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局面,能力,国中国

名中有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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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在一场骚乱中匆匆落下帷幕,而刚吃完早餐的藤彦没过多久便让莫洛夫带着结萝来到位于城堡西边的书房内,一进入书房,结萝便觉得这里书香味有种令人心仪的感觉,自己很喜欢这种来自书本的木浆味道,因为书籍毕竟是结萝这种出生在贫农家庭的小女孩根本没接触过的贵重物品,而一本书籍的成本大概在十枚圣金的价格,而一圣金大概都能支撑一个贫农家庭两个月的开销了,所以说,结萝对王子陛下能拥有这相当于圣金堆积起来的书房实在是不可思议,又或者说,果然像是传闻一样的奢华浪费,不,不对,王子只是喜欢读书罢了,这是一种很好的习惯。

    对于结萝心里的胡思乱想,藤彦自然没有听见,当是当他看到莫洛夫两人终于来到书房时,藤彦以手示意让他们坐在放置在书房角落的红木椅子上,原本莫洛夫是不想坐下的,毕竟根据多年的习惯,自己作为王子的侍从,呆在王子身边时只需要静静地待在王子身后或在王子又需要的时候为他服务便是,但是王子一反常态的坚持让他坐下,还说什么,坐下能够更好的思考问题,这对于平日自己所见的那个蛮横无理简直换了一个人一样。

    藤彦眼见莫洛夫似乎在怀疑自己,回想王子身前的行为举止以及对待侍从的态度,自己实在是性格太好了,这过于激烈的转变,也不怪莫洛夫狐疑的看着自己了。实在太诡异了。于是藤彦只好收起那副好声好气的态度,随即咳了两声后,就对莫洛夫说,“你快坐下,我还有事说,便耽误了。”

    当然,藤彦可不敢对这位老人太过放肆,人家可是单枪匹马可以闯进一座领主城堡里活捉领主后还将人带出来的猛将,虽然岁月磨平了他应有的菱角,但是那也不是自己这种毛头小子可以随便应付的。

    “结萝,你来了城堡已经有一天了,虽然问的有点迟,但我还是想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也就是你作为女巫的力量是怎样表现出来的。”

    在看到王子的记忆以及亲自看见梅伦斯主教的神奇光复术,都让藤彦对这个世界的魔法甚至法术都有些抗性了,或许有人会说那些也有可能是把戏,是所谓的魔术,但是,如果说这些都不是令藤彦完全相信的有利冲击,那之前那块只有手掌大小的晶石就完全有说服力了吧。这个世界是存在魔法的。

    结萝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其实她想说不知道,但又不想王子露出可惜的神色,她清楚的知道王子不过是看重自己的女巫之力才特意将她留下来的,但是自己却连自己的能力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或许说,她不清楚那到底算不算是能力……

    “我,我不知到该怎么解释,因为它只有在极少的情况下才能显现出来,平常还时候根本没有办法施展出来。”

    结萝语气弱弱的述说着,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于王子对视,但又不想显得太过没用,于是时不时用余光看着藤彦

    藤彦没想到得来了这样的答案,于是起声说道。

    “那你一般是什么时候才能施展,额,应该是你施展地时候是怎样的情况,你的心里想着什么,你详细说一下,或许我可以帮你推断一下。”

    结萝点头表示明白,在大概十几秒的思考过后,结萝才正式开口叙说那段经历,而简要来说,她可以操控人心。

    “什么!?”

    藤彦惊讶了,毕竟他没想到结萝会有这样的能力,不,等等,这十分的不合逻辑,如果她可以操控人心得话,那她为什么还会被人抓捕,为什么不直接以自己的能力逃出来自力更生。

    “你可以展示一下吗?”

    “陛下,不,请你不要这么做,这实在太危险了,她可是女巫,难以想象她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来。”

    “如果是想要伤害我的话,她完全可以在她解下怜罪之石的下一秒后以她的能力对我实施操控,而不是等到现在。”

    “可是,那或许是她伪装出来的假象,以此来靠近你获取你的信任罢了。陛下,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够了,莫洛夫,你难道忘记了你早上所说的誓言吗!”

    藤彦打断了莫洛夫的劝解,以强硬的口气回绝了莫洛夫,而后者也显然无话可说。

    “真的,别担心,你想想,我一个将死之人,获得我的信任又有什么好处,大哥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呀。”

    藤彦没有坚持摆着苦瓜脸来打压莫洛夫,而是想要让莫洛夫清楚自己的立场。而且老是做着与自己的本性不符的事情也十分难受,毕竟自己不是王子,自己也没必要扮演他,当然也不是说立即恢复平常的习性与作风,而是慢慢改变,从小事做起。

    也不知道藤彦的安慰是否起到效果,莫洛夫只好安定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似乎已经不打算继续劝解了,叹了一口气的坐在那继续坐在那当一个雕塑。

    “好了,你继续吧。”

    从莫洛夫那里将视线重新放在结萝的身上,却发现结萝似乎有些害怕,可是,她仍然不敢与自己对视,藤彦想要开口劝慰她,但又发现这样会显得太过明显,只好作罢。

    “额!?我,说完了,陛下。”

    “哦,是吗。那我来发表一下自己看法吧。我觉得你这种能力应该是属于心理暗示方面的能力,准确的说,应该是那种可以诱导对方做出满足自己的想法却又不拂逆本人意愿的心理现象,正是因为这样特性,使你能够达到你之前所说的效果。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其中的详细情况当你多次练习之后再了解也不迟。”

    “陛下,请问,练习难道是?”

    “嗯!就是你的女巫之力,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和商人们打交道的啦,不过,我认为你应该多点练习并早日掌握这种力量,不然,我觉得你在今后可能会被更多的人误解,这虽然像是所谓的恶魔之力,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它不过是天上的神明赐予你的恩惠,是属于你自己的力量,而你,自然也不是什么恶魔的爪牙。”

    藤彦一句一句的说着,可他没想到自己最后所说的一些鼓励女孩的话语竟然使她哭了,结萝的眼泪从眼眶里渗了出来,她发现自己在听完王子陛下的话后竟然止不住心里的冲动,她的鼻子有些堵塞,眼睛更是逐渐发热,她感觉自己需要将心中的一股热浪进行发泄,不然,她会奔溃。

    原本她就是坚强的女孩,就算是自己的父亲背叛了自己,她也只是掉了几滴眼泪,之后便发誓永远都不再哭泣,她原以为自己会被抬上火刑架上接受圣裁,但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商人买走,扭转于潮湿的囚笼,经历了鞭笞等折磨,最后,以为自己终于要死去,醒来时的自己也看不到一丝光芒,但是当她再次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赤裸的躺在柔软的床上和一个看起来有些憔悴但面容姣好的男人拥在一起,她没有多么惊讶,自己的命运就是如此,失去了已经够多了,也不在意再多点。

    可是,现在的她,获得了希望,得到了,救赎。

    眼睛的泪水如崩塌的堤坝涌出来的奔流,它们沿着仍然想要阻拦它们的手指前进,浸湿了衣袖,滑入手心,手背的泪痕在窗外的阳光照射而显得晶莹,她有些佝偻的弯着腰,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

    藤彦对结萝的激动表现有点不知所措,他将倚在椅背的身子向前倾,想要为结萝做些什么,但是却无法依靠自己掌握的知识去进行下一步行动,总之,就是说藤彦还是一个恋爱为何物的初哥,对哄女孩的现充行为一点都不懂。

    藤彦对仍坐在一旁的老管家报以希望,想要让他帮自己结尾,的气人的是莫洛夫竟然偏过头去,好似在欣赏书房繁多的书籍。

    这老狐狸!

    藤彦有些无奈的额在心里苦苦喊道。

    最后藤彦硬着头绕过书桌来到结萝的跟前,柔和的抚摸着结萝的深红色的长发,然后不断的安慰她,当然,这并没有多大效果,相反,她努力的憋住不哭出声的表情更让藤彦有点难受,于是藤彦只好让侍女们将结萝带到客房里休息,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

    待这场突然穿插的闹剧平息下来,书房里只剩老管家莫洛夫和藤彦两人。藤彦背手站在椅子之后的落地窗前,看着被窗户格子蒙盖的外景,那里有一块两千多米的庭院,庭院中央设有水池,周围植被以奇妙且对称的图案将水池包围,植被之间的小道被银白色的大理石砖整齐铺设,显得格外奢华,这是藤彦的宅邸,约莫有整个人民广场一般大,它象征着自己是这片名叫水车镇的领地最大的主人。

    越过花庭,是一块块由土黄色点缀的田地组成的农耕区,这里时不时可以看到身穿粗制薄衣的农户们来往于右侧只可以通过一辆马车的泥道上,泥黄色的道理破烂不堪,有些因为下雨的缘故更是显得松软以至于人们走起来更为吃力。

    而更远处则是米高尔山脉壮阔巍峨的山体,米高尔山脉海拔平均接近四千米,而最高的特福兰山更是达到了七千米的高度,以至于就算是远在领主之地的藤彦也能在他的书房里看到其山峰顶部白皑皑的表面。

    书房这时候显得有些清静,在结萝回房休息之后,藤彦就没怎么说话,突然,藤彦转身再次坐在他的木椅上,说到。

    “莫洛夫,你觉得我能够在这边陲小镇里培养自己的力量吗?”

    ”额?陛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你是说要在这里扎根吗?”

    “是的,我觉得自己得做什么。”

    “但是,这不是一个好的主意,而且,这水车镇看似领地颇大,而且水源丰富,但是却贵族大人眼中最糟糕的城镇,不说这里的治安混乱,而且没有稳定的粮食收入,更重要的,是这里容易遭受魔兽的侵袭。最近魔兽大军大局侵犯我国领地,前线的兵力支援就已经十分吃紧了,而现在水车镇也已经有魔兽侵入的迹象,根本就不可能调配就算是一个兵过来守卫,要是在这里扎根,陛下,恕我直言,那绝对是最愚蠢的行为。”

    莫洛夫畅快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但藤彦的脸却像便秘一样有点难以继续自己的话题,这管家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吧,能不能在委婉一点,嘿,退一步想想,自己能拥有这样的人也是一种幸运,就不要那么挑剔了。

    “虽然你说的不错,但是如果从这里直接编制一个由领民组成的民兵队,不,换个名字,就叫护卫队吧,有你派人去训练,你觉得怎样,可以用来维护治安以及抵御外患吗?”

    藤彦不会只是以自己的见闻去评判一件事情的是否具有可操作性,毕竟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算享有王子一生的记忆,也没有那种经验,所以藤彦想培养自己用人的才能,他虽然没有多少信心,但起码还是努力去做吧。

    “按你的说法,王子,我觉得这或许有一丝希望,但是获得成果的时间太过缓慢,要知道,培养一名能够上战场的战士,最短五年,最长十年,而对于没有强壮身体的人,他们就算过了十年的训练,也不一定在战场上获得巨大的成效,他们原本羸弱的身体在军队里只会更加羸弱,只有强者可以在军队里获得足够的资源,同时巨大的开销也是运营整个军队的关键。所以,陛下,还望你抛弃这不太现实的想法。”

    莫洛夫的说辞很有说服力,的确,在运营军队的同时,没有过硬的制度与规范只会演变成方桶的营地,没有雄厚的资金支撑,培养一个军队也会成为贵族们的笑柄。

    “我还有多少资产,莫洛夫,包括所有可以变卖的东西以及珠宝。”

    “陛下,以我的最近的统计来看,应该有不到八千的圣金可以使用。”

    “啊!怎么这么多。”

    藤彦惊讶道,然而迎来的却是莫洛夫鄙夷的神色。

    “额,我有说错什么吗?”

    “陛下,城堡一个月的开销便需要两百枚的圣金,加上您胡乱购买没有任何用处的书籍以及每个星期去比特勒城游玩的消费,我觉得这些钱根本称不到明年开春。”

    藤彦突然有些无语,王子好像是再给自己不断挖坑呀。还有所谓的比特勒城到底有这么有趣吗,老是去那里投钱,在藤彦搜寻王子的记忆后,觉得那里不过是一个三流的娱乐城,而且由于当地卫生情况十分糟糕,随处都能闻到恶心的臭味以及令人避而远之的街道。

    “这样吧,莫洛夫,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去那些地方了,也保证自己不再乱花钱了,所以,能请你重新说一遍我们现在的情况吗?”

    “哦,既然陛下都这样说了。”

    莫洛夫狡黠的笑了笑,那表情是多猥琐有多猥琐。

    “现阶段如果开始召集人手的话,凭借我们的财力,我认为可以组建一个规模大概有一百人的步兵队,而且这还包括给他们每个人配给武器,制服,住所等资源,更重要的是,我保证可以在两年之前将这批新人培养出来。”

    莫洛夫以极快的语气将这番话说完,最后还以极为自豪的语气向藤彦做出担保。

    “等等,你刚刚不是还说,操练新兵最少需要五年的时间吗,为什么现在又变为两年了?”

    “那当然是由我的友人来为陛下效力啦。”

    莫洛夫微笑道,语气缓和不见喘气的应接了藤彦的问题。

    “那好,你等会儿就让他来见我,哦不,还是明天吧,等等还有事情。”

    “唔?好的,陛下。”

    莫洛夫先是呆愣然后反应,因为他已经好久没见到王子如此有计划性的做事情了,而以往对于大小事,王子无不想到什么,做什么,以混日子的态度日复一日的消耗圣金。当然,这些都是自己从侍者那里听来的,而王子本人至长大过后就从不与自己聊过日常。

    “那么,这件事先放到明天再谈吧。”

    莫洛夫点点头,在心中默默将这件事记下。

    “现在谈谈第二件事。莫洛夫,你不觉得城堡很臭吗?”

    莫名其妙的问题让莫洛夫有些难以回答,但也只是难以回答而已,很快他就将自己的心理话说了出来。

    “陛下,我个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就开始改建吧。”

    “啊?!”

    “我说,我想把这座城堡进行改建,首先就要把那个建在一楼的厕所给拆了,然后,再把城堡的墙壁凿穿并建成带有窗户的墙身,最后,再花重金情人清理一下周围的垃圾及粪便,提醒侍从们,以后要是他们再敢随意大小便,轻者不给予一天伙食,重者直接解雇赶出城堡。”

    藤彦将自己头脑里积累了许久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他也不管莫洛夫最后是以怎样的表情去看他的,他直接无视,最多只是让莫洛夫把自己这番亢奋的想法当成以往突如其来的热度,这对于莫洛夫已经习以为常了,而让莫洛夫迷惑的,或许是清晰的处罚方案吧,毕竟,之前王子就算胡闹,也只是对金钱过于花费,很少责罚侍从们。

    莫洛夫无法违抗王子的命令,他只是下人,虽然凭借自己的威望以及对王子的教育,自己可以在一些场合发表自己的言论,但是,当王子对一件事已经发表最终的决定时,作为管家的莫洛夫不是去怀疑主人的正确性,而是默默支持。

    当莫洛夫领命准备离开后,藤彦突然叫住了他。

    “莫洛夫,你觉得我,是不是十分奇怪。”

    “不,陛下,你的决定永远都是正确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藤彦噎住了,他盯着莫洛夫的背影,说到。

    “谢谢你。”

    莫洛夫回身再次向藤彦辞行,两人没说任何话,但从外人眼里却觉得两人已经明白对方心里的想法。

    到了下午,藤彦带着手中的点心来到客房的门前,门前的侍女在看到王子陛下亲自到来后,下意识的拉起裙摆蹲身行礼,而且想要喊出礼貌用语的时候,藤彦立即用左手的中指抵在嘴巴中间,嘟着嘴向手指吹气。

    侍女有些疑惑的歪着头,但仍然打算履行自己的义务。

    藤彦看到侍女好像不懂自己的意思,只好将这有辱王子形象的动作撤走,单手掩住侍女的嘴巴,被掩住嘴巴的侍女立即神色有些惊慌,不过却没有如何反抗,这让藤彦的额头有些不好的想法在涌现。

    不,打住,洁萝就在里面,可不能坏了大事。

    藤彦立即松开手,当侍女得以获得足够的氧气后,她有些难堪的低下头去,看起来十分害羞。

    “对不起,我其实是想安静的进去的,刚刚吓到你了,你没事吧?”

    藤彦靠近侍女脸颊想要确认她是否因自己而受到伤害,但相反的是,侍女却越显得羞涩,头颅自然也越发低下去。

    藤彦很显然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可如果他从一侧的角度观察的话,就很容易发现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简直就要亲在一起了。

    “嘣啷喇铛……”

    一串玻璃破碎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一丝不好的预感在脑海里闪过。

    藤彦不再确认侍女的回答,抽身便冲进了结萝的房间。房门立刻被打开,藤彦立即获取了房间里的情报,幸运的是,此刻结萝仍然安然无恙的睡在床上,下午的夕阳从不算很大的窗户射来,照到结萝所睡的床脚处,且刚好映在床脚上的支撑柱上。

    藤彦并没有发现其他不对劲的地方,更没有找到造成玻璃破碎的原因。他只好坐在床边的圆形木椅上,端详起结萝的容貌来,结萝本就有着出色的容颜,不止如此,结萝身上还带着独有的气质,如果不是对自身过于自卑的性格,藤彦觉得,当结萝换上贵族少女们的服饰后,一定有许多贵公子愿意终身守护在她的身边,想到这一点,藤彦有些无奈这个世界封建思想以及文明开化的程度。

    结萝的呼吸平稳中带着一丝鼻息声,长长的睫毛平整富有弧度,嘴角弯起熟睡后才有的表情,头发披散在枕头的四周,由于夕阳的点缀,头发带有金色的圣洁,她的双手随意弯曲,双脚呈四十五度平排摆放,整张洁白的棉被将她的身子覆盖。这时候,她根本不可能是恶魔的爪牙,她堪比天使,安静的睡在床上。

    时间本应很快过去了,但夕阳却仍然没有下落的痕迹,似乎不舍得把这幅美丽的景色就此在它手中消逝。

    藤彦很快起身离去,顺便把原本带过来的点心摆在床头上。

    当客房里的房门终于合上,原本的夕阳瞬间消散,宛如烟幕一般向四周驱散开来。同时,夕阳消失的地方被更为黯淡的夕阳给取代,不过,原本那一直停留在床角的映射却在下一秒内立即延伸,将整间房间照亮。

    在那块发生奇怪现象的窗口位置,一个大约有一米七二的女人突兀的出现了,她身穿黑色连衣帽,衣摆直抵脚跟,朴素的灰色内衬因为她那突兀的隆起而显得几分诱惑,她将头上的帽子向后掀开,露出了一副堪比结萝的美丽容貌,忽然,一头亮丽的金色头发从帽子里冒了出来,像是解开了束缚的扎绳一下子披散开来。

    茉莉看着结萝床头的精致点心愣愣发呆,她不明白一个王子为什么会对本是敌人的女巫这么好,而且更不明白他不仅没有收结萝为妾,还给予她足够的包容,这些对于同样是女巫的自己简直如雷鸣般在心中颤动着。

    “你真是幸福呀,我的同胞。有一个如此关心你的人在你身边。”

    茉莉早在一个星期前就来到这名叫风车镇的土地,之所以会过来这里,不过是根据同伴收集的情报过来解救被关押的女巫,也就是结萝。然而,不幸的是,结萝既然已经被人送进当地领主的城堡里,所以她打算潜入城堡一探究竟。也正因为如此,她以第三人的视角观察了藤彦的日常生活以及他对待结萝的态度。

    茉莉没有想到原来世界上还存在相信女巫的人,尤其是他与管家的争吵以及保护结萝的身影,都或多或少的刺激了茉莉的心弦。

    茉莉挡在窗户之前,太阳将最后的余晖洒向大地后便悄然入土,茉莉一直站在结萝的床边,两手垫在臀部,背脊贴着约为粗糙的灰色石墙,金色的头发被她稍微汇在一团,聚在胸前。

    终于,她等到了眼前的女孩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