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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靖萱推了推他,又小心不碰到他背上的伤:“没事的,你要相信我这绷带,药上好了,而且刚才我看过。伤口已经不出血了。
回头,你就在床上躺着,我保证不会丢下你不管,哪怕是白天,你伤口未痊愈之前,我都不离这个宅子好不好?”
甜甜的笑着,她知道生病的人是最没安全感,而且最怕被人抛弃的。
所以就十分耐心的哄着,一边说着,一边扶着他的肩膀:“要不,你就再画个符,我们直接瞬移过去?
黎子白点了头,趴在床上等着她把笔跟纸拿来,正好方才处理伤势还浪费了很多血。
画符的时候,将一点血与墨相融合,再画到纸上,自然便可通过这符纸使用瞬移术。
回到自己床上后,却赫然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回到自己房间了,而薄靖萱仿佛还在她自己本来的房间。
黎子白垂着头,将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
薄靖萱那边,将帮他处理伤势时染了血的布巾全部都收在一个盆里。
既然这血流都流了,那也不能浪费,不是?
倒些清水泡着,又将靠门的地方,门框处的血迹用湿布巾擦了。这才马不停蹄,有些担心的往黎子白那边的住处跑去。
这是一栋二进二出的宅子,他们两人是一个住在东边,一个住在西边,中间隔了一个大院子,也可以说,是一个小型的花园,花园里还有假山、人造小湖。
拔腿跑过去之后,轻轻敲了下,推开门,却见那人已经把头埋在枕头里,像是极困,睡着了。
便才松了口气,走过去,掀开被子,看了看其背后的伤口绷带。
黎子白其实并没有睡着,转过头看了看她,一只手突然伸出去,正好抓住她的手,然后拉住放在鼻尖闻了闻,又命令着她:“把袖子挽起来。”
有些诧异,薄靖萱:“为什么?”
黎子白鼻子动了动:“我想看看那个,还在不在。”
薄靖萱将信将疑的把袖子撩起,左手腕处,一根红绳很是刺目。
黎子白嘴上突然勾起了笑:“找完天帝算账后,我还去找了下月老,月老说,看这红线的断痕,我们之间这根红线应该已经绑了两三百年了。
时间越久,这红线便越结实。我算了算,大概就是三百年前,也就是我们历劫的这个时候绑上去的吧。
而且月老说了,断了的红线也不是接不上。正常的成亲、完礼过后,这线会自动连起来的。
而且我们法术之所以使用不出来,貌似,不是因为逆天道,穿越时光的问题。
而是因为~”
黎子白迟钝了下,觉得还是不说的好。
薄靖萱一听到自己有恢复法力的可能,忙去问到:“什么?”
黎子白:“没、没什么,只是想恢复法力,还需要一些困难。暂时,我们还得再等等。”
薄靖萱:“哦,既然不能恢复,那也就算了。
好在这里是人间,也不需要多少法术要用。”
话说着,觉得自己这样半屈下身子,一只手还被他握在手里,这个弯腰,手臂又伸长的姿势实在太不舒服。
而且,应该还很怪异吧?
便抽回了自己的手,走到一边去搬了个凳子,看在他还是一个病人的份上,就陪他说了会话,等把他哄睡了后,才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看了看这天色还不太晚,便数了几个铜板以及一些碎银子出去了。
准备去集市上买些骨头,再买只鸡,买条鱼,再买些蔬菜。
门外,红依一副委委屈屈的站在门前的一个树下,阴沉着脸,仿佛所有人都欠他什么似的。
是背靠着树站着,一看门被推开,有人出来,就忙跑过去。
红依:“靖萱,我、昨天上午是我过分了。”
薄靖萱一眼扫过他,没有多大的恨意,她不记仇的,而且又不是什么大仇。
只是一副很茫然的样子:“今天是三月五号?”
难道,她睡了一天一夜了?
红依点头:“昨天我来找过你,想来这里赔罪的,可这里我进不去。不过我发誓,我红依对天发誓,下次我绝不会不经允许就对你动手动脚。
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话说的有些忐忑,还有些生硬。
一看就是没求过人,没认过错,或者即便是认过错,但脾气又很倔的样子。
哪有什么请求别人原谅,话语还说的很生硬,很理直气壮的。
但是,对于不重要的人,求不求她原谅都已经无所谓。
只是她答应过他要帮他历这个劫的,而且,也算是对哥哥过错的补偿。
最后沉沉叹了口气:“这些天,我有些事情,会比较忙,等下个星期,我再陪你历情劫吧。”
然后说完便走,她走的很快,用的是轻功,因为黎子白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生病的人最容易多疑,她还是快去快回的好。
红依低垂着头,一直在后面跟着,到了集市的时候,薄靖萱就不能用轻功快速的跑着走了。
沿街看到有卖篮子的,便跑过去,准备好装等下要买的东西。
红依见她过去挑篮子,忙从自己身上拿钱,他知道这里的市价,数了几个铜板,递给卖篮子的那老婆婆。
脸上的阴郁之色也都一扫全无,甚至还勾勾唇角,挂着笑意。虽然是一身红衣,但是,却似乎很能融进这里。
而且红依不笑的时候,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那整个眸子,都是写满了孤僻。
想把自己一个人圈起来,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的一种孤独感。但是人多的时候,他若想融进这个圈子,只要微微一笑。
态度恭谦有礼些。任别人怎么想,都不会猜到,那其实内心就是一个孤僻的人。
薄靖萱挑好篮子后便去付钱,却听那老婆婆说,钱已经付过了,再回头看去,红依在付完钱后,已经滚的不知多远了。
站在拐角处,手还扶着墙角,小半个身子都露出了墙头外面,探着头,一副谨慎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好似,她是一个母老虎似的,她还欺负他了怎么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