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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诸听了后,神色自若地挽起衣袖,手心朝上地伸到男子面前。
随着一阵轻微的刺痛,南诸的中指被划开了一道浅浅的伤痕。可也奇怪,明明伤口不深,但是血好似就流不尽一样,装了满满的一碟。
南诸心疼地望着流血不止的手指,在碟子装满了后赶忙止血。
略带恼怒地瞪了对方一眼,南诸咬牙切齿的地说道:“话说这不是我书桌上洗毛笔的碟子吗,你什么时候顺来的?”
“噤声。”
男子头也没抬,手脚麻利地脱掉上衣后,用毛笔小心翼翼地沾着碟子里的鲜血在自己身上画符。
难怪要这么一大碟的鲜血,居然要画满上半身。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南诸直接就瘫倒在椅子上,磕着瓜子就着茶水欣赏对方精彩的表演。
还真不错,画得似模似样的,虽然看不出是个啥,但是效果看似还不错。反正周围弥漫的那股威胁感正逐步降低,已经快要消失不见了。
南诸撑着下巴,看完了画符全过程,才慢悠悠地说:“你想要我叫你什么?”
“杨奇,我只是杨奇。”男子放下毛笔,重新穿好衣服,“放心,只是第一次需要的量比较多,以后就每天一滴就行。”
南诸盯着杨奇眉心渐渐隐去的血痕,好奇地问道:“就是每天像这样点在眉间?”
杨奇点了点头,重新坐到凳子上,“刚才的画符便是养鬼之法的第一步中,通过刻画符咒可以帮灵体建立起抵御**之气的屏障,延缓遭到侵蚀的时间,而之后每日眉间的鲜血便是为了更好地护住灵体的神智。”
“哎,该做的你都做了,好像没我什么事了啊。”
瞧见南诸略带失望的眼神,杨奇嗤笑道:“你难道还指望我给你的养鬼之法会有什么喜闻乐见的桥段?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地跟着这法门给我练,反正你练得越好,你的血液里灵力含量越高,也就对我的帮助越大。”
(ˉ▽ ̄~)切~~,南诸早就知道杨奇不会那么好心,给自己的养鬼之法肯定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最多算是个平等互利的条约。让南诸帮他保持理智,而他也帮南诸学习怎么提炼灵力。
对于内力,南诸还可以通过身体的记忆来逐渐掌握运行方法,而对于灵力,就只能抓瞎了。要是没有个老师在身旁指导,估计连修炼法门都看不懂。
如今二人也算是利益共同体了,南诸的灵力增长越快,对杨奇的帮助也就越大,所以也不怕对方藏私,所以那副失望的样子也只是特意做给杨奇看的,降低他的警惕心理。
南诸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杨奇一番。
“你说要是你顶着这副样子出去逛一圈怎么样?”
杨奇不雅地翻了个白眼,直接就改变了自己的面容还顺便换了套衣服。
南诸心中暗道可惜,他还想看看傅竹见到杨奇死而复生后会有什么有趣的表情。
看着杨奇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外貌和服饰,南诸出声称赞道:“要是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这居然会是同一个人,看来骗过普通人是没有问题了。”还不等杨奇露出自得之色,便话锋一转,直接质疑地说:“不过,你确定你姐姐也认不出来?”
似乎南诸的话语直接戳到杨奇的痛脚,只见他直接起身,拉着南诸的手就往床上走。
“只要你修炼出来的灵力够多,就足以遮掩我的气息,所以你现在赶紧给我滚去修炼。”
.......
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南诸和傅竹这两个内定之人就这样暗戳戳地一路靠着坑蒙拐骗混到了院试,最后都如愿以偿地拿到了秀才的名头,虽然只是最末等的附生,二人也毫无任何不满之色。
前者是因为根本就没想过混官场,就只想要个秀才好撑场面,后者是因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学识远远比不上其他真刀实枪杀出来的狠人,要真出来晒,分分钟露陷。
而风护法也在此事之后更加相信南诸和宁王的交情不浅,在南诸面前愈发毕恭毕敬,一点别样的心思也不敢起。
南诸也算是真正拿捏住了此人的命脉,只要宁王这根胡萝卜一直吊着,就不愁对方不为自己尽心办事。
会试过后,南诸一连几天被兴奋过度的同窗拉去参加各种聚会,每次他都仗着年龄小,各种假装不胜酒力地默默当着背景板,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在实在推辞不过的时候,就默默将身边的傅竹推到前台代替自己吟诗作对,声称自己技不如人。
几次宴会之后,众人的眼神也不再向之前那般满满敌意,反而将视线更多地转移到傅竹身上,也让南诸终于松了口气。
本来因为年龄小本就扎眼,南诸才不想经历什么装逼打脸抄袭诗词来一鸣惊人的穿越者必备环节,来使得自身的光环更加明显,增加自己的任务难度。对于这种与主线剧情完全帮不上忙的路人甲乙丙丁,他才没兴趣花心思去结交,维持个表面交情就够了。
这天夜里,南诸照例一身酒味地被傅竹扛回客栈房间。
伸手接过傅竹递过来的热毛巾,南诸舒服地擦了擦脸,“傅竹,你现在对外身份是我远方的表弟,在普通人眼里也算是个有地位的人,以后这种事情你就交给其他下人做吧。你只需要专心读书,继续准备科举就行。”
“少爷,您的大恩大德傅竹无以为报,只是傅竹不明白为何您这几天一直不参与那些人的交谈。”
南诸将毛巾放回脸盆里后,拍了拍傅竹的肩膀。
“多参加他们的文会对你有好处,而少爷我又不想走仕途,也没必要往前凑。你也早点去歇息吧。”
看着傅竹一脸感激地关上房门,南诸感觉自己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有提升了不少。
为自己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后,他便安静地坐在床上等着午夜的到来。
想到接下来要见的那个人,南诸心里泛起了久违的兴奋感。