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往尘如烟

凌凌海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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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沈春风重重吸了吸气,唉声叹气地道:“好厉害的功力,如果继续打下去,只怕为师将败在他的手中。唉,几年没有活动筋骨了,想不到刚出江湖便同上这么厉害的对手?”

    庄宇关心地问:“师父,你要不要紧?”

    沈春风摇摇头:“小宇尽管放心,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好调息调息,明天就会复原。”

    此刻,乾亲王神色冷冰地走过来:“凌风云,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居然请来这么多高手为你助阵,佩服,佩服。”

    凌风云笑容满面地道:“彼此彼此。”

    乾亲王眼睛狠狠地盯着他,转头率领众人离开了武斗场。

    凌春水兴奋地奔到沈春风身边,妩媚地一笑:“阿风哥,真想不到你的武功这么高?更想不到你居然是庄宇的师父?你为什么要收他为徒?”

    凌风云叱责道:“春儿,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再谈不迟?”

    他伸手拍拍沈春风的肩:“小伙子,这次全靠你了?不然,凌某这一次武斗又将一败涂地。”

    沈春风淡淡地道:“王爷错了,如果我不出现,姓郭的绝对不会出手?王爷还有稳胜不殆?”

    柳乘风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激动地道:“真想不到,你居然就是我的第二个师父?”

    凌春水格格直笑:“难怪你这么听他的话,我一直奇怪你们到底谁是主谁仆?究竟是什么关系,原来是师徒关系?”

    沈春风微笑道:“乘风,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只不过传你三招防身剑法,算不上你的师父。况且柳家对沈家有恩,我教你武功也是应该的。”

    柳乘风道:“话不能这样说。若非你传我剑法,我也没有今天的成就。师父经常埋怨我资质太差,所以不太喜欢我,幸亏你传我剑法,我经过勤奋练习,才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沈春风笑了:“你师父脾气太差,连我见到他都喜欢骂他?大概我们有十年不见了,还真想见见他。想当年,他见到我,不是找我讨酒史,就是找我比剑,不知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

    柳乘风笑道:“大概天底下除了你,还没有人敢骂他?不过,前几天我遇上了辛飞,只怕师父已经来到了京城。”

    沈春风点点头:“那太好了!”

    凌风云含笑道:“几位壮士,这次武斗全靠大家的鼎立合作,凌风云感激不尽,特为大家洗尘?”

    凌春风拍着手道:“好呀!爹,不妨请小姨为大家奏琴一曲为大家庆功,如何?”

    凌风云摇摇头:“春儿,你小姨是轻易不见客的,只怕不行?”

    凌春水拍拍胸脯:“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她朝沈春风一笑:“阿风哥,你也奏琴一曲,如何?”

    沈春风婉言谢绝:“郡主,实在对不起,我的伤势还未痊愈,只怕没有闲情逸致来奏琴,让郡主失望了!”

    凌春水惋惜地道:“那多可惜,你的琴技那么好?”

    众人都骑上马,飞快地向‘逍遥府’奔去。

    柳乘风奇怪地问:“阿风,你什么时候学过琴?”

    沈春风神色一黯道:“那应该是五年前,我跟一位朋友学来的,如论琴技,她定为第一。”

    凌春水笑了:“我知道了,她一定是个女人,对不对?”

    沈春风轻叹一声,才缓缓地道:“不错。她不但是个女人,还有我的妻子。”

    凌春水神色一变,脸上流露出一股失望之情:“阿风哥,她是你的妻子呀?那么,她一定很美,对你一定很好,对不对?”

    柳乘风感慨地道:“想不到你居然在江湖上成了家,不知道她是谁?”

    沈春风轻叹道:“她是我的第二个妻子,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唉,她背叛我,我也不会怪她?她的美貌仅次于我的第一个妻子,冷艳高贵,一向高高在上,有一种天生领导者的气质。她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她的琴技更是达到了可以用琴音杀人于无形的地步。”

    凌春水听得目瞪口呆:“阿风哥,你们之间并没有感情,她为什么要嫁给你?”

    沈春风目光迷离,神情恍惚,往事不堪回首啊!半晌才缓缓地道:“有些事情一言难尽,如果不是她有了我的女儿,他们应该是最好的一对,都是我对不起他们?”

    凌春水不解地问:“阿风哥,你的话我们不太懂?”

    沈春风叹道:“她是我的妻子,但是她却爱上了我的哥哥。他们说得上是生死之恋,爱得刻骨铭心,可惜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当年我有意成全他们,但是他们却顾忌一些世俗的偏见,一个回到了大漠抚养小莲成人;一个却回到了少林寺做了和尚。”

    柳乘风惊喜地问:“阿风,你有个哥哥,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沈春风神情忧郁,淡笑道:“我不但有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呢?不过,我们都不是一个母亲生的。”

    凌春水笑了:“阿风哥,想不到你爹挺风流的?”

    沈春风苦笑道:“其实大哥又何必这么做,我挺对不起他们?”

    柳乘风道:“有些事情真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阿风,如此看来,你生平最爱也最恨的女人一定是你的第一个妻子?”

    沈春风双手紧紧攥住,声音已有些涩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恨不恨她?她长得太美了,不知有多少人爱慕她?也不知有多少人想娶她为妻?我娶了她,自然遭到不少人的嫉妒。唉,虽然她离开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却不该把我们的孩子送给别人?”

    “你找过孩子吗?”

    “我见过孩子,今年已经有七岁了。可是我不敢去找他,万一他要问我,他的母亲在什么地方?我如何回答他?何况救他的人对他非常关心,我不想打破他们的平静?”

    柳乘风安慰道:“你不必难过,当他长大成人,就会明白?”

    沈春风沉默不语,目光痴痴地盯着灰茫茫的天空。前尘往事,悄然如烟,思绪如潮。

    天色已近黄昏,吹起了冷幽幽的风,如同他此时的心情一样。

    (二)

    众人回到“逍遥府”,凌风云便开始为大家庆功。

    凌风云温和地道:“各位壮士,这是凌某专承从‘富贵楼’订来的酒席,特向大家庆功,大家不醉不归!”

    凌春水兴奋地道:“我去请小姨为大家奏琴一曲。”

    她欢快地跑进‘明月轩’:“小姨,小姨。”

    亭子里,正坐着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大约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模样,美艳绝伦、雍容华贵,那神情妩媚动人,娇美之极!那身子,婀娜多姿,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魅力;一颦一笑,一哀一怒,让人魂牵魂萦、浮想联翩。

    韩素月转过头笑道:“春儿,何事如此开心?”

    凌春水伸手抱着她的胳膊肘儿:“小姨,爹终于赢了!我们正在为他们庆功呢?春儿想让小姨为大家奏琴一曲,为大家助兴,好不好?”

    韩素月笑骂道:“你这傻丫头,老是给小姨添麻烦?”

    凌春水撒娇地道:“不嘛,小姨,你快跟我出去嘛!”

    韩素月和搂着她,笑了:“真拗不过你,好吧!小姨就用你那台无价之宝‘绿玉’,好不好?”

    凌春水吓了一跳:“小姨,千万不要用此琴。听月亮姐姐说过,‘绿玉’琴通体是万年玉石所制,琴弦是千年冰蚕丝所系,能散发一种冷寒之气,透入五脏六腑,丝上还有寒毒呢?徐非武功高强之人,难以弹响此琴。而且,跟琴接触久了,将有生命危险呢?春儿还有把琴还给他吧,以免让小姨受到伤害?”

    韩素月微笑道:“春儿,小姨可没有这么娇贵?不过,小姨听你的,就用另一台吧!”

    “我去拿。”凌春水跑进房间中,抱出一台古琴,目光朝四周望了一眼,伸手又把素巾包裹的‘绿玉’琴一起了抱了出来。

    韩素月摇摇头:“春儿,你这是干什么?”

    凌春水娇笑道:“我把‘绿玉’还给他,以免放久了害了小姨,那才不划算呢?”

    韩素月嗤笑道:“你这丫头,小姨可不是弱不禁风?”

    宁儿跑了进来:“小姐,给我拿吧!”

    来到大厅外,凌风云已经在屏风后垂下一道帷纱,韩素月紧低着头进去,朝大家道了道福:“让大家久候了!”

    凌风云微笑道:“素月,过来见见几位壮士,多亏了他们的相助,这次武斗赛才能化险为夷。”

    韩素月抬起头来,柳乘风、庄宇和铁翼几人都不由惊为天人,沈春风轻瞥一眼,眉头微皱,似乎感觉到此女人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而已。

    凌风云伸手指着柳乘风:“这位是柳壮士柳乘风。”

    柳乘风含笑示礼。

    凌风云又指向铁翼:“这位是铁壮士铁翼。”

    铁翼脸上带着夸张地笑容,连声道:“姑娘真格靓!”

    韩素月俏脸一红。

    庄宇笑容满面地道:“韩阿姨,我是小雨点庄贤渝,五年前我们见过?”

    韩素月大感意外,含笑道:“五年不见,不但个子高了,人也长得一表人才?”

    庄宇脸色微红,只觉得当年的这位小阿姨变得比五年前更加美丽,透出一股无穷的魅力。

    凌风云忙道:“这位是沈壮士沈春风,这次能够大获全胜,全靠他的功劳。”

    听到一声‘沈’字,韩素月娇躯一颤,凌春水也抱着‘绿玉’对沈春风道:“阿风哥,你的琴还是收回去吧!”

    沈春风淡然道:“郡主,这琴已经送了,那有收回去的道理?”

    凌春风不高兴地道:“你明明知道我们弹不响此琴,还把它送给我们,岂不是害了我们?”

    说着,把琴往沈春风怀中一送。

    韩素月抬头与沈春风相视一望,相互之间不由自主地涌出熟悉的感觉,偏偏韩素月一时想不起来在那儿见过?

    沈春风目光看着韩素月,心头蓦然地想起她是谁?他简直不敢相信她就是那个与“勾魂仙子”水映霞、“天魔女”君瑶仙、“天狐妖女”胡菁齐名江湖的‘玉面妖姬’韩素素。她居然是凌王爷的小姨子。

    沈春风只朝她点点头,便坐了下来,他唯恐韩素月认出来,那么麻烦将永无休止。他知道韩素月这个女人的脾气,敢爱敢恨,如果缠上你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不休不止,是他遇上的一个最难缠的女人。

    当韩素月转过身去,沈春风终于嘘了口气,他心中忐忑不安,只希望马上离开“逍遥府”,离韩素月远一点。

    韩素月在帷纱后坐了下来,便心头恍然,认出了沈春风就是那个五年前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痴醉迷离的沈原,那个风雅华贵、高傲倔强、不可一世的英雄剑客,虽然他的模样改变很大,但是这个声音还是很熟悉。他对自己的语气还是那么冷淡,她的心不由感觉到了几分忧伤。

    她纤荑一扬,轻轻弹奏,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最后一次与沈原分别的情景,她迷恋他的俊美绝伦,他不可一世的英雄气魄;她想着他疯狂的激情,想着他温柔动人的声音;还想着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法,那无怨无悔的痴情,那嫉恶如仇的性格。想着想着,她弹奏起了那曲“沉醉东风”中的别情,曲声悲凄婉啭、愁肠百啭,而又情意款款。

    凌风云心中大感意外,想素月今天居然弹奏起如此悲泣的曲子。

    沈原右手握着酒杯,心中百感交集,只有他心里明白,这曲子是自己教她弹的,而且是他们离别时素素含着泪弹奏的。他心里已经明白韩素素已经认出了自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曲声尽,韩素月低唔一声:“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啪”沈原手中的酒杯不由破碎了,酒流了满手。

    庄宇惊声问:“师父,你怎么了?”

    众人都不由朝沈原望去,他心中一时惶然,不知所措:“对不起,我不胜酒力,一时失礼。”

    他站起身来,对凌风云歉意地道:“在下身受内伤,想去运功疗伤,各位慢用。”

    韩素月霍然站起,那沈原已经冲了出去,便听到“咚咚”二声,传来一阵稚嫩地哭声。

    沈的这才发现自己撞倒了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他慌忙地扶起他,柔声道:“有没有受伤,叔叔真是对不起?”

    那孩子抬起头,一张小巧的娃娃脸上,镶嵌着一双明珠似的大眼睛,灵巧的鼻梁一耸一耸地,小嘴唇翘翘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滚落了下来,一双小手捂着腿:“好痛!”

    沈原抱起孩子,把他放在膝上,右手轻轻揉着他的腿,温和地问:“还痛不痛?”

    那孩子摇摇头,小脸蛋上破绽为笑:“不痛了。”

    听到孩子稚嫩的声音,韩素月心里一紧,急忙奔了出来,焦急地喊道:“君儿,君儿。”

    孩子从沈原怀中钻出来,扑进韩素月的怀中:“娘亲。”

    韩素月抱紧君儿,抬起头,正与沈原双目相遇,沈原歉意地道:“对不起?”

    君儿瞪着一双大眼睛,稚嫩地道:“娘亲,叔叔的手好灵哟,他一摸君儿,君儿就不疼了。娘亲,你的头经常痛,要不要让叔叔摸摸,一定也不会痛的?”

    沈原一怔,韩素月羞赧地对他道:“小孩子的话,你别当真?”

    沈原望着她美丽的容颜道:“你经常头痛吗?”

    韩素月听到他关切地问候,一时感动地流下了眼泪:“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君儿奇怪地问:“娘亲,你为什么要哭呀!君儿都没哭?”

    沈原也不知为何,见到她的泪水,一时情不自禁地伸手拭干她的眼角的泪,轻轻地道:“你没事吧!”

    韩素月一时感到无比的兴奋与激动,纤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轻轻呼唤着:“阿原,我这是不是在做梦?”

    她泪光潸潸,心里紧张极了!深怕沈原又一次离自己而去,心情又激动又兴奋,忘情地扑进他的怀中,深情地叫喊着:“阿原,阿原,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小姨?”凌春水一行人冲了出来,望着两人相拥的情景,一时全部惊呆了!

    沈的急忙推开她,淡漠地道:“素素,松手?”

    他心情感到格外的糟糕,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韩素月被他推开,不由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腿:“阿原,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很爱你。我一直想着你,想着我们在一起快乐的时光,那时候你奏琴,我跳舞给你看、唱歌给你听,抑或我奏琴,你舞剑,我最喜欢你舞剑。我每时每刻都在怀念那美好的时刻,连做梦都在想你。”

    沈原淡淡地道:“素素,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干什么?”

    君儿好奇地望望娘亲,又望望沈原,怯生生地道:“娘亲,他是不是我爹爹?”

    韩素月伸手抱过君儿,激动地道:“阿原,他是君儿,是我们的孩子。”

    沈原烦躁地吼道:“韩素素,够了,你少在我面前摆起你那张虚假的面孔,我受够了!”

    韩素月摇摇头:“阿原,我是真心的。”

    “真心?‘玉面妖姬’韩素素,你真是不知羞耻?江湖上谁不知道你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四处沾花惹草、风流无比。我的孩子,亏你还真说得出口?不知跟那个男人留下的种,硬栽在我的头上,你是什么意思?”

    “阿原,我是个风流的女人,可你也不能侮辱君儿?”韩素月痛不欲声地道:“我真的没有骗你?”

    沈原冷笑道:“没有骗我?你骗我还没有骗够,是不是?当年我大哥抛弃了你,你怀恨在心,见我武功高强,就投进我的怀中。你利用美色,把我哄得团团转,然后又利用我替你报仇,但是你万万想不到他会是我的哥哥,我素未谋面的亲哥哥,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你忍受不了这一切,便又去勾引‘天玄教’的白圣衣,残害雪姬跟小莲,你连一个四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如果不是我发过誓:不杀女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韩素月伤心欲绝:“阿原,你听我说。我开始是爱着方大哥,接近你也是为了报复方大哥的负心。可是跟你一起这么久,我渐渐爱上了你,我曾经放弃过报仇,只要永远跟你在一起。可是,你根本不爱我,你抱着我,却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你叫我情以何堪?你呢?你之所以跟我在一起,只是把我当成你泄欲的工具,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伤心,所以我狠下心来,要你们斗个你死我活。我想不到你们会是亲兄弟,更想不到阴雪姬居然是你的妻子。你们兄弟俩居然爱上了同一个女人,真是莫大的讽刺?我恨阴雪姬,她有什么好呀!冷冷冰冰的,为什么这么多男人都喜欢她?方大哥爱她,你也爱她,还有‘天玄教’的白圣衣两兄弟为了她,不惜反目成仇。阿原,我相貌的没有伤害她们,这都是白玉霜搞得鬼,我真不知道她跟你的关系,无意中说出来的。我想不到白玉霜那女人对阴雪姬恨之入骨,听我说你跟阴雪姬有个女儿时,她当时简直像个疯子。她扯着我的头发说:‘不可能,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她还告诉我,她要让阴雪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她还想害小莲,她容不得小莲活在这个世上。我四处打听你的消息,想给你通风报信,可是你却不知所踪。后来,姐夫传信来说我姐姐病逝了,我匆匆赶回京城奔丧。姐姐下葬没有多久,我才发现自己怀了你的孩子,便回到家乡生下了君儿。阿原,你听我说,我说得都是真的,我真的爱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沈原退开身,冷漠地道:“对不起?不错,我从未爱过你,我们之间只不过是在互相利用罢了。五年前我这么说,五年后,我还是这么说。我慎重地告诉你,不管这孩子是不是我的,你别利用孩子威胁我,我不会吃这一套?”

    韩素月伤心地道:“为什么?阿原,我知道我配不上你。阴雪姬比我年轻,比我美丽,而且又是大漠的公主、圣女,可是她根本不爱你,她爱的是方大哥,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

    沈原怒了:“不用说了?”

    韩素月伤心欲绝地道:“我要说。阿原,为什么爱你的人你不肯接受,偏偏不爱你的人你却苦苦追求?你想想,俞红冰如此,阴雪姬如此。俞红冰仗着天下第一的美人,明明嫁给了你,却又跟情人藕断丝连;阴雪姬明明跟你有了孩子,却又不甘寂寞勾引你的大哥。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如此固执,对她们念念不忘?”

    沈原瞪着韩素月:“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算什么东西,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小姨,阿风哥,你们不要再吵了?”凌春水上前劝阻道,目光中满是哀伤。

    君儿抱着沈原的腿:“爹爹,你不要跟娘亲吵了,好不好?”

    君儿原本想甩开君儿,但是又硬不下心来,望着君儿的小脸,这孩子果然长得跟自己很相似,简直是自己小时候的翻版。

    沈原拉开君儿,柔声道:“君儿乖,我要走了!”

    君儿伤心地道:“爹爹,你不要走,你不要丢下君儿,好不好?君儿好想爹爹,连做梦都想?娘亲说:爹爹是大英雄、大侠客,他要杀坏人,没有空来看君儿。可是,别人都说娘亲的坏话,还骂君儿是野孩子?”

    沈原温柔地道:“君儿,我还有重要的事情,不能留下来?”

    君儿失望地道:“爹爹,我知道你不喜欢娘亲,是不是?”

    沈原一时搪塞:“君儿乖,大人的事情,等你长大以后就明白了!”

    君儿懂事地道:“我知道,爹爹不喜欢娘亲,可是娘亲喜欢爹爹。爹爹,你以后还会来看君儿吗?”

    沈原蹲下身,抚着他的头:“君儿,我一定会来看你?”

    “爹爹,说话可要算数哟,我们打勾,好不好?”他伸出小手指,望着可爱的小脸,他还是狠不下心来拒绝,伸出修长的手指勾在他的小手上,笑着在君儿脸上亲了一口。

    沈原站起身,回头静静瞅了柳乘风一眼,淡淡地道:“少爷,打扰王爷这么久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走了?”

    柳乘风点点头,对凌风云双手一揖:“王爷,再会。”

    凌风云此时心里却有些微疵,他想不到君儿的父亲居然是沈春风,却更想不到沈春风并不爱素月,倒是希望他走得越远越好!对沈春风的好感大减。脸上却露出淡淡地微笑:“多谢两位壮士援助,凌某感激不尽。”

    柳乘风正要说话,沈原插话道:“少爷,我们走吧!”

    看着他们跨出大门,韩素月忍不住抱住君儿痛哭,君儿懂事地道:“娘亲,你不要哭,爹爹他会回来看我们的?”

    凌春水紧咬着唇,眼中泪光潸潸,灵儿在一旁道:“小姐,阿风哥的琴还没有拿也!”

    凌春风回头抱起琴,追了出去,也不管凌风云在后面呼喊声。

    她匆匆奔了出去,呼喊道:“阿风哥哥。”

    沈原停住身,回过头去,凌春水把琴放在他的怀中,依依不舍地道:“阿风哥哥,你还会到我家来玩吗?”

    沈原不知如何对她说不好,凌春水目光中不由闪出失望的神色:“你不来看小姨和君儿吗?君儿是你的儿子呀,难道你真的是那么无情的人吗?”

    沈原淡淡地道:“以后再说吧,再会!”转身跟着柳乘风匆匆离去。

    望着沈原远去的身影,凌春水禁不住泪眼朦胧,泪珠儿如断线的珍珠似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