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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事情,虽然暂时不用担心了,但薄靖萱向来也是个爱打抱不平的人,想到京郊近来已经失踪的人。
而且按照刚刚这青狐的供诉,那些失踪的人是已经死了,都被杀了的。
不免心中一股正义感涌起:“你不是说,那天上午,小黎子白在京郊外的一个茶棚里围剿这青狐妖的时候。
还有一个在茶棚里卖茶的老翁吗?不是说,那老翁也是妖吗?”
黎子白点了下头:“可是那只妖已经逃了,不过。”
顿了一下:“近来几日,估计老翁那只妖会消停些日子。毕竟这只青狐已经没用了。但是我们已经改变了一些事情。
在原本的历史进程中,这只青狐首先就不会这样,那京郊发生的一系列失踪案也会有其他人去破。
但是现在狐妖已经等同于死了,京郊一系列失踪者的背后凶手,估计还会寻找其他法子,重新制定策略。
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明日去找找司命神君,看看他这人间的命格册子,有什么是我们可以改变的,而有什么,则是我们不能的。”
薄靖萱点了点头,又等了会,见大皇子小黎子白迟迟不来,便先移了屏风将床挡着,倒在床上就睡。
红依是在一家产妇的房梁上,等到了四更天的时候,那产妇的宫口才开全,如拳头般大小,甚至比拳头还要大一些。
胎儿的头部已经能够看到,产婆在产妇的嘴巴里放了一根缠着厚重棉布的木桩让产妇含着。
隔着一个稍透的屏风,一个大夫正坐在屏风的另外一边,面前一张桌子,有一根红线,从桌子那边,一直连接到产妇的手上。
产婆这边不停用手指丈量着,说宫口开大多少、多少。产妇额头上都是汗。
红依一双眼眸瞪大了看着,直接盯着那个部位,果真没有黎子白所说的那种尴尬,有的只是震撼。
那小孩子的后脑勺在产妇用力的时候,能看的清清楚楚,几乎都要生出来了,红依也在暗中期待着,想看看那孩子。
可是每一回都是生生的遗憾,产妇很快便没了力气,然后停下来大口的喘着气,孩子头部又重新缩回肚子里。
等到后头,越后面,产妇的力气越小,屏风外面的大夫,透过半透明的屏风看向那产妇的面颊,并向产房内的丫鬟、产婆进行询问。
让人赶紧把备着的四碗药汤取出从左边数第二碗,让人端进去给产妇喝下。
而后那产妇才稍微又有了些力气。
产房内,两个产婆,一个在产妇的边上教她怎么用力,什么时候用力,什么时候可以放松下来。
一个则是在后面一手拇指与食指分开抵住那里,一手准备接生孩子。
还有一个七岁左右大的男扮女装的孩子,是那老大夫的学徒,年龄虽小,却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还颇有一些能耐。
:“手再往左边一点,用力摁住,别松手。还有那个,丫鬟准备,温水盆、剪刀、毛巾,快、快。”
有条不紊的指挥着,终于那娃娃的头万般艰辛的钻了出来。
那孩子仍旧在强调着:“别松手,继续、用力。”
孩子的头出来后,肩膀、身子、小脚什么的很快、迅速的便也都出来了。
然后原本一直在孕妇旁边指导的产婆,不知何时早已经绕到了床尾,手掌从孩子的额头往口鼻方向一捋。
随后将孩子放在温水里,清洗着口鼻、身子。那孩子刚出来时还没怎么出声,在经过五秒钟不到的时间。
在产婆快速的捋过他的口鼻,将一些粘稠状的东西挤出后,小脚一碰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那孩子走过去看了看,冲屏风外的老大夫喊道:“师父,生了,是个男孩,估摸着六斤五两,哭声洪亮,面色红晕,周身皮肤完好无损,手脚有力~。”
迅速的清洗完,用小包被裹了后,抱到那刚生产完妇人的面前看,那妇人再次确认了性别,又看了眼那娃娃,就虚脱的昏了过去。
是累急。
看完,红依竟然有一种莫名的震颤,产妇身下的床单上垫着一层层厚重的白布,白布上浸染着血迹。
看着就有一种触目惊心。很快胎盘出来,整个产程才算是结束。
那小童给自己的手上带了副小手套,仔细检查着那胎盘的完整性,确定是没有破损,才对帘子外面的老大夫禀告。
刚出生的孩子给产妇看过一眼后,便被抱了出去。
待到产妇的夫君进来,屋内一切都已被收拾妥当,红依看了看那男子的那里,又想着方才那孩子头的大小。
那么小的地方,到底是怎么生出来孩子的?
不觉心中一阵猛痛,那产妇已经熟睡过去了,方才筋疲力尽,现在嘴角却仍挂着一丝笑。
想起之前看过的一本书,说女子生孩子,比男子在战场上被砍一刀还要痛,宛若受雷劫之苦。
方才跟着紧张的心,也如那产妇一般,跟着松下了。
深舒一口气,闭上眼睛,想必,他母亲把他生下来时,应该是爱他的吧?
只不过,他没遇到一个好父亲。
红依这样想着,等到清晨醒来时,是被薄靖萱从一处房外的门口给往另外一个房间拖的时候,身子摩擦在地板上不舒服给弄醒的。
梦里,他做了一个很奇葩的梦,梦醒后,看着眼前的人,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就扑过去。
薄靖萱一吓,整个人莫名其妙的就被他给圈在了怀里,有些尴尬的拧着嘴角、推着他。
红依却把她搂的更紧,一只手更摁着她的头往自己的胸口更近了一些:“黎子白他不是好人,他、他~”
薄靖萱:“他怎么了?”
薄靖萱一边挣扎着,一边努力的抬头望上去看他。
红依迟钝了半响,更像是孩子撒娇般的:“他让你怀孕了~”
薄靖萱当下将脚对着他的脚面用力一踩:“瞎说什么呢?”
却仍没阻止红依一句:“难产、死了~”
薄靖萱愣了一下,趁着红依说完后,手臂略松了,连忙挣开,对他那身红衣又踹了一脚:“我呸呸呸,瞎说什么,你诅咒什么不好,竟然诅咒我这个,我告诉你,我宁愿去被雷劈。”
我呸,天底下最凶的诅咒,就是难产、死了。哪怕,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单身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