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舍不得

云飞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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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下子抬起头来,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直身子,快速的说:“我不是故意过来找你的。”

    笨女孩……

    还学不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俗话吗?

    这样傻乎乎的样子,放任她出国,真的没问题吗?

    心,又痛了……

    “所以,你找我有事?”他缓步朝她走过去。

    她在努力的思考,终究却只是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微赐铭望着她。

    突然发觉自己似乎真的好久好久都不曾这么仔细的看过她了……

    心,动了下。声音又轻柔了许多,“如果没事的话,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一坐?”

    他的温柔,反倒让她不自觉的酸了鼻子。

    后退一步,摇头,“不用了。我马上就回去。”

    不能再沦陷在他给自己的温柔里……

    陷得越深,拔出来便越艰难……

    这才发现她发红的眼圈,微赐铭眉心一皱,伸手便将她的下颔扣住,抬起她的脸来。

    果不其然……

    眼里,隐隐有泪。

    “出什么事了?”他面色沉郁了很多,双目盯着她的眼。

    她好想告诉他——。

    她怀孕了……

    怀了他的孩子。可是,却不能生下来……她觉得好难受……

    这些话,却都全数都堵在了胸口,一句都说不出来。

    望着他,微安苍白的唇,微微颤栗,只说:“哥,你一定不知道,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出国了吧?”

    微赐铭身形一震。

    这段冷战的时间,他并不是没有回家。总是将车开到楼下,就那样怔忡的看着她房间的窗口。

    看着她的房间亮起那盏灯。

    等待着她的身影,偶尔掠过窗口……

    静静的等着,直到房间的灯……熄灭……

    他落寞的靠在车里,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

    不想……进门……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肆无忌惮的一直看着她……一直看着……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问起过她出国的事。因为,害怕那样的日子,离自己越来越近……

    “还有……”

    微安满意的看着他的神色,继续笑着开口:“孙植也会和我一起去。”

    这是她胡乱说的。

    可是……

    果不其然,他却真的一副受了巨大打击的样子。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受伤。扣住她下颔的手,无意识的捏紧。

    微安觉得自己可真够坏的。

    看着他这副样子,她居然觉得有种报复的快感。

    看!

    其实,受伤的不会永远是自己……

    她也可以将他伤得满目疮痍。

    “我约好了孙植,先走了。”微安冷冷的,将他的手挥开。

    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微赐铭却突然伸手将她抓住了,那力气很重,一下子就把微安摁在了墙上。

    微安一惊,他整个身子便压了下来。那凛冽的气息让微安心头收紧,尖锐的疼。

    抓住几分理智,拼命地想将他推开。可是,他却不管不顾的捧住她的脸蛋,唇凑上来,粗暴的吻她。

    微安奋力的挣扎,又捶又打,可是,他就是不放手。

    终于……

    唇被他吮住,他的舌推送过来,要缠住她的时候,微安的眼泪一瞬间被逼了出来。

    扬手,一耳光朝他重重的扇过去。

    “啪——”一声清脆的响,震住了微赐铭,也震住了她。

    ……

    整个休息室里,陷入一种恐怖的僵凝。

    仿佛,周身的气息,都结了冰。

    冷得,让人发颤。

    微安靠在墙上,含着泪看着仍旧怔忡的微赐铭,浑身都在发抖。

    手指,反抠进墙壁上,她终于嘶哑着开口:“你不要吻我……我觉得恶心……”

    只要一想到那天他和其他女人上床的事,她就无法不心痛,无法不反感。

    甚至……

    她恨不能要求家里人将他房间里那张床直接烧毁掉!

    微赐铭始终都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灰败的僵立在那。任凭微安的身子擦过他的肩,冷冷转身,离开。

    他很想,很想伸手抓住她……

    可是……

    抬手,却只是抓住的空气。

    门,轰然被带上。

    胸口扬起一抹剧痛,他一拳狠狠砸在门板上……

    血肉模糊,却远远不及胸口那种空荡荡的痛……

    ……

    走出写字楼,微安差点就吐了。

    捂着唇,蹲在马路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眼泪再也止不住,泛滥涌出。

    手术的时间,还是到了。

    微安苍白着脸,坐在长廊上。

    身边,有个年轻的女孩子,刚从手术室出来,捂着肚子一直呜呜的哭。

    “好痛,呜呜,什么无痛流产,根本就是骗人的!我都能感觉到有冰冷的东西在里面搅我!”

    微安,脸色苍白。

    一边的初夏,也一样。

    “宝贝,不哭!不哭了!都是我该死,我无能!以后,绝不会再委屈你!对不起……”女孩的男朋友一直耐心的守护在旁,心疼的哄着。

    微安看得鼻尖一酸,别开脸去。

    虽然痛,虽然委屈,可是……至少,她还有爱她的男人相陪。

    而自己呢……

    孩子的爸爸,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仿佛能感受到她的痛,初夏手微颤着伸过去,紧紧握住她的,“安安,你还有我……你不是一个人……”

    微安再控制不住,拥住初夏。

    她呜咽着,像只受了伤的小兽。委屈、悲伤……

    “夏夏,我好怕疼……我最怕疼了……”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楚楚可怜。

    眼泪,打落在初夏的肩上,滑进她衣领里。

    初夏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只能将她搂得更紧。

    “0601!微安!”有护士走出来,叫她的名字。

    微安整个人狠狠颤栗,连同下腹都觉得绞痛起来。

    脸色,肃杀得,像是要去刑场。

    “0601!微安!在不在?”

    她颤抖得更厉害了。

    像秋风中抖落的落叶。

    初夏紧紧抓着她的手,就要走。

    “安安,要不……我们不做了?我们生下来,好不好?”

    生下来?

    能生吗?

    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手术台,才是她唯一的选择。

    “不,夏夏,我不能害了我的孩子……”她固执的抽回自己的手,喃喃着,木然的朝手术室里走。

    她脚步踉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

    冰冷的手术台,她颤颤巍巍的躺上去。

    “把裤子脱下来,脚抬高!”医生面无表情的开口。

    她颤抖得更厉害了。

    僵硬的躺在那儿,刺目的灯光照得她整个人都有点头晕目眩。

    眼前……

    仿佛是可爱的还在朝她招手,在微笑,在脆生生天真的叫着妈咪……

    她不配……

    她不配当一个妈咪……

    因为,她要杀了这个宝宝……她想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行了,马上要开始了。准备打麻醉。”医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看着那针筒,她觉得浑身发软。

    仿佛所有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只有下腹尖锐的痛在提醒着她……

    她还活着……

    “医生,请等一等!”麻醉打进身体里后,她终于出了声。

    声音颤栗,破碎不堪。

    “怎么了?”医生看着她。

    麻醉还没有完全散开,她勉强能抓住一点点力气。

    “我不做了……”她哭着摇头,撑着虚弱的身子从手术台上爬下来。

    “对不起……我不做了……我不能杀我的孩子……”

    “可是你钱都交了!”

    “我也不要了……”微安哭着,胡乱的摇头,“我要这个孩子……”

    无论将来孩子怎么样,她都要!那都是她的宝贝!

    也许她太自私,没有问过孩子愿不愿意,就决定将他带到这个世界,可是……

    要杀掉孩子,她更做不到……

    对不起,宝宝!

    对不起……

    ……

    初夏啜泣的话从电话里传来的时候,微赐铭整个人都僵成了化石。

    一瞬间,整个会议室,仿佛一连降了好几个度。

    顾不得主席台上还有人在汇报工作,他丢下所有人起步就往外跑。

    助理、秘书,所有高层主管都被他这一举动吓一跳。

    最后只听到他一句‘散会’,整个人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

    怀孕了?

    堕胎了?

    该死的!微赐铭!你到底对微安都做了些什么?!

    电梯里,他痛心的将额头一下一下砸在电梯上,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样伤害了她。

    那个,他最爱最爱的女孩……

    那个,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的女孩……

    那个,要不得,碰不得,也舍不得的女孩……

    一路,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遭来多少白眼和咒骂,微赐铭只疯了一样往医院里冲。

    找到手术室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轰然灭掉。

    他连呼吸都屏住了,怔忡的盯着那扇门。

    门,被从里面拉开。

    一抹纤瘦的身子,虚弱的被护士从里面扶出来。

    那一刹那,微赐铭惨白着脸站在原地,眼眶里不自觉蒙上一层雾气。

    心,好痛……

    连呼吸,都觉得痛……

    ……

    “你回去要自己注意身体了!你现在这种身体状况,要多补点,营养才跟得上去。”

    护士扶着她,一边叮嘱她。

    她笑着,却有眼泪不自觉从眼眶滑落,“我知道了,谢谢你。”

    扶着墙壁,摇摇欲坠的走出来,见到那抹身影时,身形一顿,眼底划过震惊。

    他怎么会来?

    是夏夏打的电话吗?

    “安安!”终于,他走过来。

    一步,一步,沉重得像是灌了铅一样。

    嗓音,沙哑,因为沉着巨大的痛苦而变了调。

    微安的手,隐隐掐进肉里。

    他一定以为自己将孩子拿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