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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临了,越人歌还有点紧张。倒不是怕打不过混沌中心,他本身肉身崩毁,完全融于混沌,只剩下灵魂,还被天道给追的狼狈不已,更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他是怕他看到智者的尸体会临阵逃脱。
本是想把智者的尸体搬走的,随便扔到外面去,尸体就能彻底的溶解于混沌之种,连处理尸体的心思都不必浪费,但是萧狐狸却道,越是疑心重的人,心思就越复杂,想的就越多。
如果混沌中心知道他是桑红衣的弟子,还曾被桑红衣吓跑过,那么就不可能不想桑红衣前来救徒的可能性,特别是现在桑红衣和天道还打上门来了。
被桑红衣吓跑后那么长时间,足够他去调查越人歌的情况,要查到他和桑红衣的关系不难。
何况,如果他的目标是三十三天,就不可能放任一个可能的危险不管,桑红衣的身份与能力多多少少他都需要去了解一番。
所以,如果没有人前来救援,指不定这家伙心思多,反而起了疑心。
而智者死在这里,稍微将尸体处理一下,装成是越人歌动的手,可能还会让混沌中心安心一下。
毕竟,他以为越人歌是死了,现在控制越人歌身体的是混沌源头,而混沌源头又被他炼化了,所以有着一定的反击能力很正常。
而混沌中心之前和天道打的难解难分,也没时间去管越人歌这里的事情,倒正好给他留下了处理智者的时间。
原本的计划就是让萧玉郎动手,毕竟他要装死人,过多的心理活动可能会引起那混沌中心的警觉,不过,云千影把这事儿给替了,反倒是省了他许多的时间。
如今,混沌中心不出意外的进入了他的身体,单单只是一个混乱的灵魂又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何况,这个混沌中心刚刚毁灭了三十三天,让三十三天重归于混沌之中,包括他自己的身体血肉精华,他现在急需要的就是一具能够让他夺舍的身体。
他这个身体被他养了这么长时间,各种天材地宝不要命的塞,体内的血脉精华早就超出从前数倍。而混沌中心还被天道与师父两面夹击,他肯定很着急得到这具身体,所以没有多想的时间,灵魂直接进入了他的魂海。
混沌中心想要找到混沌源头,那里是越人歌这具身体的灵魂中心,因为是它取代了越人歌的灵魂,控制着这具身体。
而混沌源头也有着一定的神志,只是十分微弱,不过规避危险的本能还在,所以竟然还企图躲着他,不被他发现。
可惜,混沌中心得到这具身体的心十分坚定,混沌源头又是他炼化过的,哪怕混沌源头有了一点反抗的意识,但是根本不会改变结局。
混沌源头终于还是被混沌中心给找到,看着混沌源头在他面前瑟瑟发抖,混沌中心冷笑。
他费了那么多力气培养的身体,哪能便宜了别人。
他二话不说,直接抓过混沌源头,咔嚓一口吞了下去。
他们起源于混沌,所以夺取力量最野蛮最原始的方法就是吞噬。
就一如当年万物之书吞噬了吞天塔一样,混沌中心直接将混沌源头扔进嘴里,咔嚓咔嚓嚼了几下,仿佛是在吃什么美味的糖果一样。
不过,他刚刚将那混沌源头给嚼碎了吞下去,还在想着夺取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之后就去找天道报仇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一开始确实是属于混沌源头的力量在灵魂中逸散开,瞬间滋润了自己的魂火,使其更加强大,但是慢慢的,他发现这股力量开始变的不对劲,不仅更加纯厚,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他的灵魂竟然开始承受不住这样的能量。
混沌中心的灵魂在越人歌的魂海之中过不过是一个气团,原本黑气缭绕,此刻却被淡淡的金黄色笼罩。
越人歌冷眼旁观着,嘴角不由的浮现出冷笑。
你想要力量,那就给你力量。
混沌源头的力量多微弱啊,哪配得上你?不如试着了解一下属于上等星域的力量?
还是由星域主亲自加持过的力量,撑不炸你算我输咯。
越人歌眼睁睁看着混沌中心的灵魂一寸寸变大,魂火变的极其不稳定,但是他并没有着急,却是在瞄准时机,在那灵魂被撑炸的一瞬间,立刻开始吸收这种瞬间爆炸的魂力。
有桑红衣的精血力量保驾护航,哪怕这种瞬间的冲击力足以击溃一个诺大的魂海,对越人歌来说却造不成丝毫的伤害,反而混沌中心的灵魂气息被他尽数吸收,然后他又开始企图炼化整个混沌世界。
桑红衣顺手将智者收集的五万多条越人一族的血脉给祭炼了一遍,然后直接扔给了越人歌,配合他的血脉,再加上越子的血脉,彻底炼化混沌世界,然后让混沌世界衍生星域应当不是问题。
而越子的血脉,她是直接和千机山藏着的那位南疆照月宗的人换来的,用他的性命和安全回到照月宗的条件。
他心知一个星域主插手,越子的血脉他拿不长久,混沌世界也不可能再属于他了,所以他倒也干脆,直接提出了条件。
当然,桑红衣完全可以不答应强抢,但是想到天道那里还憋着口气呢,所以干脆就答应了,剩下的,就让天道慢慢玩去,让南疆照月宗更乱,天道应该是乐见其成的。
越子的血脉到手,越人歌这里倒是不必担心了。
其他人全都被她转移到了星域之中,暂时给他们一个落脚地,让他们重新发展。
见识到星域的广大,这些人再也不敢有任何的不满与怨言,慢慢的平复下了三十三天被毁灭的惊心动魄,开始为了新的生活奔波忙碌。
唯有一人,此刻正一脸惊恐的看着周围,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是身在何处。
别人都被安放到了昊天大界的一个小世界之中,那个小世界比起三十三天更大,比三十三天的灵气更纯净,只要适应了新的环境,完全可以在小世界内重新建立自己的宗门势力,未来可能会比之前更加强大无数倍,强大到从前的自己根本无法想象。
但是,此刻的这个地方,却只有她一个人。
周围全都是坟墓,每一块坟墓的墓碑上都刻着一个名字。
她对这些名字无比的陌生。
她压下心中的恐惧,慢慢的往前走,平均三五步就会有一块墓碑,有些墓碑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标注,只有一个小小的坟堆。
她越走越心惊,漫天阴森森的灰白色让这个空间显得更加压抑恐怖。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一秒她还亲眼看着三十三天归于混沌,后一秒她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周围虫鸟的鸣叫声都听不到,何况是人?
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走过一排排墓碑,走过一个个名字,最后,她在这片坟墓中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尽头。
她不停的观察着四周,终于,在最前头的一个墓碑上,她看到了一个让人惊悚的名字。
温柔。
温柔之墓。
温柔之活人墓。
那墓碑上刻着自己的名字,坟堆合着,只是上头有一副锁链。
温柔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双手双脚不知何时已经被栓入了锁链之中,无论怎么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反而越箍越紧。
她的双膝牢牢的跪于坟包之上,身前是刻着自己名字的墓碑,背对着她,墓碑的后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坟墓,一眼望去,密密麻麻。
温柔觉得头皮发麻,却无法挣脱束缚。
骤然的,她的墓碑的后面开始出现了文字。
她一顿,仔细看去,却发现这墓碑上刻上了她的生平经历。
只最后一句“本尊,特赐予温柔永生,不死不灭,不可离去,生生世世在此镇守此墓,抵消罪业,是为守墓人。”
温柔心中生起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在最前面的一排墓碑之中,她发现了一些熟悉的名字。
说是熟悉,也只是隐隐有些印象罢了。
这都是她害死的人,无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
这片墓地这么多的墓碑,没有一块墓碑的主人是死在别人手中的。
那些因为她的阴谋诡计而丧命的冤魂如今就埋在她的面前,而她,跪于这活人墓之上,双手双脚被缚,正面对着他们,就像是在磕头忏悔一般。
而温柔的墓碑之前,那个最醒目的名字叫做孙北河。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是十六阶梯双玄宗大长老的名字。
而孙北河,就是死在了她的算计之中。
温柔肝胆俱裂。她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一切,绝对都是桑红衣搞的鬼。
但是,桑红衣现在的实力,她仰望而不可及,想要从她手中逃脱谈何容易?
龙族被俘之时她侥幸逃了,本以为可以彻底逃过追踪,也以为桑红衣不会找她一个小人物的麻烦了,却不想,竟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温柔苦笑,却似认了命般。
不死不灭,永生永世,无法逃离,只能跪在这里,向着这些墓碑里的亡魂忏悔。
她算计来算计去,算计了一切,最终却还是没有逃得过报应。
晃眼间过去十几个年头,今日越人歌彻底将混沌世界炼化之后,又衍生出了新的星域。
那星域不过一个雏形,连下等都不曾达到,却没有什么人敢看不起他,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给他时间,他的星域会一直成长下去。
而且,又有着桑红衣的昊天大界和苏伏的乱魔之域为他保驾护航,整个星域之中也没几个敢招惹他的。
而越人歌出关的这一日,也是桑红衣和苏伏大婚的日子,外面热热闹闹喜庆不已,不少的星域主都亲自前来祝贺,即便是至尊域主,也都派人送来了贺礼。
昊天大界和乱魔之域之间的结合,让那些原本打着奇怪主意的人更加收敛不少。从今以后,还会有越人歌的星域也加入其中,这个势力会越来越庞大而不可招惹。
而原本落入龙族手中的属于玉清珩的星域让桑红衣随手扔给了方逆鳞,方逆鳞还很嫌弃,非要让她师父给他找个中等的,于是他又将这星域扔给了洛书。而智者手中的下等星域就让桑红衣随手赏给了谢聘婷。
谢聘婷是她的记名弟子,而智者手中的星域又是个死域,要培养起来需费很大的力气。不过谢聘婷一点也不嫌弃,能得到一条星域,这是她从前哪敢想象的?
至于其他弟子,桑红衣许诺都给他们找一条中等星域,所以那条下等星域,洛书也没有选择炼化,而是收藏了起来,留着以后赏给自己的弟子。
此刻的热闹之下,原本两个主角却在因为一只老鼠而争吵。
“你这死耗子,还记得谁是你的主人不?”苏伏脸色铁青。
他被这死耗子给气着了。
桑红衣却一脸‘干得漂亮’的赞赏之色,让寻回鼠很是得意。
寻回鼠原是苏伏的宠物,不过现在已经叛变了。
桑红衣给它和酒鬼、寻宝兔一样的待遇,此刻他已经是皇妖级别的高手了。
它最擅长的就是寻宝,所以一直以来,它都在外给桑红衣寻找各种宝物,每一次回来,如果带回来一百件宝贝,至少给桑红衣九十九件,剩下的一件才是苏伏的。
苏伏险些没被这货给气哭了。
此时桑红衣身着大红喜服,将头发挽起,眉眼微挑,看起来极尽挑衅之色,苏伏默默的看上一眼,顿时觉得气都消了。
“好吧,它是你的了,不过你是我的。”苏伏直接搂过桑红衣的腰,挑起她的下巴,温柔的笑道。
“好吧,我是你的了,但是”桑红衣随手一抓,原本被苏伏放在桌上的一颗七色莲瞬时来到了桑红衣的手上。她笑着将七色莲的花瓣拂过苏伏的脸道:“它是我的了。”
苏伏一脑袋黑线,随即委屈巴巴道:“红衣,我就得了这么一朵花,你也不放过?”
苏伏哭笑不得。
这就是寻回鼠找回来的天材地宝里那一百分之一,现在他连一件都没有了?
“我连你都不放过,我会放过它?”桑红衣冷笑。
苏伏笑了,也对,自己都送出了,还在乎一朵花?
“那请娘子怜惜。”苏伏一脚将寻回鼠踢出了房门,然后直接将桑红衣按在喜床上,一吻印在了桑红衣的额头上。
“好的相公,没问题的相公,我会对你负责的相公。”桑红衣嘴角一弯,顺手就将苏伏给翻了个个儿,更加豪放的一吻印在了苏伏的唇上。
屋外,一群人鬼鬼祟祟的趴在门缝上,想听清楚屋里的动静。
“你们几个,要不要进来坐着看?”此时,屋里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吓得这群趴房门的立刻远遁。
这几人逃的远了些,脸上还一副遗憾道神色,其中尤以越人歌为首。
这孩子算是被方逆鳞给带坏了,现在一点师兄的架势都没了,竟然领头趴师父房门,看来是欠收拾了。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方逆鳞正着脸道。
“你怕师父骂你?”洛书笑道。
“我不怕她骂我,我怕她揍我。特别你们都是亲的,就我是后的,哪怕我们一起做的事,她一定第一个就逮着我打,这次可能还是夫妻混合双打,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得出去躲躲风头去了。”说完,还不等其他人反应,方逆鳞呲溜一声就跑了。
余下的只剩一阵风。
然后其余人面面相觑。
最后决定一起离家出走,去外面避避风头去。
第二日一早,桑红衣果然就开始寻找他们的下落,当得知几个徒弟全跑路之后,她只是冷冷的一笑。
以为能逃出你师父我的手掌心?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只要敢回来,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怀疑人生。
桑红衣呵呵呵的笑着,让之前同样听过墙头但跑得快的谢苍天谢苍穹他们心里发冷。
他们决定,干脆也出去历练一下吧。
在这里待着太危险。
至于苏伏,正被他爹妈叫过去坐在中间听父母各种花式夸桑红衣的好。
敢情桑红衣那叫一个会收买人心,一个晚上的工夫,爹妈就集体倒戈了,各种给他灌输怎么疼老婆的方法,他爹还亲自现身说法,把她娘给乐的咯咯直笑。
苏伏苦笑。
他怎么觉得自己反倒像一个缺少怜爱的小媳妇呢?
不过算了,遗传嘛。
疼媳妇儿可是传统美德,这可是家传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