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㈠
乾亲王府,王爷正在书房中焦急地踱来踱去,郭千军和萧天左都陪伴左右,静静守候着刺杀的消息。
郭千军神情自若地道:“王爷稍安勿燥,说不定沈春风已经死了?”
萧天左附和道:“那臭小子又不是三头六臂,怎么可能会逃脱出王爷布下的天罗地网?”
王爷忧心地道:“本王有个不祥的预感,只怕这次不但会失败,而且损兵折将?”
郭千军不以为然地摇摇着:“这怎么可能?霍无情、金丝蛇,还有谢连环他们哪一个不是江湖上有名望的杀手,何况还有‘异门七煞’出手,更有无数铜级杀手围攻,那小子必死无疑?”
王爷颔首道:“那我们就静等佳音吧!”他缓缓坐了下来,心头却感到有些不安。
倏然,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一位黑衣人单膝而拜:“启禀王爷,派去刺杀沈春风的杀手全部……”
“全部什么?”王爷急切地问道。
那位黑衣人道:“他们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什么?”“怎么可能?”“不对吧!”三阵惊骇声响起。王爷、郭千军与萧天左全都惊得跳了起来。
王爷目光阴霾之极,迫切地问:“那么‘异门七煞’、‘霍无情和金丝蛇’,还有解连环呢,他们怎么不动手?”
黑衣人恭敬地道:“‘异门七煞’全部死了,‘霍无情和金丝蛇’夫妇也已毙命,唯有解连环不知去向?”
“啊!”三人脸上顿显惊悚之色,这个沈春风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王爷目光冷冷地盯着他:“解连环为什么不知去向?”
黑衣人道:“似乎……似乎解连环认识沈春风?而且……而且解连环还要属下告诉王爷,沈春风的武功深不可测,没有完全的把握最好不要与他作对,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后悔莫及!”
“后悔莫及?好一个沈春风,本王还是小看了你?你究竟是谁?哼,不管你是谁?整个长安城是本王的天下,是本王的地盘,你是虎,就给我卧着;你是龙,就给我盘着,惹恼了本王,我就杀了你这条过江龙?沈春风呀沈春风,是你逼得我走最后一步棋了,那么你……你就死定了!”王爷目光中已经变得神智疯狂,语无伦次地叫了起来。他大手一扬:“你给丽花下命令了吗!”
黑衣人恭敬地道:“是。”
王爷阴狠的目光中略带几分哀伤:“如此一来,我们之间便形如陌路了。莫愁,你不要怪爹,当爹大事一成,你就会明白的?”他扬了扬手:“给我好好盯着沈春风的一举一动,本王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郭千军眼中掠过一层阴霾,欣喜之色溢于心,他终于成功的让王爷对沈春风下了死令,这一下沈春风终于死定了,他的仇也可以报了。
郭千军问:“不知王爷最后一步棋是什么?”
王爷目光中涌出痛苦之色,淡淡地道:“媚骨之毒!”
郭千军与萧天左猛然震骇,“媚骨之毒”之所以让天下人谈之变色,是因为媚骨之毒是一种寒毒,需纯阴女性之身所练,遇阴则水,宛若黄泉弱水,奇毒无比;遇阳则冰,一寸气一寸寒,阴寒之毒,呕血致命。也就是说,中媚骨之毒者,不运气者,便可生,但亦成废人;运气者,寒毒入体,则呕血而死。
郭千军与萧天左相视一望:“沈春风这样还不死,那么他还真是个妖孽?”
王爷阴冷地道:“郭先生、萧帮主,只有沈春风一中‘媚骨之毒’,你们便马上动手杀之后快,虽然世上都说媚骨乃无解之毒,但本王怕夜长梦多,还是先下手为强!”
郭千军点点头:“王爷尽管放心,这一次他死定了!”
王爷目光阴狠地道:“我会派‘血菩萨’空了大师和‘剑魔’海东青协助你,你们三人联手一定让沈春风这小子再无生还之机。”
(二)
皇宫,月亮公主正在焦虑地走来走去,心神不宁地,她也在等候着手下传来的消息。
蓦然,秦森的身影出现在月亮公主面前,双膝跪下:“启禀公主,果不出公主所料,乾亲王对付的人不是逍遥王,而是沈春风。”
“什么?”月亮公主吓得大惊失色,急切地问:“情况如何?”
秦森虽然不知道月亮公主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便道:“乾亲王派高手狙杀沈春风,想不到沈春风身手不凡,以波音功杀死了所有来袭的杀手?”
“波音功,想不到他的武功居然会高到这种程度?”月亮公主惊愕不已,又追问道:“沈春风现在在哪儿?”
“莫愁居”秦森道。
“什么?莫愁居?”月亮公主神色大变,喃喃地道:“莫愁居的年莫愁可是七叔的女儿,这个凌春风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他想胁迫年莫愁对付七叔,这怎么可能?”
思索了半晌,月亮公主又问:“你可知道他去‘莫愁居’干什么?”
秦森摇摇头:“属下不知。”
月亮公主不死心地问:“会不会是年莫愁接近沈春风,然后想办法杀死他?”
秦森沉吟片刻道:“有此可能,不过希望不大?沈春风此人一向令人高深莫测,一身武功令属下也望尘莫及,如果莫愁郡主想杀他,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徐非……”
“徐非什么?”月亮公主眼睛一亮,追问道。
秦森道:“徐非她想使用什么阴狠的手段,这些手段一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然凭她的本事,实在难杀沈春风。”
月亮公主颔首点头,神情忧心忡忡:“阴狠的手段?莫愁会有什么阴狠的手段?”她摆摆手:“秦森,你先不要盯着沈春风,你把这件事交给别人去办吧!”
“公主”秦森迟疑地问。
月亮公主目光中流露出狠厉之色:“你马上发动龙门所有的地下情报机关,给本宫查查年莫愁的身世和来历,还有包括她那个神秘的母亲?”
秦森神色一怔:“难道公主是怀疑?”
月亮公主神色冷厉地道:“年莫愁的母亲一直是个很神秘的女人,而且这几年年莫愁也是神出鬼没,很少在京城露面,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秦森恭敬地道:“属下遵命!”急忙退身下去。
月亮公主目光中流露出狠厉之色:“莫愁呀莫愁,你胆敢用阴狠的手段对付他,本宫必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三)
柳菀玉漫无目的走在集市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店、酒楼,这长安城在她的眼里还是太陌生了?她倏然好想回家,好想回到洛阳。阿风哥,你在哪儿?哥哥,你又在哪儿?你们为什么不回来,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为什么每次出来,你们都会无缘无故地失踪,为什么?十年前江南之行,阿风哥便失踪了七年才回来,这一次你们又有谁要很久才回去?我不想等你们,我不想?不由自主地泪如雨下,心情悲痛极了!
当她回过神来,已经离喧闹的集市越来越远了。此处显得格外的冷清,秋风萧瑟,冷得如同她的心一样。
蓦然,自她的身后出现一道黑色修长的身影,双手快若闪电般向她袭来,还未等她回过神来,此人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击在她的头上,她便昏眩了过去。
那是一道修长的身影,全身上下被黑袍所笼罩,只露出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他轻轻抱起柳菀玉,声音低沉到只有他自己听得见:“茫茫夜幕降临,罪恶之心将绽放,你的心也会被黑夜笼罩,你的魂也会被罪恶吞噬。你不要怪我,我的心早已被罪恶和黑夜吞噬而去,只剩下空空的躯壳,苟延残喘地活着。”渐渐地,他的身影在阳光中消逝了,似乎被无尽的光明蒸发了!
当黑夜降临之即,柳菀玉清醒了过来,她感觉自己被困在一间黑暗的房子里,四周伸手不见五指。风吹过她似乎赤裸的身体,全身很痛、很冷,她不由得缩成了一团。虽然自己看不清楚,但她感觉到一股锥心的痛,特别是下体。她想爬起来,但是全部已经酥软,没有一点力气,似乎连骨头都被对方捏碎了。
此刻,她感觉到黑暗中出现一道人影,此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疯狂而尖锐:“我不喜欢女人,我不喜欢女人?你不要喊叫,不可惊慌,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柳菀玉尖叫了起来:“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你快放开我?”她不停地尖叫,尖叫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大,慢慢变成了哭腔,呜咽着、抽泣着。
“啪”一声,此人右手一耳光打在她的脸上:“我说过你不要哭,不要叫!”
柳菀玉狠狠地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哭泣,脸上火辣辣地痛,却早已经泪如雨下。
“啊!”当对方蹲下身,右手狠狠掐着她的***,她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泣不成声。
“啊!啊!”柳菀玉痛苦地哀叫起来。
此人俯下身,声音尖锐地道:“你还叫,你还叫?既然你喜欢叫,嘿嘿,我会让你好好叫一夜,在这漫长的夜晚,你一定会终身难忘?”
柳菀玉哭叫着:“你这个魔鬼,你这个流氓!我要杀了你?啊……”
此人尖锐的身体刺入她的体内,她不由得痛得一阵痉挛,疯狂叫了起来,剧烈的痛疼让她昏厥了过去。可对方依旧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猛烈地冲击着、撞冲着,嘴中发出他自己才听得见的嘀咕:“我不喜欢女人,我不喜欢女人!”
当柳菀玉清醒过来,依旧是黑夜,依旧是无边的恐惧陪伴着她,只剩下全身的痛疼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泪水从她颊边流落下来,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望着无尽的黑夜和无边的恐惧,她真想一死了之。
此时此刻,对方又一次如同幽灵般的出现在她的身边,继续用阴狠的手段继续虐待她,然后又一次**了她,直到她昏迷过去。
周而复始,柳菀玉的心已冷了,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她如同一个破碎的娃娃一样无助而凄惨地躺在那些,静等死亡的降临。
漆黑的夜晚,幽静漫长之夜中只剩下罪恶灵魂的喘气声和无声无息的柳菀玉。
当天空第一缕阳光射进来的时候,柳菀玉不知不觉地清醒了过来,她终于看清自己被扔在一间很破旧,散发出霉味的房子里,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影,那个人似乎也不见了踪影。她低下头,自己身上的衣裳不知被谁穿上了,只不过全身剧烈的痛疼告诉她昨夜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柳菀玉咬紧牙关艰难地爬了起来,额头冷汗直冒,全身松软无力。她用坚强的意志命令自己:“我要站起来,我要离开这儿!”
她爬了起来,顾不得全身的痛疼爬了起来,爬到了门边,她用头轻轻一推,却是一座破旧的庙宇,蛛丝遍地,蛇鼠横行。
清晨的天气凉凉的、清清的,刮在她的脸上,吹在她的身上,她似乎没有什么感觉,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哥哥,阿风哥,我好想见你们!
她支撑着庙门站了起来,跌跌跌撞撞地向远方走去,她已经分不清方向了,宛若具失去灵魂的躯壳,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走着。
此刻天色已近黎明,一群黑衣人正悄无声息地从她身边经过停住了身影,目光如刀锋般盯着她。
领头的望了她一眼:“咦,这不是沈春风身边那个小丫头吗?”
众人围了上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把这丫头带回王府,让沈春风乖乖地到乾亲王府投降?”
柳菀玉听到他们谈论沈春风的名字,不由惊惧地向后退去,却被后面的黑衣人拦住了。
“放开她!”一阵喝声传来,辛飞扛着剑急急地冲了过来。
黑衣人冷笑道:“管闲事的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给我杀了他!”
剑光一闪,一群黑衣人身形矫健地腾空而起,剑式迅捷无匹,纵横交错,凌厉阴狠之至。数道剑芒相互交织,宛若编织着一道剑网笼罩坠下,强烈的剑风亦似绵绵不绝的网绳如条灵动的巨蛇摆动着罩向辛飞,似乎想把他毙命于剑网之中。
辛飞足尖一踮,腾空而起,不退反迎刃而上,身形倏然愈来愈快,手中剑如灵蛇般出鞘,却是快若闪电,凌厉锋利。剑光挟带着肃杀之气,任凭那凌厉的剑刃落在身上,刺得一条条深深的血痕,血液如满天的细雨飘洒下来,他硬是拼着一股求死之心冲向了领头的黑衣人。
黑衣人眉宇一怔,他万万想不到辛飞居然拼死也要救这个女人,那一道道森然透着无边寒意的剑芒罩向辛飞全身,辛飞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想,又目赤红,心头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把菀玉救回来。
“啊!”柳菀玉尖叫起来,声声牵动着辛飞的心,不知什么时候?菀玉姑娘已经在风流的辛飞心里烙上了深深的印记,占有了极其重要的位置,可以拿命来交换的人。
那黑衣人目光阴冷残酷地挥剑刺杀向柳菀玉,那密密麻麻的剑网中,陡然窜起一道青幽森然的寒芒,剑网以极快的速度,寒芒却更快的速度向上冲去,相互缠绕、纠缠、崩溃、绞杀,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似乎发挥他所有潜在的力量迸发而出,宛如金铁鸣唱、剑灵长啸,诡异地逼退了那漫天的剑网,他的人便已经冲到了黑衣人的面前。眼看着对方的剑刺向菀玉,说时迟,那时快,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辛飞左手疯狂地伸出为她阻挡了这致命的一击,鲜血溅得柳菀玉一脸,腥红的血,热热的、咸咸的,夹杂着柳菀玉的泪花,她惊悚恐惧地尖叫起来,人倏然晕厥过去。辛飞的左手随着对方的剑已断裂而下,虽然断手还在冒血,痛疼难忍,可他还是用身子紧紧地护住柳菀玉,死也不放手。
这凄美壮烈的情况并没有感动黑衣人那颗冰冷的心,他举起手中的剑刺向辛飞,脸上流露出狰狞地笑容:“你救不了她的,跟我去死吧!”
辛飞虽则失去了左手,可还有右手,右手的剑快速地阻挡着那凌厉毒辣的剑芒,但他却因伤势过重,头昏脑胀,内力枯竭,被对方锋利地剑刃穿过了右肩,鲜血喷出,不但染红了他洁白的长衫,也染红了柳菀玉的长裙,两人都成了血人。虽则如此,辛飞依旧用倔强而腥红的眼睛冷冷地盯着黑衣人,什么话也未说,唯一的右手却死死地护住柳菀玉,腰挺得直直的,宛若标枪,屹立不倒。
黑衣人被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不由得神情大怒,尖笑起来:“臭小子,看你护得了她多时,你很快就会死?你是想让鲜血流尽而死,还是被我的剑一片一片割成碎片?”
他疯狂地狞笑着,又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剑,剑风扫过他飘飞的长发上,很快地会刺进他的身体、心脏和脖颈。
蓦然,腥风与寒风中出现一道人影,他的身形如鬼魅般冲了过来,声音尖利而惊惧:“黑鹰。”配合着他鬼魅般的身影,剑光挟带着一股邪异的杀气与连串的流星般的寒气杀到,幻化做一片波涛似的光波,回旋开来,呈现出幽寒严森的气息。黑衣人还未回过神来,那道汹涌凌厉的寒芒利刃已经刺穿了他的脖子,身首异处。
看着柳乘风,辛飞唇边流露出欢悦而舒心的笑容倒了下来,怀中露出他用生命和意志护住的柳菀玉,随之晕厥的柳菀玉也跌倒在他的身上,露出她那张苍白失血的脸,他的心似乎被刀剜去了一样的痛苦,他悲怆长啸,疼痛欲绝:“菀玉。”
此时平时总结云淡风轻、神态自若的柳乘风表情呆滞,终于怒了,刽子手中的长剑挥舞而起,邪异的剑式暴裂而起,如电如光如来自天际的流星,当你见到它灿烂的光芒之即,听到尖锐的剑啸之声,便已失去了知觉,失去了灵魂。那群还未回过神的黑衣人纷纷被一道闪电、耀眼的流星刺穿,在时间停顿的刹那,在流星飞逝的瞬间,便身首异处。
“白鹰哥,出了什么事?”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一条苗条而矫健的身姿由远而近飞来,却是一位美丽而清秀的女子。她虽然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但却温柔而恬静,可爱而温柔。看着满地的血腥,生死未明的辛飞和不省人事的柳菀玉,一时骇然震憾。
柳乘风伸手连点辛飞右手几处穴道,抱起柳菀玉,急切地呼叫起来:“菀玉,菀玉,你快醒醒?你怎么了?我是哥哥呀!”
柳菀玉缓缓地睁开无力的双眼,迷蒙蒙地嘟哝着:“哥,菀玉想回家,好不好?”
柳乘风眼圈儿发红,双手紧紧地抱着菀玉,呜咽着:“菀玉乖,哥哥带你回家,我们一起回洛阳,好不好?”
柳菀玉嗅着刺鼻的血腥味,脸上流露出惊慌之色:“辛飞呢?他怎么样了?”
“辛飞没事,他睡着了?你放心吧!”乘风努力迸住心中的悲痛,抱起了菀玉,轻声叮咛:“雁儿,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要送妹妹回家!”
雁儿姑娘眼眶红了,安慰道:“乘风哥,有我在,你放心吧!”
抱起了菀玉,乘风步履踉跄地走在晨雾中,背影是那么悲怆而失落,他心中更加厌恶和痛恨自己。因为跟卓青青结怨而忽略了妹妹,他没有照顾好妹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